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司轩是个性子开朗活泼的小伙儿,但今天这会儿他开朗不起来了。被强制刷新了三观,他还没回过神。此刻,聂芸抱着聂宝哭的肝肠寸断,好不可怜。他瞄了一眼,又一眼,然后果断退到自家妈身后去了。原来姨是这么可怕的生物,可怜的子航表哥,这么多年没长歪长残,太不容易了。
王露看都不看聂芸,问聂振国,“大哥,爸怎么样了?”
聂振国捏了捏眉心,有气无力地答,“还是老样子。”气到极点,他只觉疲惫,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妈还好吧?”
“妈挺好,有大嫂陪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王露说道。
聂司轩是个藏不住话的。从医院回去,他挨个儿向两个堂哥打电话通风报信,内容就是:可怜的子航表哥x可怕生物小姨。
聂司青沉默,不发表任何意见。
聂司元的嘲讽技能全开,“我早说过小姨不是表面看来的那样。这么多年偏你们眼瞎看不出来,活该心灵受伤。对了,我是子航表哥的好哥们儿,而你们,呵呵……路人甲。”
聂司轩怒摔宠物磨牙棒,二堂哥太坏了。
谢国安天黑才回家,正赶上晚饭时间。饭桌上只有二孙媳陈佳,备嫁的重孙女谢宁,以及小师妹苏画。大孙子谢怀国一家在外地工作,常年不回来。二孙子谢怀安今天加班。重孙子谢珏小两口不跟他们一起住,不到周末不过来。
吃过晚饭,谢国安问苏画,“顾家那边想请你出诊,去不去?”
“只要诊金和药费付的大方,当然去。”这话说的,苏画一点都不脸红。
谢国安瞪圆了老眼,“钻钱眼儿了你!”
苏画一脸无辜地说道,“我要吃饭、要养家糊口,没钱只能喝西北风。”
谢国安没词儿了,气的。
“师傅的那套‘军人免费,穷困山村百姓免费,普通百姓只收药钱’施行下来,害得我跟着他吃糠咽菜十一年。我现在出师了,要赚钱养我姑,要赚钱支持我师傅的‘免费事业’,我容易嘛!”
谢国安又恼又无奈,“行了,行了,只要你能治好顾老,药费肯定少不了你的。你喜欢低调,不想张扬,我也奈何不了你。我跟顾家谈好了,明天顾老的孙子顾城会来接你。理由也编好了,你是顾城的朋友,是去探病的。到了顾家,那边会避开别人安排你进去给顾老看病。”
苏画面上不显,心里却松了口气。她很担心师兄会固执己见地要她“一飞冲天”。
“还有件事儿。”
苏画这会儿表现的很乖,“您说。”
“聂家那边确认了,聂老的情况和顾老一样。一个也是治,两个也是治,聂家那边顺便也安排了。流程一样,到时候聂老的三孙子会去顾家接你。”
“不好。”
“……”
“我要聂老的外孙子接我。”说完她站起来,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不清楚老人家有几个外孙子,我要求的人是……”
“行了,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上午接送你的那个。”谢国安心里松快了,却嘴硬地赶人,“走,走,走,看到你就头疼,赶紧走。”有一个让他头疼的师叔还不够,如今又多了一个让他头疼的小师妹。他觉得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