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海这个无数人追梦的地方,莫问有幸没有被迷了眼,反倒是看见了许多接近现实的东西。
梦想这种东西都有,但始终实际才是最接近现实的。
“还有这种好地方,我怎么没来过啊。”
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后,木宝惊讶的说道。
“总裁...小宝你怎么会有机会来啊。”
“平时你们这样的人应该都是在那上面的。”
“就算路过天东桥也不会忘这里面钻的。”
算是听了木宝叽叽喳喳一路,张异也不再畏惧木宝了,指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说道。
如果不是常来,或者一直住在这儿的人,谁会知道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夜市呢。
在这个靠近江边的位置,长度也就一百米左右,被参天巨树遮蔽着,从上面只能看得见树荫。
百米的位置,几十家店铺,物美价廉,乃是附近普通人最为喜欢的地方。
“就这儿,我经常来。”
“以前我刚来东海的时候,照顾了我许多。”
“本家人。”
张异在前面带着路。
张氏火锅。
铺面也不大,大多数桌子都摆在路边上,莫问数了数,一共十桌,已经有六桌有客人了,声音还不错。
闻起来,也挺香的。
“小张,好久没来了啊。”
里屋厨房走出一个穿着拴着白色围裙的老年男人热情的喊着张异。
“前些日子忙。”
“这不,今天有空就带着弟兄们来了吗。”
“我们老板也来了哦。”
“张叔,你可要拿出你的秘制配方呢。”
张异握着他的胳膊恭敬的说道,并且不着痕迹的看了木宝一样。
“小张的老板啊,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你们快上去,你兄弟来了我告诉他们。”
张异的本家大叔一愣,急忙催促着张异。
“你好。”
经过他旁边时,木宝也含笑喊了一声。
这里的环境和以前木宝总是去的地方比起来,真的是太差了。
她已经无数次脸上冒出嫌弃,然后又瞬间的压下去。
在她的眼里,这些个黑乎乎的地方,人烟这么的杂,卫生可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在张异的带领下,三人从后厨的一个楼梯上去了。
这个小平房的楼顶被改造成了类似于雅间的地方,只有一张大桌子,能够一览东海的这条江。
“这里视线也不错。”
“小宝,你可别嫌弃啊。”
“吃东西嘛,味道才是最重要的。”
见木宝坐下,张异又急忙解释着。
“没事。”
木宝淡淡的应着。
趴在栏杆上俯视着下面的莫问微微一笑。
或许吧。
只怕在她的心里,环境和仪式才是最重要的吧。
这一刻,木宝和他们的格格不入又凸显了出来,即便是她努力的在掩饰着。
稍许过后,保安部其他的弟兄们也来了,人不少。
虽然没有全部来,那也是十多个呢。
这个大桌子也挤得满满当当的。
莫问挨着木宝,她的另一侧是刻意拉开一点距离的张异。
热闹是热闹,就是因为木宝的存在,大家不怎么放得开。
“我下去走走。”
木宝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草草的吃了几口,虽说很留恋这个火锅的味道,还是放下筷子起身说道。
“要不,我们也走了吧?”
张异一愣,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一群大男人吃的还是比较快的。
十来分钟就解决完一轮了。
“你们继续,我陪她走走。”
莫问也起身说道,算是给他们解决这个氛围吧。
“对,我和莫问下去走走就好。”
“改天我请大家吃饭。”
木宝一愣,这下笑的舒坦了,并且大方的对大家发出了邀请。
“那好啊。”
“有莫兄弟陪着,我们也放心。”
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了,张异也没强求。
“我是不是没给大家面子啊?”
下楼时,木宝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没有。”
“不喜欢待在那儿,就不用强求。”
“圈子这种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强融进去的。”
莫问摇了摇头,大概就是这样吧。
如果不是张异,他也不会来的,和这群不认识的人待在一起,听着他们侃侃其词,还不如回去给唐糖和柳子琪做顿饭呢。
“那就好。”
木宝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你们要走啦?”
厨房里忙碌的张叔看见两人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急忙走了过来。
“味道不错。”
“麻烦你了。”
莫问点着头,又从包里掏出钱。
“多少钱?”
张异组的局,大费周章,现在木宝这样,莫问还是准备结账,给木宝擦屁股呗。
“算了算了。”
“你们是小张的朋友,这顿就当做是我请的。”
“还多些你们在公司里照顾他呢。”
“以后有空多来啊!”
说完,张叔又跑去忙碌了。
木宝奇怪的看了眼莫问,不解的问道。
“以他这个店铺的客流量,除去成本什么的。”
“每天只能赚几百块吧。”
意思不言而喻。
免单了?
那岂不是今天,甚至昨天的利润都消失了吗?
毕竟张异他们可不知道张叔今天准备免单,大鱼大肉的吃着呢,花销不少。
“这你就不懂了。”
“所以还是要多出来走走,看看人情世故。”
“张叔膝下无子,把张异当做了自己的孩子,盈利什么的都不重要。”
莫问赖着性子给木宝解释着,并且陪着她穿过马路来到沙滩上。
沙滩并不大,只是因为这条江原本夹杂着沙子,现在搁浅了,水不怎么深,所以原来的水域便形成了沙滩。
踩在上面很松软。
木宝还在思索着。
以她这样出生在那样家庭的人,显然是不太明白寻常人的乐趣。
“有的人为了一块钱可以不要命。”
“而有的人,地上掉一块钱都懒得去捡。”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虽然我没有见过,可我相信会有那样的人。”
“所以,任何东西,在任何人的心里,分量都是不同的。”
莫问又轻笑着,打了个自己能够想到的最为贴切的比喻。
“那莫问,你心里分量最重的东西是什么呢?”
木宝蹲下身子,伸手抓了一把以前肯定不会触碰的沙子握在手心,任由它从手缝滑落,看着莫问含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