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子被掀到了另一边。
床单也七零八落的满是皱褶。
从种种痕迹显示，瘸子的挣扎痕迹还是比较严重的。
由此可以判断，谋害他的并不是高手。
如果是真正的强者，对付他这样的小喽啰根本不会让他有反应的机会，也不会让他从床上起身，早就一击毙命了。
“麻烦了。”
莫问喃喃道，强者的陷阱和普通人的仇杀搅和在了一起。
脑袋里冥冥中有一股闪光，可就是无法抓住，思绪乱做一团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理清。
线索再次中断了，这次还是彻底断了。
莫问趴在二楼的走廊上抽着闷烟，一筹莫展。
很快，莫问看见了警灯正在渐渐靠近，警察终于来了。
“莫问！你这个扫把星！”
又是张琪琪，莫问甚至都怀疑东海是不是只有张琪琪这么一个警察了。
不管是总局还是分局，只要是在东海的地盘上，每一次出警都有张琪琪的存在。
至少莫问看见的，总是张琪琪带队。
这个丫头站在院子里没好气的指着莫问，然后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你们进去找线索。”
对着手下吩咐后，张琪琪站在莫问的旁边。
“怎么回事儿？”
作为第一阵容，询问莫问还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不是相信莫问的为人，以及知道他这个超强的战斗力是不屑于偷偷摸摸暗地里干坏事，张琪琪真的觉得莫问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每一次的不期而遇，这个家伙都是满脸淡定站在现场。
“还学会抽烟了。”
不满的瞟了眼莫问指尖的香烟，张琪琪白了莫问一眼。
“你知道柳子琪吧？”
莫问并没有回答，反倒是别过头笑看着张琪琪。
“知道，怎么了？”
张琪琪微微蹙眉，询问道。
那可是莫问以前同居的一个小妞，为了自家猛禽姐姐的幸福，张琪琪还调查过呢。
在上次她出事之前，柳子琪的档案简直不要太干净，本本分分，除了漂亮一些，放在东海就是一个一辈子都不会被人盯上的小透明。
现在则不一样了。
京城的小姐呢，不管是大家族还是小家族，都不是东海能比拟的。
莫不是这是柳子琪回来摧毁这些曾经的罪过她的人？
这个念头在张琪琪的心中升起。
“龙哥，这个瘸子。”
“都是找到柳子琪的关键。”
“现在没了。”
“有人故意在搞事情，不想我找到那个丫头。”
莫问轻笑道，眼中笑意下寒光一闪，微风掠过，烟草的香味刺入张琪琪的鼻息。
“咳咳。”
“难道是柳子琪不想你找到她？”
张琪琪被呛着了，还以为自己和莫问达成了一致的观念，可说出来自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爬啪！”
一巴掌拍在张琪琪的脑袋上，莫问冷冷的看着她。
“是其他人。”
“那个丫头怎么会舍得离开这里呢。”
莫问又看向天际，含笑说道。
任由香烟在指尖燃烧。
张琪琪被莫问这一巴掌吓到了。
以前还能抗衡一下，现在莫问是教官啊，那可是惹不起的存在，只有灰溜溜的钻进房间去找线索。
莫问呢。
怎么会怀疑柳子琪呢。
这个世界有许许多多的人，就算其他人都怀疑一遍，柳子琪都不会存在其中。
这里可是那个丫头梦开始的地方啊，她怎么舍得离开呢。
听闻张琪琪靠近的脚步。
莫问扔掉早已熄灭在手里的烟头，重新点了根，抽了口。
“还记得第一次见那个丫头时，像是只落难的小猫似得。”
“可怜，无助，灵动。”
“可后来又见那个丫头小小的身子里全是干劲。”
“我想，这个世界，这个年代，这样的人应该很少了。”
回头看了张琪琪一眼，莫问想到了个最为贴切的话。
“对，宁可天下人负她，她绝对不会负天下人。”
她怎么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儿呢。
算是给张琪琪的解释，也算是自己安慰自己吧。
“那你喜欢她多一些，还是喜欢猛禽姐姐多一些？”
张琪琪像是被莫问给渲染了一样，乖巧的问道。
“柳子琪。”
莫问没有犹豫，应道，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果然啊，再多的陪伴都抵不过初见的模样。”
张琪琪泄气了，冷哼了一声。
“这你就说错了。”
“我第一个遇见的女孩，应该算是木宝吧。”
“可她还是没有柳子琪好。”
身为直男，莫问有着直男的见解和解释，任何事情当然要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呗。
“算了算了。”
“你就是为了去京城找柳子琪，然后来这里的？”
张琪琪无奈的摆着手，又询问着莫问，直接自己都不没有发觉，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莫问真的去京城找柳子琪了。
会耽搁多久呢？
还会不会回来呢？
还会记得我吗？
无数个问头在张琪琪的脑袋中盘旋，生怕莫问下一瞬间，或者明天就消失了一样。
以至于张琪琪入行这么多年，头一回破案的积极性降低了，甚至有些害怕替莫问找到线索。
“不是啊。”
“是唐糖想那个丫头了。”
“准备一年级的时候带她去看看。”
莫问摇着头笑道，疑惑的看着张琪琪。
这个丫头现在这个脸色惨白的样子，是抽风了吗？
不由的，莫问伸出手摸了摸柳子琪的额头。
“没问题啊。”
也让柳子琪回神了。
“你解释这么多做啥。”
“又没有谁不舍得你走。”
张琪琪红着脸，难得小女人的模样娇啼着，同样的姿态，却和李鸢相差甚远。
“你知道柳子琪的父亲吗？”
莫问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已经不是刚进入东海的小白了，很多东西大概也能看懂的。
女人的心思，诡异莫测，莫问不敢去撩拨。
“知道啊。”
“你就是为了找到他吗？”
张琪琪瞬间反应了过来，眼睛一亮。
“对啊。”
“这不好办。”
莫问刚出声，张琪琪就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又说道。
“消失很久了。”
“柳子琪甚至偷偷摸摸的来报案，让我们帮忙找人。”
“还是没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