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想吐……这是我吃过最难吃的药了……”真龙皱着眉,苦不堪言。
“你也真是的,这点苦都吃不了。”特雷莎略略责备着说。又过了会,问:“现在怎么样?能感应到体内的力量吗?”
噗……真龙突然喷出一口血。胃里是难以忍受的剧痛。被嚼碎吞下的药仿佛成了玻璃渣子,在胃中翻滚。
痛苦的同时,又仿佛有一道凶猛的劲扩散至全身各处。
浑身血管膨胀,身体不断被气流冲击,似曾相识的感觉……真龙强忍胃部的痛楚,盘坐在地,微闭双目,感知体内的法力。
意识之中,体内依然空空如也,丝毫没有法力涌出的迹象。看来,这种血脉膨胀的的感觉应该是亚索的药力。
真龙将意识更深入了一层,进入冥想。清晰的感应到,体内有红白两股气流在博弈,白色的气是亚索的药力,而红色便是自己消失已久的法力。仔细观察不难发现,红色的气流受到某种介质的阻挡,以至于无法传达到全身。而这个介质应该就是蓄力珠。那白色的气流正努力的想把红色唤醒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介质,可是蓄力珠就像一堵僵硬厚实的墙壁,任凭白色气流使劲,纹丝不动。体内这么大的动静,最痛苦的还是自己,他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口中鲜血不停涌出。
“怎么会这样!”看着真龙备受煎熬,特雷莎心急如焚,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最后只好向神明祈祷:我在天的父,请您保佑里尔真龙平安无事………
此时的真龙已听不到特雷莎的祈祷声与呼喊声,只听见耳朵里如雷般的巨响。亚索的药效似乎比想象中强很多,它“遇强则强”,知道蓄力珠的坚固后,亚索由白色增强至银色,再次冲击着蓄力珠,似乎不将红色气流唤醒决不罢休。
痛楚又上了一个层次,身体再强壮也抵不住两股猛劲的肆虐。最后两眼一白,昏死了过去……
“你怎么了?!”特雷莎用手指探了探真龙的鼻息,好在还有微弱的呼吸。她跪坐了下来,把真龙的脑袋枕在自己软软的大腿上。虽然真龙是昏迷状态,但他的身体却在不停抖动,“呼呼”声不断从体内传出,看来亚索的药效还在继续……特雷莎唯一能做的,只有静静守在旁边。她取出一块白色手帕,擦拭着真龙嘴角渗出的鲜血,没一会,白色手帕已染成鲜红色。她内心泛起阵阵酸楚,眼眶有些红肿起来。“会过去的,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旁,如果你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请你一定坚持下去,千万不要放弃。”滴答滴答,泪珠簌簌落下,滴落在真龙脸上。“遇见你之前,神明是我唯一的信仰,而现在,你成了我的全部……美什希望你能称王称霸,成就大业,可是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而我,静静的守在你身边,这样就够了。”
…………
一宿过去。
几缕的晨光穿过丛林,斜射在大地上。
早就熄灭的篝火旁,特雷莎还是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应该是彻夜未眠。她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苍白了许多。
这时,昏迷一夜的真龙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特雷莎身上。 “莎姐……”
特雷莎压抑已久的心情突然得到释放,她激动的搂着真龙,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接着便是欢喜的泪水。
“放心,我的命硬的很。”真龙回道。虽然现在很虚弱,但隐隐的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着细微的变化。确切的说,他的听觉、视觉、感觉比之前要灵敏了些。
盘旋在头顶的秃鹰,随时都会俯冲下来;距自己二十米左右有一头刚睡醒的豹子,它在伸懒腰;不远处的槐树上,有一窝喳喳叫的小鸟……
“这种感觉,好像又回来了!”真龙大喜,一股脑站立起来。恢复了吗?我的力量!
特雷莎连忙道:“肯定是亚索生效了,你马上试试。”
真龙试着催动起法力,这次体内再也不是空空如也一片,隐隐感觉出熟悉的味道。他吼了一声,一团微弱的红色气流扩散了出来,像是微弱的烛光。“不,我的力量远远不止这么点!”于是牟足了劲,试图引导出更强大的气流,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体内仍是一团烛光大小的气流。“怎么可能!法力呢?都哪去了!”
特雷莎定睛一看,只见几缕淡淡的“红烟”从真龙体内冒出,与传说中的“火焰般的斗气”相差十万八千里。“先别着急,可能是因为你现在太虚弱,等你调养好身体说不定就恢复。”
“不,不是身体的原因,是亚索对我不管用!”真龙当即否定道。“因为亚索并没破坏蓄力珠,只在上面留下一道裂缝,而我现在的法力就是从裂缝中溢出的一小部分。”
“可是亚索是迄今为止最神奇的药,怎么会不管用?”特雷莎也难以置信,汇聚全世界资深炼丹师,近千种稀有药材,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提炼……可以说世上再也没有一种药效能比得上亚索了。而现在,就连亚索都不管用,那还有什么……
看来,借助亚索恢复法力的办法已彻底失败!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积压了太久的怒火与怨恨,真龙控制不住失落的情绪,仰天嚎叫了起来。
“为什么要捉弄我!为什么!为什么!”
绝望,无奈。他双目血红,疯狂的咆哮着,撕心裂肺的喊着。恐怕叫喊难以发泄怒意,他选了一颗粗大的槐树,用拳头,发疯似的捶打。
碰……碰……拳头击打在坚硬的树皮上,没一会就树皮被打脱落,而手上已血流不止……
“不要!”特雷莎二话不说,直截了当从后面抱住真龙。或许这个时候,只有拥抱才能让他冷静下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想哭就哭出来,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