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过来了,为何不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呢?难不成是我舅爷爷和舅奶奶不愿意留你用饭?”舒清冉玩笑道。
施嘉行倒是个容易脸红的人,被舒清冉这么一调侃,脸立刻就红了,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是我今日不方便,才推脱了萧都尉的盛情。这……这外面也挺冷的,侧妃还是赶紧进去吧,免得着凉了,在下就先回去了。”说罢匆匆忙忙跑开,搞得舒清冉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楚琮在旁边又泛起了醋味,“我发现你和他聊天的时候特别开心。”
舒清冉对他笑笑,两个人带着孩子进了府,只是今年萧府过年的气味没有那么浓,舒清冉瞧着下人的神情,觉得不对劲,抓了个人问问,晓得是自己的舅爷爷生病了,似乎还挺严重,连床都起不了。
舒清冉立刻来到舅爷爷的房间,只见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大夫正在给他把脉,明氏和萧引溪站在一旁等着大夫的结果。舒清冉悄悄来到自己娘亲的身边,握着娘亲得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舅爷爷一向身骨硬朗,怎么突然就病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日你舅爷爷喝多了,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跌倒了湖里面,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下人基本上都休息了,要不是你舅奶奶看你舅爷爷一直没回房间跑出去找,估计你舅爷爷就要在湖里泡一夜了。”
明氏双手合十,她是个信佛的人,如今手腕上有一串佛珠,应该是一直供在佛堂里的,明氏给拿了出来,嘴里念叨着:“小年夜出了这样的事,正是不吉利不吉利,得赶紧叫人做场法事,把府里的晦气全部给扫出去。”
明氏的孩子陆陆续续都回来了,一回来就都往这里扎,屋子里顿时被挤得满满当当的,都在等着萧庭醒过来,大夫把完了脉,说是没什么大事,就是冻着了染了风寒,不过萧都尉身体好,只要注意保暖,喝几服药就好了,就是脚上的扭伤很重,怕是要一两个月都下不了床了。
萧庭总算是醒了,看着屋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也没惊讶,就是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人都在这里我都喘不过气了。君晔留下来就好,我有些事要跟他说。”
明氏把人都赶了出去,心里还惦记着找人做法事,也就没时间管自己的儿子女儿,好在这一群人也都是明白人,找了个地坐着就开始聊天,明氏的大女儿开始着手府上的事情,舒清冉去厨房帮着熬药。
萧君晔把门关上,萧庭执意要起来,萧君晔没办法,扶着他起身靠在床上,指责道:“爹你平日里嗜酒的毛病可得好好改一改,好在我娘心细,要不然今日我就不是来拜年的,而是过来给你办后事的!”
萧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诅咒你爹死是不是?不孝子!”
还能骂人骂的这么中气十足,看来身体是真的没有大碍,萧君晔咧着嘴笑了,道:“行了爹,就把我叫进来到底有什么事?您赶快说吧,要不然外面那一群人该急了。”
萧庭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昨晚的那件事不是意外。你爹的酒量你也知道,哪有那么容易醉,而且我昨天晚上还没喝多少,虽然有些醉意,但还不至于走路能跌进湖里面。”
“那是怎么回事?有人要害你?是谁?凶手抓到了吗?我现在就去彻查一下!”萧君晔立刻就要动身,却被萧庭给拦下来了,“我都还没急呢你急个什么劲,你先听我说。”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道:“你娘昨天先回房间,说是要给几个孙子准备压岁钱,我就在大厅多逗留了一会儿,后来回房间,路走到一半的时候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我听出来那个人应该会点武功,但是我府上的下人有三分之一都是会武功的,我也就没在意,以为他就是跟着我要把我送回去,直到靠近那湖的时候,他突然对我出手了,我反应也快,和他过了几招,看他的武功绝对不是我府上的人,跟我吧,不相上下,就是我喝了点酒有点浮,被他找到机会打了几拳直接踹到了湖里。后来大概你娘就过来了,那人赶紧跑了,我怕你娘担心,没敢说刺客的事,毕竟是过年,让她提心吊胆的也不好。”
萧君晔一脸地坏坏的样子,“你确定是你怕我娘担心所以选择隐瞒,还是说觉得这件事太丢人了所以不敢说出来?”
萧庭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虽然受了伤,但是力气一点也不小。
萧君晔直接被拍的呲牙咧嘴,跺跺脚后退了几步,“爹我可是你亲儿子啊!”
“一巴掌让你涨涨记性,都成家立业了还这么不正经,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还以为自己是个毛头小子呢!这事你留意一点,我现在受了伤,难免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你去查一查到底是谁要害我。”
萧君晔点点头,话说完了,也就不用关着门了,萧君晔跑去开门,刚好舒清冉熬完了药端过来,萧君晔忍住自己的笑意,对舒清冉道:“你敢快进去吧,我爹……还有脚上要敷的药是吧?我去叫个下人过来。”
舒清冉点点头,先是伺候舅爷爷把药给喝了,放下药碗之后问道:“别人不知道你还当我不知道吗?舅爷爷你不爱喝酒,就算再高兴也顶多多饮几杯,若说喝的酩酊大醉能跌倒湖里我是这么都不信的,舅爷爷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就掉进湖里去了,你熟识水性又会武功,这又溺水又崴脚的,发生在你身上太稀奇了。”
萧庭叹了口气,“你到底还是心细,瞒不过你。”
“别说我了,怕是舅奶奶你也没瞒过去,就是你不想说,舅奶奶肯定就不会问的。还有今个回来的姑姑舅舅们,哪一个猜不到,都是顾及着你不愿意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