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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三眼神看着大屏幕,收回右手,神色不变,坐姿端正地很像个正人君子。
  又过了两分钟。
  景安猛地偏过头。
  顾三神色淡然地收回自己正往外伸的右手,并把它放到了左腿上。
  食指一上一下地点着,十分不安分。
  景安盯了他一会儿,确认他没有继续的可能性才略带怀疑地收回视线。
  黑暗中,顾三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然而很快又平下去。
  电影很快结束了。
  电影结束以后,放映厅瞬间亮起来,大屏幕上还在播放着主演名单。
  景安看了顾三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着黑漆漆的大屏幕,只是眼神涣散,很明显地在走神。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根本不知道电影已经结束的样子。
  景安顿了顿,说:这回电影看完了,该回去了吧?
  顾三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立刻清醒过来,对着景安笑了笑,提议道:中午了,不去吃个饭吗?
  景安心里有点抗拒。
  但是肚子好饿。
  算了,先吃饭要紧。
  好。虽然回复很慢,但到底是答应了。
  顾三心里终于窜上些许愉悦,但也没再看景安,只是很自然地拉起了他的手。
  景安看着顾三拉着自己的手,怔了怔。
  顾三已经拉起了他。
  出了电影院,顾三带着他去了附近一家高档餐厅吃午餐。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很明显被人包下了。
  景安并不喜欢这样。这样总让他感觉自己扰乱了别人的生活。
  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不想麻烦自己去顺应别人,也不愿意麻烦别人来顺应自己。
  但顾三很明显绝不是这样的人。他是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的性格,只是在他面前有所收敛罢了。
  所以说,明明顾三更适合做皇帝。为什么他一定要去阻止人家?
  景安在心里很丧的叹了口气。
  不喜欢?顾三感觉到景安有些低落的心情,有些诧异地问。
  景安摇摇头。
  顾三点点头:那就好。
  顾三没多想,他把菜单递给景安。
  景安接过来,点了几道熟悉的菜。
  顾三听到自己最爱的几道菜的菜名,顿了顿,然后抬头,深深地看了景安一眼。
  景安很奇怪:看我干什么?
  顾三忽然笑了,撑着桌子,直起身体,凑到他身边,狠狠亲了他一口。
  景安四处看了看,发现负责点菜的服务员早已经躲远了,脚步快得有些刻意。
  他脸上顿时有些发红,看着顾三,目光有些躲闪,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怎么在外面就
  顾三挑了挑眉,没说话,眼睛里泛起一片幽深的笑意,不知道在心里算计什么。
  回到家里,景安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两个人刚进家门,顾三就把景安压倒了墙上,死死地压住,又嘬又咬,狠狠地吻他。
  景安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斜了他一眼,没说话,坐到了沙发上。
  顾三坐到他身边,胳膊搭到沙发上,看着他被自己咬的又红又水润的嘴唇,眼神愈发幽深,笑着说:你今天说不许在外面亲你,不就是想说不在外面就没关系是吗?
  景安立即反驳:当然不是。
  顾三又笑了: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亲你?
  景安:什么时候都不行!
  要分手了知道吗?!
  景安有点郁闷,他觉得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一个人演独角戏。
  就好像武侠电视里,两个高手约定切磋,你天天练武磨剑,就打算一雪前耻,结果到了约定那天,那人笑意盈盈地提来了一壶温好的酒。
  让人又憋闷又无可奈何。
  景安正在大脑里脑补各种奇葩类比,忽然,脑洞的另一位主角的脸猛地凑到了他面前。
  景安吓了一跳,一下子把他推开:你干什么?
  顾三猝不及防,被他一下子推到地上,不知道闪到了哪里,起都起不来了,狠狠地瞪着景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你、干、什、么?
