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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如果他们没记错,这位司业,三年前还和太上皇来往得频繁呢,大太监戴权还说,沈倦那会儿在太上皇的御书房里头来往自如的。
  怎么这会儿新帝对他也挺熟悉的样子?
  难不成是借着这个事儿,向太上皇示好?
  毕竟最近太上皇似乎有重揽大权的势头。
  他们在底下瞎琢磨着,不知道新帝有什么深意。
  一看他们的脸色,新帝就不爽快起来了,只是他的这种不爽快,没有表现出来,别人也感觉不到。
  又问了两句话,他才懒懒地把人叫下去了,恢复成了冷漠严肃的样子。
  底下人这才停下了议论。
  而另一边。
  林涣他们正聚在一块儿喝酒吃肉。
  也是不打不相识,那群兵油子低估了他们,结果就以三只动物的差距输给了林涣他们。
  输完了就认了,后来双方又找了个地儿切磋了一下,有输有赢。
  武人嘛,难得有记仇的时候,打过了一架,大家就都算是朋友了,原先鼻孔都快掀到天上去的人,这会儿又勾肩搭背地互相劝酒。
  韩奇酒量大,摁着一个兵就狂灌,一副要一个人喝倒一片人的气势。
  柳芳和林涣默默坐在角落里。
  他们两个一看就是文人底子,人家倒没为难他们。
  林涣捏着小刀慢慢片肉吃。
  冬夜里的一块烤肉和一碗酒,足够让身上的温度熨烫。
  在京城里呆久了,就会向往外头的生活,林涣这三年里闷头读书,倒很少有这样松快的时候,连和朋友们都不敢太放纵。
  他开始期待起沈倦说的,去外头游学的日子了,想必是极好的、极快乐的。
  推杯换盏,十来号人喝到了大半夜,像林涣这种酒量少的,本来早就该喝醉了。
  奈何他学坏了他现在已经会假装喝酒,然后把酒偷渡到系统空间里,这样他永远都不会喝醉。
  冯紫英还大着舌头怀疑:欢宝,你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啊?是不是背着兄弟们偷偷练了?
  林涣笑而不语。
  他叫了小厮们挨个把他们扛回去,自己在外头走了走,散掉了身上唯一的一点儿酒气。
  正要回帐篷洗漱睡觉呢,就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在甄英莲她们的帐篷外头晃悠着。
  林涣立马精神了。
  哪来的贼子宵小,敢跑这儿来鬼鬼祟祟的?!
  林涣顺手摸了一根木柴,朝着那人悄悄走过去,然后趁他不注意,撕下他的衣裳塞住了他的嘴,然后用腰带把他的手反捆在身后,抄起棍子就是一顿乱打。
  他压低了声音:哪里来的小贼!敢跑这里来?!
  被塞住嘴的小贼呜呜呜地哭喊挣扎。
  林涣又是一顿胖揍:不许吵闹!回头把我妹妹们吵醒了,有你好果子吃!
  小贼立马哽住了,不再出声。
  林涣还在想着这人是谁,为什么在外头,见他老实了,就把人翻过来。
  结果一翻过来,他人就傻了。
  正痛哭流涕的不是薛蟠又是谁?
  林涣拉下他嘴里塞着的衣裳布:薛大哥,你跑这来干什么?
  薛蟠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林涣怀疑起来,也不给他松绑,举起棍子威胁他:老实说!
  薛蟠哭丧着脸:我我就是来看看
  他还惦记着那天看到的甄英莲,只是这几天一直不得见,今天晚上他越想越难耐,总迫切地想着再看一眼,就鬼使神差地到了这儿。
  到了才知道不妥,可他来都来了,又不想回去,只盼着能不能偷偷看一眼
  然后就被林涣揍了。
  林涣听完呸一声:你整日里都在惦记什么东西!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你这样和登徒子又有什么区别?!
  薛蟠低着头。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见了甄英莲就魂不守舍的。
  【猪都跑了:淦,总不能是该死的命运吧。】
  【图图的耳朵:别了吧,英莲落他手里能得好?原著里可都说过了,薛蟠对她也就一时新鲜,得手了就撂开手了,而且他本来就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恶心了。】
  【一言不合:真的,让他离甄英莲远点吧,我真的,一看到她就想起英莲客死他乡,还是被虐待致死,今天就是月老来了,用红线把他们俩捆死了,我也想办法把他们俩拆散了!】
  林涣也认同,这丫真不算是良配,他身上唯一可取之处也就是对母亲和妹妹好,却对枕边人都不当回事。
  要真论起缘分,林涣觉得他和夏金桂才是绝配,夏金桂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因此,他举着手里的棍子:我警告你,离甄家妹妹远点!要是叫我看见你多瞟她一眼,别怪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薛蟠这会儿还能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
  然后摸滚打爬地跑了。
  林涣冷哼一声,丢了棍子回了自己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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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第二天早上吃的是蘑菇粥, 听说是早起厨子去外头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捡回来的,蘑菇鲜美,米粒熬得出了油, 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吃。
  林涣痛快地喝了一大碗。
  吃完饭, 照例和姐妹们坐一块儿说会话。
  林黛玉问:昨儿夜里你们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其他人都摇头:能有什么动静?许是外头风大吹了旌旗猎猎作响?
