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这么做,不知道师傅是否赞同。”魏晋心情忐忑的问道。
所有人都一起看着吴川。
吴川叹了口气,“从医学上讲,你这么做,并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我是你的话,可能也会这么做。不过......”
吴川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
魏晋更是提心吊胆看着吴川。
不过你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的病根本就不是医道能够解决的。”
“不是医道能解决?”魏晋愣住了,“恩师的意思是?”
“具体来说,杨老的病和气运有关系,他体内被人安置了一种改变气场的阵法,所以武运被人夺舍。”吴川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那么奇怪,杨老明明气血逆行,偏偏脉象平缓。这和医道十分不符合。”
魏晋恍然大悟,接着问道,“恩师,能否给弟子解释一下,何谓武运?”
“一个国家有自己的气运。一处房子有自己的气运,同样,一个武者也有自己的气运。气运对于武者来说,相当于普通人的血脉一样重要,杨老被人夺舍气运,所以他的武道再也不可能突破。”
吴川解释完后,众人顿时面面相觑,魏晋、谷大师等人,都在托腮沉思。
“吴大师所说的气运,老夫也曾听说过。比如我们燕京的在昭和宫,宫内有一处古井,据说井口连接海眼。明朝国师刘伯温曾在古井布阵八方锁龙阵法,锁死了海眼。曾经有人分析过,此举就是为了保住大明王朝的国运。”
谷大师说道这里,疑惑的问道,“可是据我所了解的,气运一说来自于阴阳师、风水师,吴大师怎么会懂这些?”
“这个.......”吴川有些踌躇了,这些人对自己药师身份本来就十分不信,如果说出自己在风水一途的修为,恐怕他们又要大吃一惊了。
“我也是偶尔翻医书看到的罢了。”吴川搪塞一句。
杨霜燕忽然开口道,“既然你能看出我爷爷生病的原因,你能不能治好我爷爷?”
吴川迟疑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我没有十分的把握。”
“那你就是不行咯,说了那么多,还不是白说。”杨霜燕白了吴川一眼,“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也是夸夸其谈的家伙。”
“霜燕,不可对大师无礼!”杨百川怒喝道。
杨霜燕忙低头,嘴里继续嘀嘀咕咕。
“呵呵,大师不必过谦,老夫这个病治好也罢,治不好也罢,一把年纪的人,早就看淡生死荣辱。”杨百川十分豁达的看着吴川,诚心说道,“无论如何,老夫答应你的事情。都会尽力做到,不知道大师要找的人,是谁?”
吴川对杨百川肃然起敬,单凭这几句话,杨百川就是一位让人敬仰的江湖前辈。
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吴川心里一沉,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
“老前辈,在下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嗯?
大厅内顿时议论纷纷,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吴川。
“她的名字叫做杨文君,是我的......
吴川话没说完,他发现大厅内的气势为之一变!
那些本来还对他谦虚恭维的杨家人,此刻个个都仇视的眼神看着他!
尤其是杨老爷子,脸色差到了极点,脚下虚浮。要不是下人搀扶,此刻已经倒了下去。
吴川有点惊讶,自己一句话居然引来这么多怀疑目光。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找文君?”
杨百川一双鹰目,散发出摄人精芒,如同万道银针一起刺向吴川。而他的背后,一把实质宝剑透气而出,宝剑剑气纵横,绽放耀眼光华。
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落到了冰点。
他本来就是如来境巅峰境界,如今虽然气血受影响,然而一身修为仍然十分恐怖。
面对对方威压,吴川毫不在乎,双眼平视对方,”她是.....她是在下的一位故人的朋友,我受故人委托。给杨女士上一炷香,略表哀思。“
见对方毫不在乎自己的气劲威压,杨百川心里大是疑惑,他已经探究过吴川武道,对方毫无气劲,按道理一个普通人被自己气势压迫,就算不发疯也要吐血失聪,为何对方毫无知觉?
杨百川放下念头,他想到了杨文君,那个留在自己内心深处最刻骨铭心的痛。
“唉。霜华,你带你朋友去见文君吧。”
杨百川叹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脸上皱纹加深一圈。
好像每次提到那个人,他就会变得衰老几岁。
杨霜华点点头,拉着吴川手,离开了杨家议事厅。
吴川走后,杨家人低声议论起来。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文君?”
“他也姓吴,而且看年龄来说也对的上啊,莫非他是那个人的.......
众人想到这里,一起抬头看着杨百川,杨百川听到众人议论后,双眼瞳孔放大,他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双手剧烈的颤抖起来。
“二十年了,你,终于要回来了吗?
杨百川嘴角颤抖,厅外一阵风吹来,花白的头发缓缓拂动。
二十年前。杨百川最宠爱的女儿杨文君,爱上一个江湖骗子,此事成为杨家最大丑事。
杨家家主颁下家族令牌,发动家族所有金丹期以上高手围剿吴则成,势必要把他乱刀分尸!
杨文君也被杨家人看守起来。杨文君几次自杀失败,杨家人为她找来一名养女,希望她能走出阴影。
有了养女陪伴,杨文君生活也有了些乐趣,从此便没有再自杀。
杨家也对她放松警惕,解除了杨文君的禁足令。
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半年后,家族中人纷纷流传一个消息:江湖骗子吴则成在杨家四大高手围攻下,最终丹田崩裂,跳崖而死!
杨文君整日以泪洗面,最终受不了内心思念,一个星期后,燕山绝顶跳了下去。
她临死前还穿着两人初识的白色长裙。
杨家人认为此事是杨家最大耻辱,于是杨文君死后不得入先祖祠堂,不得埋葬在杨家墓园。
杨百川无奈之下,只能把女儿的尸体埋葬在燕山乱葬岗。
这件事也成为杨家禁忌,杨家子弟因为随意谈论杨文君,被逐出门墙的不知道多少。
杨霜华把车停靠在燕山下面的一家小饭馆门口。
“王阿姨,生意还好啊?”
杨霜华亲切的和饭店老板打着招呼,看起来十分熟悉。
她带着吴川穿过一片林地,最后来到一处灌木林。
丛林中。有一个凸起的土堆坟头,坟头前没有碑刻,更没有石马之类的雕刻。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坟包,每天日晒雨淋,寂寞萧索。
不过坟头前面却整治的干干净净,一丝杂草也没有,摆放的白色雏菊花还很新鲜,显然不久前有人来过。
“我又来看你了,妈。”
杨霜华跪坐在坟前草地上,从包里又掏出一束鲜花。这次是一束玫瑰花。
娇艳的玫瑰,和凄冷的坟头,形成鲜明对比。
“妈,过几天我就要从大学毕业了,呵呵,你女儿我可是学院第一名哦,棒不棒啊?”
杨霜华絮絮叨叨,就像跟自己妈妈聊天一样,把自己一周的情况介绍给自己妈妈。
她一边聊天,一边给杨文君的坟头除掉杂草,就像给自己母亲细心梳头的女儿一样,梳得十分认真。
半小时后,杨霜华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吴川,歉意的笑了笑。
“让你久等了,喏,这就是我的妈妈的坟地。”杨霜华介绍道。
“你是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