  景安连忙蹲下来,摸上他的腰,关节都有点错位了,果然是闪着了。
  顾三疼得汗都冒出来了,看着景安,眼睛都气红了:我就想亲你一口,你这是想要我命啊。
  景安脑门上也不停地冒汗,眉头紧紧地皱着,他拿出手机,马上要拨电话。
  顾三抓住他握着手机的手,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当然是赶紧叫救护车,抬担架来。
  顾三快气死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啊。
  景安眉心又紧了紧,道:别任性,叫医生来,你现在不能随便乱动。
  顾三咬着牙坚决不松口:我就是死在这儿,也不会因为亲自己男朋友扭了腰而让人抬我出去。
  景安心里的火控制不住地往上窜: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还没死够是吗?
  顾三被他骂了也不说话,脸色疼得都发白了,还死死地拉着景安的手,不许他打电话。
  景安看着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又气又无奈。
  他一只手拽住顾三的手腕,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拽了出来。
  顾三抬头看着他,忽然觉得心头涌上一阵难过。
  又酸又涩,难受的要命。
  景安没看他。
  他脸色也有些难看,快速起身,脚步飞快地上了楼。
  顾三看着他的背影,觉得眼泪好像有一瞬间出来了。
  景安出来的很快,手里拿着一条卷成卷的毛巾,几乎是跑着下了楼。
  看到顾三红了的眼眶,他皱了皱眉,把干净的毛巾递到他嘴边,低声道:
  太疼了就咬着。
  别哭。
  顾三忍了好久的的眼泪终于在一瞬间下来了。
  景安见状,动作一顿,却也没有多说,只是把毛巾递到他嘴边,要他咬上。
  家里没有麻醉药,你得忍一忍。
  顾三咬住了那块毛巾。
  毛巾上有他的味道。
  景安终于舒展开眉头,又很快紧起来。
  他摸到顾三的腰,说了句:忍着。
  顾三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听见咔的一声。
  景安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景安看向顾三,拿住他嘴里的毛巾,命令道:张嘴。
  顾三松了口,放开了那条毛巾。
  景安看着他满脸的泪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难受的要命。
  他把毛巾递过去,问:还疼吗?还疼的话就再咬一会儿。
  顾三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啊。景安无奈地想。
  顾三忽然向前一扑,抱住了景安。
  景安身子忽然变得僵硬无比。
  良久,他抬起手,拍了拍那人的后背,声音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别怕。
  空气里满是寂静。
  顾三忽然开口了,声音有些许沙哑,带着颤音,喊了一句:景安。
  景安被他叫的心头有些发软,声音里难得有些温柔,问道:怎么了?
  我好像,又把腰给扭了。
  !!!!!!
  景安,快,扶住我,疼!
  第11章:分手不是你想分
  所幸顾三的腰并没有再扭到。
  其实刚刚只是扭到了筋,现在被他这么一动,疼劲儿就显出来了而已。
  景安小心翼翼地把顾三挪到了床上。
  顾三也就脆弱那么一会儿,现在哪怕再疼,面上也已经不动声色。
  床上垫上了好几层厚厚的被子,腰下放上了软枕,景安还是有点不放心。
  你有没有私人医生什么的,请过来再帮你看看。
  顾三吹了口景安刚刚递过来的热水,道:有是有,不过他们都在京市那边,这次出门本来就计划待一天的,所以人都没过来。
  他这么一说景安倒是想起来了,原来他家在京市,顾三这些天待在这儿,他都快忘了他是京市人了。
  景安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顾三冷眼一扫:怎么?嫌我烦了?
  没。
  顾三冷哼一声,道:我管你怎么想的,反正现在因为你的原因我受了伤,你就得负全责。
  景安理亏,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分手的事,只好默认。
  等他好了再说分手也不迟。
  顾三瞥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呵,想分手,等下辈子吧。
  景安面上很是抗拒,却在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再一个月,就一个月,等过一段时间,一定能下定决心分手的。
  顾河被临时解雇了。带薪的那种。
  他对此表示非常乐意。
  景安无奈负责起了顾三的所有饮食起居。
  等到了第二天下午,景安去浴室里端了盆热水,里面还泡着一条毛巾。
  他站到顾三床前,二话不说开始脱他的衣服。
  顾三有些诧异,看着景安道:做什么?
