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烟花很快就发挥了作用,高尔的汤药顺利炸开了,劈头盖脸浇向全班同学。
大家在飞溅的肿胀药水的袭击下,纷纷尖声大叫,一片混乱。
马尔福被浇了一脸,鼻子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高尔用手捂着眼睛,跌跌撞撞地乱窜,眼睛肿得有午餐的盘子那样大。
斯内普拼命想使学生们安静下来,弄清事情原委,而在这一片混乱中,赫敏悄悄溜出了教室。
“安静!安静!”
斯内普咆哮道,
“被药水溅到的同学,都到我这里来领消肿剂。
等我弄清楚是谁干的……”
哈利忍着笑,看着马尔福急急忙忙冲上前去,他的鼻子肿成了一个小西瓜,脑袋被坠得耷拉着。
全班一半的同学都乱糟糟地挤向斯内普的桌子,有的人胳膊肿得像棒槌,举都举不动,有的人嘴巴肿得老高老大,根本没法说话。
这时,赫敏又溜回了地下教室,她的衣服前面鼓起了一块。
当每个人都喝了解药,各种各样的症状都消退之后,斯内普快步走到高尔的坩埚前,用勺子舀出扭成麻花的黑色的烟火灰烬,教室里突然鸦雀无声。
“我一旦查清这是谁扔的,”斯内普压低声说,“我就一定要开除那个人。”
……
“我一定要开除那个人!”
皮皮鬼压着嗓子绘声绘色地模仿着斯内普说话,然后在空气里捧腹大笑,前仰后合。
“你们是没有看到斯内普的样子,简直了……”
乔恩和塞沙特莉都不觉得这是件好笑的事情,斯内普给赫敏他们放水这件事情,他一早就知道,所以也不觉得奇怪,不然,哈利他们要怎么熬制汤剂呢?
“好了,别笑了,你来这里,不会就是给我们讲斯内普教授是怎么出糗的吧?”
“哦,”皮皮鬼收敛了自己的笑声,停顿了片刻:“是这样的,洛哈特提交了决斗俱乐部的提案,校长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这有什么好问的?”乔恩疑惑:“邓布利多觉得可以就可以,我能给出什么意见,等等……洛哈特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要将哈利的特殊暴露出来吧?”
“猜对了,可惜没有任何奖励,蛇佬腔的事情,不应该是一个秘密,而现在,哈利的立场和态度,显然是都用错了地方,我们得给他拽回来才行。”
“那我没有什么问题,随你们怎么想怎么做就是了,不过,别操之过急,年轻人的心性都没成熟,小孩子们的善恶也不分明,你们小心行事吧。”
皮皮鬼显然不太想要听着他在这里唠叨,点了点头转脸就飞走了,只留下乔恩和塞沙特莉两个人在这里待着。
“从前没发现你有这种好为人师的爱好,怎么,现在转性了?”
“倒也不是,可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我只是觉得,被邓布利多这么调教着,哈利那小子也挺可怜的。”
“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古华夏有一句古话,叫……”塞沙特莉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汉语。
只不过她的汉语听起来很是别扭。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
“用不着翻译,我听得懂,我只是说,这些事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种句子,用在这里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培养哈利对抗伏地魔,对于邓布利多来说,可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说道大任这个词,那还真是没有必要。
“将一个学生培养成一个很重要的有胆量的人,对于邓布利多这样的教学者来说,简直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他之所以要循序渐进,无非是在等着伏地魔复活过来,毕竟对抗伏地魔的主力也不是哈利,而是凤凰社的人。
哈利所扮演的,只是台前的角色,在大家都没有看到的背后,一定有着很多力量准备对伏地魔下手。”
“说的很好,可是这跟我们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你突然对着皮皮鬼大发牢骚,总不会是因为你同情哈利吧?
说真的,你要是真的同情哈利的话,为什么不答应邓布利多的请求呢?”
所以乔恩说那些话的最主要原因,绝对不是他同情哈利·波特。
“你是想通过皮皮鬼的嘴,告诉邓布利多一些事情吧?比如,那句意味深长的,不要操之过急?”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女孩子太聪明不是件好事,像你这样,那些男人,以后要怎样在你面前施展他们的殷勤献媚呢?”
塞沙特莉白了他一眼:“那跟你有什么关系?说正事儿呢,别打岔。”
“好吧,其实你猜的对,我的确是想通过他的嘴,来告诉邓布利多一些事情,魂器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之所以说的这么隐晦,只不过是因为魂器的事情没办法说的这么详细,邓布利多估计对此早有预料,只不过他不知道伏地魔的魂器被存放在什么地方。
除了哈利之外,他没见过其他的魂器,就算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有找到。
可是他现在找不到,不代表以后他找不到。
邓布利多的紧张态势现在是越来越明显了,我是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被伏地魔的魂器趁机伤了。
现在格林德沃老师一直在各地奔波,我们这一走,说不定就再也回不来了,有些事总是要提前交代两句。”
“我觉得你的担心有点多余哎,邓布利多毕竟是传奇巫师,会那么耐不住性子吗?”
“他毕竟年纪大了,不好说。这样,”乔恩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事不宜迟,我今天晚上到魔仙堡中去一趟。”
“也行,你想要什么时候去?我提前压制住魔网的动向,但是你得记住,时间不能太长,否则我支撑不住,禁林里面那些蜘蛛可就要遭殃了。”
“我知道,别担心。”
乔恩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用自己手环上的世界树根须碰了碰吊坠:“未免夜长梦多,我今天晚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