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无上的权力可让人生,亦可让人死,更可让人疯。毫无疑问,南积毅就是因为那遥不可及的权势而走火入魔了。只苦了凉夜,让她沦为这场权势的受害者。
王子镇心中无限悲愤,却又无法替凉夜报仇,更无法解救凉夜,令他痛苦不已,辗转反侧。
他再一次深刻的对这权力的游戏感到切齿的痛恨。无奈,权力这东西就是掌控和拥有一切的权利。
生活在这个交织着阴谋与权势的年代里,不仅只有王子镇一人会遭遇这样的痛苦,同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沦为权力的棋子和牺牲品。一切,周而复始的,循环发生,历代如此,且经永不衰。
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王子镇他不会妄图去改变这一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断这一切悲剧的发生,让这些阴谋诡计通通都见gui去,还他一个太平的神龙界,还他一个活泼乱跳的凉夜而已。
忆起昔日往事的他,恍然间,想起了他的龙爹。这些他从不在意的权力之事,他龙爹也曾在陪他喝喝小酒的时候,粗浅的给他解析当前应龙一族的局势和处境,也免得日后蒙在鼓里而不知。
可当时他正处于受挫消沉的最低谷期,这些题外话,他压根就没听进去。但凡当时有听进一星半点,也不至于被南积毅耍得团团转。
今时今日,王子镇终于意识到千年前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无知,相反的,他龙爹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真该感谢我那个远见卓识的龙爹啊!”
他确实应该感谢他龙爹的料事如神。千年前,当他失去凉夜时,痛不欲生、失魂落魄的他终日借酒消愁,若不是龙爹那时选择了放手让他疯个够,寻个够,只怕今时今日的自己,仍然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他在六界寻寻觅觅了两百余年,最终身心俱疲地停下了漫无边际寻人的步子,慢慢地开始接受龙爹给他指引的明路,最后才想通一切,来到人间搜罗琉璃心碎片。
经过两千年岁月的洗礼和时光的沉淀,他桀骜的棱角被逐渐磨平了,他野性的性子也逐渐收敛了,如今的他,可谓是聪明睿智,坦然不惊,与千年前那个叛逆不听话的王子完全是判若两人。
时间,果然是最能磨练一个人最好的良药。
也许,这也正是他龙爹的真正用意。
不得不说,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若换作千年前的他,在得知是南积毅在背后搞鬼,让凉夜受劫受难的那一刻,他早就提着剑冲到神龙界去斩杀夔龙了,可如今,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镇王子了。
浅浅的旧事,浓密的忧愁,逐渐地汹涌上来,令他扶额一叹,生出了了诸多酸涩交织的感觉。两千年匆流而过,他早已分不清年少青葱时的自己对凉夜的喜欢,到底是不是因为他缺乏母爱的原因,他唯一知道的是若非自己的缘故,凉夜的命运断然是不会如此的多舛浮沉。
“凉夜,我一定能找出解咒的法子救你脱困的,但是,你一定要等我,哪怕永生永世,只要我不放弃,你也一定不能放弃。”这是他王子镇的承诺,一生,一世的承诺。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享受那一缕缕温暖的阳光的时候,突然间他又想起了秋氏兄妹,兄长的守护,妹妹的执着,他们彼此间真实而感人人感情令他在这一刻学会了羡慕。就冲这一点,他已将秋硕的事情放在了心上。若想治好他的病,唯有一味药可治。不过此药难寻难得,得从长计议才行。
倘若真的治好了秋硕的病,秋色那丫头……嘿嘿,这辈子不都得听我命令,任我摆布了。
想到这,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或许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小细节,但是他,确实是情难自禁地笑了。
午时,秋色拎着午餐进来的时候,见他在熟睡,便没有叫醒他,只是放下便当盒离开了。直到7点她送晚餐进来的时候,才发现王子镇的午饭居然还没动过的。
“还心心念念着吃的,结果特地给你送来了吧,你反倒在睡觉,真是白白糟蹋我的粮食。”她一边抱怨,一边放下便当盒,顺手带走凉透的饭菜。
回到家的秋色,抱着一堆零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却又有些坐立不安了。
后来又因为那一丢丢的不安心,她又趁夜返回了高老庄。
然而,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某人啥事都没有,仍是在呼呼大睡,养精蓄锐中……
站在床边的秋色突然想起那日临走前,好像把他的床弄得乱七八糟的……怎么说呢,感觉到那些一丝丝不好意思,于是她干脆撸起了袖子给高老庄来了一次里里外外的大清洁。
凌晨时分,半睡半醒的王子镇下意识地一伸腿,结果踢到了一个又软又硬的东西……
他从来不养宠物什么的,今天怎么会有个奇怪的生物在他床上跟他抢床位呢?该不会是去而复返的颜二货吧!他吓了一跳,被迫起身,才发现睡在他床尾的生物不是颜孙前而是秋色。
他顿时松懈了下来:“怎么睡我这来了?”
他盯着摊手摊脚,毫无淑女样的某人的睡相看了半晌之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以手扶额的他露出一个无奈至极的笑容,一个女孩子,这种睡相,也是没谁了。
摸出手机一瞧,才发现是凌晨3点一刻,一旁地上还放着一个眼熟的便当盒,心头不由一暖:“……是关心我,才在这里过夜的?”他微微地笑了一下,好心的捏起被子一角替她盖上。哪知被子一沾她的身上,她直接用她的长腿嫌弃的踢开了。
“我还没嫌弃你睡了我的床,你反倒先嫌弃起我的被子来了。”王子没好气地拽过被子直接丢在她的身上,而某人,再次不识抬举用她的腿把被子给踹飞了。
一秒过后,王子镇脸上的笑意蓦地消失了:“秋,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腰是水桶做的,不能见人的吗?”
回答他的却是她比闷雷还响的鼾声。
王子镇头上乌云密布了:“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秋色,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几秒过后,被打败的王子镇自顾蒙头大睡去了。
又过了几秒,他开始悲哀的抱头嚎叫:“我真要疯了。”他毫不客气地踢了一下她的小脚:“你给我起来?”
“呼……哈……哇……”
呼声依旧震耳欲聋。
王子镇无力的倒下了,苦巴巴的用枕头卷着自己的脑袋试图隔绝某人惊天动地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