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能就这样看一整天!”
时小砚觉得剪视频的人和她有相似的萌点,那人剪的晏锦书的表情和动作,她都好喜欢哦,果然有相同眼光的人,是同道中人!
晏锦书敲了敲她的肩膀,她转脸去问他有什么事,结果发现一回头就快碰到他的脸了。
两人离得好近,是近到视线不知道该放在哪儿的距离!
时小砚紧张得连呼吸都暂停了,努力地憋着那口气,生怕自己一个呼吸的动作就惊破了这一刻的气氛。
晏锦书却只是淡淡地说:“为什么要看视频,看本人不好吗?”
时小砚表示:大哥!视频我可以一直看、反复看、盯着看、舔屏看,我能对着你本人这样吗?猥亵美少年是犯法的呀!
她快速地离他远了一点,慌乱地转移话题:“我刚刚去找你的时候,你不会是在直播吧?”
晏锦书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暂时不播了。”
“啊?为什么?”时小砚不懂,“我看你粉丝挺多的啊,应该趁着这个热搜的劲儿多直播、多涨粉呐。当你有了一定的流量以后,流量是可以变现的,到时候有的是人花钱请你直播!”
网红的养成之路,她懂!
晏锦书就知道掉进钱眼儿里的小青梅会是这样的思路,所以连已经有诸多平台想签约他的事都没跟她讲,怕她替自己可惜。
“没必要。”晏锦书一点都不留恋,“一旦把兴趣变成吃饭的事,那就是痛苦的开始。”
时小砚在那瞬间的唯一想法就是:没点儿家底还真说不出这么凡尔赛的话!
她就是属于一心想把自己的所学和所长变成赚钱技能的人,不然她干嘛吃那么多苦,读那么多书。
所以,原来是真的啊:有人一生都没能到达罗马,而有人出生就在罗马。
“这种时候停播很伤元气的,等到你再开播的时候可能粉丝都跑掉了,毕竟现在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想红,多的是人想要接手你的流量。”
时小砚还是觉得有点可惜了,巴别塔不是一天造成的,但是造一半丢在那里就会变烂尾楼,那前期的努力可都白费了。
“我就是想让热度降下去,现在的关注者里面有很多人根本就不是来搞学习的,他们尽可以去关注那些活跃的主播,我本来也只想帮助那些觉得我无可替代的人。”
晏锦书其实很骄傲的,各个方面来说,若是他愿意做的事,他可以不计回报地付出,若是他不愿意的事,威逼利诱也没用。
说到底,他活得就是个:小爷高兴!
时小砚挑眉,喃喃地说:“上次见到这么任性的人还是在上次。”
晏锦书闻言就笑了,时小砚的幽默他总能精准地get到,她最近在修炼“废话文学”?
“真是活久见。”时小砚感叹地说,“之前我看过一篇报道,说日本有个漫画家的作品一夜之间大火了,销量突然翻了好几倍,编辑和出版社都高兴疯了,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喜讯告诉了他。正常的作者听到这样的消息,当然是充满动力,趁势画到爆肝,结果他却是一点都不高兴,甚至觉得这些突然出现的读者只是跟风罢了,并不是真正喜欢他作品的人。”
“我有同感。”晏锦书听得饶有兴致,且能理解作者的想法。
“可是,宣传推广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喜欢他的作品啊,所以,大卖不好吗?为什么要在乎购买的人到底是真的喜欢作品还是跟风呢?跟风者也有可能因为作品很棒就转化成真正喜欢它的读者啊。”
时小砚实在没有办法和大受欢迎的人产生共鸣,因为他们不要的,正是大部分人都想要的。
“因为是自己大费心血的作品吧,所以只想把它献给真正爱它的人。”晏锦书完全能理解这个作者在想什么,“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有些人费心费力是为追名逐利,有些人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思想,寻求同好。”
“有这个可能性,因为他也有很多商业作品,所以他其实是把自己的作品分成了用来赚钱的和用来实现理想的两种吧。”
“后来呢?”晏锦书比较关心这个,“如果只是作者感到不高兴,好像也没什么好报道的。”
时小砚表示:你们不愧是同道中人,隔空都知道对方肯定是要整出幺蛾子的人!
“后来他就开始用德语写台词,绝大部分读者都看不懂,除了对这部作品爱得深沉的人,谁会买看不懂的书啊?所以销量就直线下降了,差不多一年以后终于降到了暴涨之前的销量,他才又开始进行正常语言的连载,他的读者们说起这段时间都是泪!不过被虐成这样都不离不弃的,是真爱粉无疑。”时小砚说到这位大神都是服气的,有人视钱财如粪土,他却像是跟钱财有什么大仇一样。
“一年啊……”晏锦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我跟你讲这个不是为了让你跟他学!快调整你思考的方向!”时小砚赶忙阻止道。
晏锦书淡定地说:“我只是不直播了,并不是不做内容。这种互动性很强的形式我不适应而已。”
只做内容的话,有需要的同学自己搜来看就好,一样可以帮助到别人,而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就没机会当面调戏他了,多好。
他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为什么要给别人调戏自己的机会?
当然是要从根本上杜绝这个可能性!
一直致力于用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赚钱,并且还为自己没找父母多伸手的做法引以为傲的时小砚瞬间蔫儿了:晏锦书也不伸手,但人家父母甚至哥哥都会主动给!
说到底,被偏爱的才能有恃无恐,比如他,比如那位大神漫画家。
刺激,她今晚上受到太多刺激了,她要一个人静一静。
晏锦书见她一言不发地走了,疑惑地盯着她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说什么可以看一整天,本人就站在这儿呢,也不见她多看一眼,本人哪里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