  林黛玉摇头:我一向觉浅,昨儿夜里仿佛听到谁的哭声。
  迎春胆子小,被她说的害怕, 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搂着惜春。
  林涣不防她那会儿已经醒了,怕她说出来什么, 连忙转移话题:许是昨晚上下雪了呢,风吹起来可不就是呜呜地响么。
  本来姐妹们都要信了,结果外头响起薛蟠闷闷的声音:我来问一句妹妹们可还好?
  薛宝钗走出去看了一眼,问:哥哥,你这脸怎么了?
  薛蟠声音蔫哒哒的:我昨天睡不着, 和人练拳脚呢,结果就这样了。
  林涣闻言出去看了一眼, 就看见薛蟠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鼻青脸肿站在外面, 颇有点滑稽。
  【心上人:你说你走路跌跟头了可能还有人信,你说你跟人比划拳脚鬼才信你呢。】
  【一言不合:理性讨论, 薛蟠有武力值这个东西吗?我记得他会骑马, 能打猎,应该算有吧?】
  【红楼我来啦啊:他的武力值应该就只有骑马这一项吧, 打猎那么多人跟他一块儿,未必就真是他打的,他要真的会一点武艺, 也不至于被柳湘莲摁着打了,就连原著里打冯渊,好像也是因为冯渊本来就身体不太好?】
  林涣看到他们在讨论,认真说:按照昨天他那个还手的能力,应该是平常没怎么锻炼过的,差的不行。
  他摁头盖章,直播间的人都信了。
  薛蟠努力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痛,又被林涣发现自己昨晚上在这里偷偷看人家姑娘,思及若是有个别的男子看自家宝钗,他必定也是横眉冷对的,眼下羞愧难忍,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林涣见他很不自在,越性拉过他说:我和薛大哥说两句话,去去就回。
  薛蟠哪里还有往日里呆霸王的形象在?只畏畏缩缩地跟着林涣去了。
  薛宝钗复又回去:也是奇了,我哥哥好像从没和涣兄弟来往过,这会儿怎么他们两个偏偏有话说呢?
  林黛玉说:许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也不一定,今儿你跟我好,明儿我跟她好,后日咱们三个都好,岂不更妙?
  甄英莲也说:且随他们去吧,我昨儿看见厨房里头送了一头鹿过来,左右咱们无事,也没法出去玩,倒不如烤了鹿肉来吃。
  其他人也觉得好。
  另一边,林涣拎着薛蟠到了无人处:我说薛大哥,你好歹记打不记吃一回,我昨儿说的话可没一句是假的,你若是乖乖听了,以后咱们相安无事就是了,你若是不听,别怪我心狠手辣。
  吓得薛蟠连连给他作揖:我已知道了的,你放心,往后再不敢了。
  【银翘片:薛蟠这个人其实还挺重诺的,原著里他被柳湘莲打了以后,因为羞愧难忍,跑去外头做了生意,结果还挺像模像样的,中途碰上了柳湘莲,薛家的货物被劫走了,柳湘莲还出手相救,最后两个人还成了朋友来着。】
  【一言不合:我看人家说过他是纯真天然的纨绔子弟不过我觉得就打死冯渊这个事儿,薛蟠就轮不上纯真这俩字,天然呆倒是有点可能,家里要是不溺爱他,好好教一教,薛蟠未必没得救。】
  【图图的耳朵:主要是他家也没人教他吧,薛爹死了,薛姨妈太慈和了,夏金桂指着她鼻子骂她都不敢反驳的,根本管不动他,薛宝钗本来就是个女孩儿,哪有姑娘管着哥哥的道理,薛蟠就长成这个样子了。】
  【啾咪啾咪:是的,当初薛姨妈把人送到贾府里来不就是想让贾政帮着管教一下吗,结果你看贾宝玉就知道贾政的管教水平了,薛蟠到了贾府,跟那些外八路的人混在一块儿,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还学会了玩男人】
  林涣瞅见弹幕总结的就生气,就这样的呆子还想惦记甄英莲?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又思及他们说起的,薛蟠被打了一顿后会变好,便忍下了心头的那股气:你平日里行事可小心着点,要我说你整日混着有什么意思?从前你们薛家那可是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如今可怎么样呢?可别过了丰年就开始穷哆嗦了!
