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紧张,至少现在看来,麻瓜社会的问题,还有之前战争预备引发的麻烦已经处理完了。
只不过,就算是以魔法部的体量,想要原原本本地消化掉这个大问题所带来的一系列并发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在城堡八楼,校长室外的走廊上,提前出来迎接乔恩的皮皮鬼悄声说道。
“那么,想必这一段时间里,邓布利多他一定过得不怎么轻松愉快。”
乔恩的心情也是一样的,他之前去魔仙堡找地方解决心理问题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情告诉过皮皮鬼,加上塞沙特莉的到来,有些事情肯定是没有办法在瞒下去了,索性他就让皮皮鬼把这件事情直接告诉了邓布利多。
但那个时候,外面的问题还有很多尾巴没有处理干净,邓布利多也没怎么在学校停留,估计也没当回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一点,从他一回来就让皮皮鬼叫乔恩立刻到他的办公室去这件事上就可见一斑。
在校长室外深吸了几口气,乔恩跟在皮皮鬼后面越过石像,走上了台阶。
然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哦?终于来了么?”
邓布利多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就直接进来吧。”
乔恩推门而入,却发现办公室里除了邓布利多,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
……
如果不是办公室里飘着烟草正在燃烧所带来的烟气,乔恩差一点就以为,这个人是格林德沃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一袭黑色的长袍,实在是太过相向了。
就在邓布利多办公室侧边的小沙发上,坐着一个披着黑色棉布长袍的人,带着斗篷,看起来风尘仆仆,就像是刚刚跋涉了千万里的距离一样。
他的手上燃烧着一只雪茄,整个人的面容都被抹去了,看起来只是一团雾气,似乎是在乔恩进来之前,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而在乔恩的视线之中,在眼镜的反馈里面,那个人周身的魔法元素如同死水一般波澜不惊,像是全都被长袍上的黑色吞噬掉了一样。
而在乔恩进来的下一刻,他手指间的雪茄烟便燃尽了,人也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
“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那么我也应该走了。”
他起身道别,完全没有看到站在一边的乔恩。
邓布利多自然是出声挽留他:“这么急做什么呢?不如多待一会儿,过上两天再离开也不是来不及。”
“这一趟路途遥远,而且说白了,毕竟是一件苦差事,越早出发就能越早回家去。
况且,我来学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有校长您的保证,便已经足够了,再待下去也不是件好事,就不在这里停留了。”
黑衣人摇头拒绝,既然留不下来,邓布利多也只好起身送客。
这个人十分诡异,就好像是幽灵一样,走路的时候毫无声音,如同漂移一般。
出门的时候,这个人和乔恩擦肩而过,那一个瞬间,乔恩分明感觉到在那人脸上的迷雾之下,有一道视线从自己的脸上扫过,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深长。
“刚刚那是谁?”
确认人真得离开之后,乔恩才张嘴问道。
“你看清楚他的脸了吗?”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乔恩摇头。
他其实挺想说看清了的,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邓布利多愿意告诉他,自然会跟他说的。
“人家既然不愿意在你面前展露身份,那么这当然是秘密,我也不好告诉你。”
邓布利多这话就是不愿意说了,乔恩也无所谓。
不说就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邓布利多也是这么觉得,他招呼乔恩坐下来,拿出一点吃的,
“西瓜汁?还是甜柠檬水?要是都不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点斯内普特意调配的‘糖浆’,或许你会喜欢。”
邓布利多这里就没有不甜的东西,乔恩自然只能拒绝。
“谢谢,还是算了。”
他从戒指里面拿出一点茶叶来,放在配套的杯子里面,又从邓布利多桌子上面的水壶里到了一点水,用魔力烧开,就算是冲泡完了这杯茶。
自食其力,虽然有点麻烦,可是乔恩也没打算一时半会儿把话说完。
他既然来了,就是做好了打持久仗的准备的。
“说起来,你已经等了我很长时间了吧,皮皮鬼说最近这段时间你忙的不可开交。”
邓布利多看着乔恩,希望能够从乔恩那里听到点好事情。
乔恩慢悠悠地喝着茶,表面看起来很是镇定,实则心里面慌的一匹。
在邓布利多面前提格林德沃,难度不亚于在老虎脸上拔毛。
“这件事情,要是认真说的话,还是挺尴尬的。”
一杯茶水本来也就没有多少,他很快就喝完了,所以不得不开口说话。
“……”
邓布利多默然,端起面前的西瓜汁一饮而尽,然后用魔法将胡子上的痕迹处理掉之后,他才抬起头面对乔恩。
那样子就像是要奔赴什么战场一样,乔恩隐约觉得,邓布利多手边要是有老魔杖,八成会一言不合就把他变到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去。
“行了,说吧,我保证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邓布利多的保证多多少少地安了乔恩的心,所谓快刀斩乱麻,他自然得赶紧把话说完,在来之前,打了那么久的腹稿此刻便发挥了用处,想着格林德沃和自己的关系,还有赫尔加和格林德沃的交易,他飞快地说道。
“格林德沃从纽蒙迦德高塔离开了,他想要见您一面,就在今晚。”
他的话说得极快,就像是这些声音烫嘴一样,像是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然而,邓布利多一派平静。
他用慢一点的语速将乔恩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看向乔恩。
那眼神明明是在问。
——就这?
乔恩才不想要管邓布利多眼睛里面究竟是在透露着什么意思,既然邓布利多没有生气,那么他就可以说别的了。
“所以,您不生气?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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