  他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景安眉头微皱,道:别动。
  顾三被他脱了上衣,翻了个个儿趴在床上。
  顾三了然的笑笑,歪着头看向景安,似笑非笑地说:你最好把被子抱过来,放在我腰下面,不然现在这个姿势,不到两个小时,我的腰可就废了。
  景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对他的脑回路十分无语,他没解释,转身,带上手套,蹲下身去,把那条热水里的毛巾捞上来拧干,放在了顾三腰上。
  顾三:
  真尴尬。
  他轻咳了一声,脸颊上带着些许薄红,转过头去,假装刚刚犯蠢的不是自己。
  景安按住他,眉头皱了皱:别随便乱动。
  给他热敷的时候,景安出门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扭了腰,要请一个月的假。
  老师不太高兴:很严重吗?你现在是高三,如果不是很严重最好不要请这么长时间,扭腰这种事情一两个星期应该也差不多好了吧?
  景安听到一两个星期,不由得垂了垂眸子。
  他握紧手机,良久,才有些固执的自欺欺人的回道:不,一两个星期不行的,最起码要一个月才可以。
  老师有些惊讶,但是想了想这个孩子平常也不常请假,这还是这三年头一次,可能真的很严重,于是也没多劝,只是叮嘱他好好做题。
  不要贪图一时的快乐而耽误了一辈子啊。不明真相的老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景安却被刚好说中,握紧了拳头,说了一声嗯。
  景安。顾三在喊他了 ,毛巾都凉了,你不换一下吗?
  景安走进去,把毛巾拿了下来,扔到了盆里,然后把桌子上的药膏往手里挤了小半出来。
  他拉下顾三的裤子。
  顾三惊住了:你你干嘛?
  没有全部拉下来,只是拉了一半,裤子在臀尖上堪堪停留着。
  刚刚打完脸,顾三也没往不健康的方面想,知道他这是想给自己上药,但就是这样反而更羞耻了。
  更何况那人穿着整齐,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却在这里衣衫半褪。
  这样强烈的反差。
  顾三脸都红了:你没必要脱裤子吧?
  景安没说话,直接把手里的药膏拍在了他腰上,均匀的抹开。
  顾三猜对了一半,景安是要给他上药,不过是要以按摩的形式上。
  腰伤要多按摩热敷才能好得快,现在料理不好,以后很可能要留下腰痛的后遗症。
  不过景安一向不喜欢多说话,他只是把想说的做了出来。
  景安把药膏轻轻拍了几下:按摩我今天早上跟网上学的,不一定标准,要是不舒服记得说一声。
  顾三心头一阵发软。
  他早就知道,这个人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所以他死都不会放手。
  不过他很快就没空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景安的手,从腰椎到腰侧,从上到下,推滚按压点捏,弄得他难受得很。
  他抓住景安的手。
  景安有些诧异:怎么了?
  顾三头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闷闷地:你你别别按那儿。
  景安低头,看到自己手待的位置,也难得有些尴尬。他迅速把手从那团柔软上抬了起来。
  景安眼神有些飘忽,他轻咳了一声,道:我先出去了。
  端着水盆出了门,景安到了卫生间里洗了把脸。
  手机铃声响起来,景安接通。
  景安!你个混蛋!还说没事!没事你怎么跟老班请了一个月的假?!你现在在哪家医院?快说!郑召南急吼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景安有点尴尬,但是也没法解释,只能接着圆谎,还好说谎这个功能在古代的时候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我现在在文家养着,没什么大事,就是扭了一下腰,我妈在照顾我,你别来了,没什么大事。
  那边陡然沉默了,随即,一阵更加急切的声音传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竟然霸占了景安的身体!我不管你是谁,我警告你,不要用他的身体做任何不好的事情!
  景安:
  他有些无奈:我虽然跟文家关系一般,跟我妈关系也一般,但还没到这种难以置信的程度吧?
  郑召南听见他说的话,也有点尴尬,意识到了自己在犯蠢,但随即他又反驳道:你和他们关系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