  他想着薛蟠对甄英莲的好感,故意骗他:别说是别人了,就说我妹妹,她如今也是正经皇商家的小姐,虽然家底不如你们薛家丰厚,身份上却和你妹妹宝钗是相配的,你只问你自己,若是你,将你妹妹说给你这样的人,你看她愿不愿意?
  你好歹用你的脑袋想一想罢!若果真对我妹妹有意思,还不如自个儿立起来,正儿八经地求,指不定我叔叔还能高看你一眼,万一就同意了你们的亲事呢。
  薛蟠眼睛一亮:当真?
  林涣重复: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没说一定!
  薛蟠一拍手:便是有这个可能,我也要去试一试!好兄弟,今天多谢你了!
  【银翘片:欢宝,你不会真的想让甄英莲和薛蟠在一块儿吧?】
  【图图的耳朵:emm其实比起薛蟠,我更看好冯渊呢,薛蟠能改好的几率有多大真的说不出来,冯渊倒是好一点。】
  【一言不合:且不说冯渊都被蝴蝶到哪儿去了,就说起家庭背景吧,薛蟠家里至少生活还算富足吧,按照现在的英莲的性子,去了未必不能当好家,说不定还能管教好薛蟠,日子看着还有点奔头,至少薛姨妈和薛宝钗都是好的,冯渊家里呢?他原先是个男同,见了甄英莲才变好的,但是他家里人不好啊,为了几十两的烧埋银子,连主家被打死了都不管,英莲就算嫁给他也要费很多心思的。】
  【一言不合:我比较现实哈,两个选择,都要费劲心思,一个是孤木难支,只有丈夫的一点儿爱意支撑,另一个呢,到底还有婆婆和小姑子的支持,生活还富裕,换我,我肯定是要选薛蟠的,前提是他能改好。】
  【无语:我觉得你们有问题,甄英莲现在活的好好的,父母俱在,还有自己的事业,难不成不能找个更好的?非要在那俩坭坑里滚不成?】
  林涣点头:我赞成无语,我不过是骗骗薛蟠,让他努力向上,女孩儿家的婚事多么重要呢,肯定要问过英莲自己的意见和她父母的,他们要是不同意,都白搭好吧。
  【心上人:欢宝你学坏了,最开始的时候你骗人还会脸红,现在脸都不带红一下下的。】
  林涣嘿嘿笑:都说啦,这个啊,叫战术!
  战术不战术的,薛蟠不知道,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有机会呢,乐颠颠地走了,说是要把家里的账本子都捡起来,好好地学一学。
  林涣都被他的效率惊了一下果然是从来没有挨过打的人,一挨打,他就支棱起来了。
  由此可见,偶尔的棍棒教育还是有用的嘛!
  他转身回去,结果就闻到了一股烤肉味儿,还有贾宝玉的声音:好啊,你们出来玩都不带我!
  薛宝钗问:我们前儿来请你,你不是说病了不肯来么?怎么这会儿又来怪我们?
  贾宝玉说:病了难道不能好不成,我昨儿就好了,听说你们到围场来了,今天就赶紧跟过来了,别的不说,好歹要骑一回马。
  林涣走进去,一见是他,贾宝玉便不由自主地站直了。
  惜春人小,如今正是爱玩笑的时候,笑说:你们瞧瞧他,见了涣哥哥就像见了二舅舅一样。
  贾宝玉露出讪讪的表情。
  直播间都笑了。
  【白菜豆腐脑: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欢宝怎么向着倦哥靠拢了呢?像倦哥吧,国子监的人,不管是学生还是助教,除了唐淮唐大人,其他人对着他,不也跟贾宝玉看见贾政一样么?】
  林涣瞅瞅他们,笑道:我和我先生一块儿长大的,性子和他接近有什么不对?往常外头的人不总说怕我先生么,我要是能和我先生一样,出去报个名字就有一堆人害怕,也算值了。
  林黛玉啐了一口:你可算了吧,就你这样的性子,还想和你先生一样呢?
  我这性子可怎么了?
  你们两个啊,一个人是真冰山,拿热火烘他也不一定会化一点水出来,另一个嘛,就是往日里我们常吃的小冰碗,一口下去就没了。
  众人哄堂大笑。
  林涣呸了一声:那我怎么还听人家说起,你们一个林姑娘,一个宝姑娘,一个风吹了就倒,另一个哈气儿也要化的?
  林黛玉塞了一块鹿肉进他嘴里:你可闭嘴吃你的吧!整日里只会说些胡话,回头先生知道了,肯定要罚你的。
  他们在说笑,贾宝玉呆在墙角郁郁的自从林兄弟一进来,旁人眼里就看不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