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过的腺体迎合似的阵阵发麻。
余玖本能地感到一丝紧张。
在他逃掉之前,翟迟突然开口:你这么怕跟我一起睡?为什么还答应跟我回家?
因为没想到翟少爷的家里连个客房都没有。
但是被翟迟这么郑重其事地问,这个原因余玖觉得说不出口。
他是omega,翟迟是标记过他的alpha。
如果他没那个意思,就应该对翟迟避而远之,不给他任何的念想,更不应该答应一起住这种暧昧的要求。
可事实是他答应了。
很自私。
但是舍不得拒绝。
余玖抬头正要说话,忽然一只手抚在了他的额角。
他下意识侧了一下头,疑惑地看向翟迟。
翟迟像是根本没想要他回答,轻轻撩开了他的刘海,笑着说:我记得你小时候最不喜欢把头发留长,因为觉得头发很碍事。
天热了贴在脸上很痒,偶尔挡了视线很烦。
现在为什么愿意留长了呢?
为了挡住腺体。余玖低声道。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回答,翟迟愣住了。
余玖继续道:也为了挡住额头上的伤。
因为余卉总是在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朝他扔东西。
翟迟蓦地呼吸一滞,你,额头上经常有伤?
余玖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深吸了一口气,余玖忽然抬头笑道:你知道王尔德的《道林格雷的画像》吗?
很多东西如果不是怕被别人捡去,我们一定会扔掉。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推荐本书
章节报错
47、顾虑
如果不是怕扔下他会让别人如意, 余卉一定不会带他回国。
余玖原本是侧身靠在墙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背靠了上去,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左手虚握着右手手腕, 姿态放松。
他低头浅笑, 带着自我嘲讽。
这是余玖第一次跟翟迟说起他心里的事。
余玖说:五年前余家破产, 我外祖行贿偷税, 买凶杀人, 他到现在都在牢里出不来, 我外祖母患有心脏病, 在我外祖入狱那天,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在那之前我妈去求过我爸。
我妈不喜欢我爸。
他们是商业联姻,是外公一手促成的婚姻。
余卉和毕南青之间关系有多僵硬翟迟也知道,余卉对余玖, 对毕南青的态度, 很难想象她放下架子去求人是什么样子。
我是头一回见到我妈那么卑微的样子,她哭着跪在我爸面前, 让他想办法救救我外祖。
可一个人犯罪证据确凿, 有什么办法能救?
救人的结果除了引火烧身, 什么也改变不了。
后来爸妈离婚, 我妈精神受了刺激,得了病,为了报复我爸,她争取了我的抚养权。余玖顿了顿,继续说:刚开始的两年还好,我按她的要求生活, 小心翼翼地不去惹怒她,不去刺激她,但是分化之后信息素就成了导火索。
翟迟微微皱眉。
信息素?
他的疑惑还没出口,余玖又笑着道:我没跟你说过吧?我爸的信息素也是酒。
翟迟消化了一下,心里涌出一个答案,他不可置信道:所以你讨厌酒味的信息素,是因为
是因为相似的信息素会导致余卉发疯?
余玖说:不是我讨厌,是她讨厌。
或者说是厌恶,憎恨。
翟迟只觉得呼吸一滞,那你手上的伤
如果带酒味的信息素是导致余卉犯病的原因,那他昨天在余玖身上留下标记,不是适得其反吗?
alpha的临时标记,会让alpha的信息素在omega身上停留一段时间。
翟迟后悔不已。
余玖看了看自己裹着纱布的手,突然抬头道:我想洗个澡。
翟迟:
你帮我放一下水行吗?
因为受伤的手不能沾水,余玖不方便用淋浴,只能泡澡。
翟迟无奈笑道:这样你就不怪我了?
余玖心想本来也没怪过。
他跟翟迟说家里的事,不是想让翟迟自责的。
翟迟给他留下标记是好心,他不会不领情。
正因为翟迟对他好,所以他才觉得不该什么都瞒着他,与其让翟迟按捺不住自己去调查,还不如他自己说出来。
这时的余玖并不知道,他已经被某人查了个底儿掉了。
对翟迟期待的询问,余玖点头道:嗯。
翟迟轻轻一笑:那我顺便帮你洗个头?
洗澡用浴缸一个人勉强能完成,可是洗头用一只手还是很有难度的。
余玖也没拒绝,只是有点惊讶:你还会给人洗头?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帮别人洗头,实在难以想象。
翟迟说:头一回,试试。
这一试,两个人都后悔了。
泡澡是要脱衣服的。
虽然浴缸里事先加了泡泡浴液,余玖躺进去,该遮的地方基本都遮住了。
然而只是暴露在泡泡外面的一些部位,已经足够造成莫大的视觉刺激了。
余玖仰头靠在浴缸边缘,翟迟就坐在他身后。
一想到自己现在是一丝不挂地浸泡在泡泡浴里,他就紧张地一动不敢动。
他想他是疯了。
a装久了都忘了ao有别了,他竟然让一个alpha在他洗澡的时候帮他洗头发!
翟迟事先只顾着担心余玖的手,根本没想到这茬。
帮人洗头发不难,难的是抵抗住诱惑的同时完成自己的工作。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浴缸里瞟。
余玖一只手泡在水里,受伤的手则是搭在浴缸边缘的,他瓷白的皮肤被热水蒸过之后泛上了一层淡粉,被水浸润过的手臂滑嫩非常。
从翟迟低头的视角,可以清洗地看到余玖漂亮的脸,眼睛轻闭,眼睫因为紧张而轻轻颤动着,他下颌线紧绷,精致的锁骨下面,性感的胸膛也十分不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翟迟身体一阵燥热,他干咽了一下,把目光收回来,手里拿着淋浴喷头,我要开始了。
余玖:嗯。
温水顺着余玖光洁的额头流向脑后,为了让发丝更均匀地打湿,翟迟一只手伸进他的发丝间很温柔地穿梭。
余玖有点痒,也有点想笑,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哎你
因为他突然开口,翟少爷手抖了,喷头一偏,瓢泼大水淋向了他的耳朵。
翟迟恶人先告状:你不要说话。
余玖:行。
服务继续。
抹上洗发露之后,余玖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你洗发露用多了。
泡沫都进他眼睛了。
翟迟有些慌乱:你先把眼睛闭上,千万别睁开。
余玖无奈照做。
你别按太阳穴嘶,疼。
我、我轻点。
我是洗头不是洗脸。
马上
翟迟简直越忙越乱。
他并不是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少爷,洗个头对他自己来说很简单的事,不知道怎么换了个对象,就好像什么都做不好了。
洗个头发跟打仗似的,好不容易给余玖把脸上头上的泡沫冲干净,翟迟比负重跑了一公里还累。
他起身拿了干毛巾想给余玖擦干,低头却见那人正睁着眼睛笑看着自己。
翟迟破天荒的一阵窘迫,怎么?笑话我啊?
余玖轻轻摇头,没有,就是觉得,难为你了。
翟迟:不难为,我乐意。
然后用毛巾裹住了他的头。
余玖重新闭上眼,嘴角始终挂着笑。
翟迟颇有成就感,心想可算是真的笑了。
他轻轻给余玖擦着头发,也跟着笑了。
一开始的紧张羞涩旖旎的氛围,被翟少爷拙劣的洗头技术打破了,好像直接跨过了青涩暧昧的阶段,直接升华到了更高的阶段似的。
但实际上他们一个阶段都没走完。
翟迟也不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