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说的明白,苏珍长的一般,能嫁出去就不错了,对方家境又殷实,丈夫打老婆几下算不得什么。流产是意外,女婿又不是故意的,不许胡闹。
苏珍的心当时就冷了,看向父亲。父亲低头猛抽旱烟,阴沉着脸沉默不语。第二天,混蛋丈夫大包小包的拎东西追上门,又是认错又是下跪的,表现的人摸狗样的,没有一点家暴时的狰狞嘴脸。
苏老太太装模作样地训斥女婿几句,老头子却是结结实实地拿扁担打了女婿几下。
之后,不甘愿的苏珍被接回去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在丈夫每次喝醉酒就对她动手,而她想尽办法自卫中度过。娘家指望不上,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那时乡下的社会风气,离婚是要被人笑话的。
被人笑话和命相比,自然是命更重要。最后她终于离婚成功了。她21岁出嫁,26岁离婚,理由是她生不出孩子。她不能生育是真,那次流产伤了根本。
不过,混蛋丈夫会同意离婚,不是因为她失去了生育能力,而是她在反抗丈夫的家暴时,比丈夫下手更狠,自己受伤的同时几次把丈夫砸的脑袋开瓢。混蛋丈夫终于怕了,担心哪天会死在她手上,这才放她自由。
她回到村里,老头子看着她直叹气,老太太劈头盖脸一通骂。她离开村子去外面找活儿干,没文化,只能干又累又脏的活儿,工资又低。后来遇到同样在城里打工的张青山,张青山很照顾她。
年底回村过年,经村长媳妇撮合,她27岁再婚,嫁给了同村的三十二岁的光棍张青山。
苏老太太气急败坏地跳出来阻止,因为已经给女儿找好了下家,正准备再收一次彩礼钱。
苏珍没顺老太太的意,自己给自己做主,直接和张青山领证,当天跟着张青山回家,过后摆了五桌酒席补上婚宴。
自此,苏老太太彻底恨上了老张家,这些年和老张家水火不容,不许子女们和老张家有来往。
婚后,苏珍和张青山没有再出去打工,留村务农,日子过的很安稳。直到张青山意外身亡,苏老太太这才和女儿苏珍有了来往,这么做,一半是心疼女儿,一半是惦记女儿女婿的房子。房子是张青山婚后拿出全部积蓄盖的,砖瓦结构,前后院又大,谁看了都说好。
苏珍要守着丈夫留下的房子过一辈子,哪会犯傻便宜了苏老太太。就这么的,母女吵吵闹闹的过了许多年。
如今没有苏老太太管着,苏江一大早带着大儿子和孙子过来了。苏江带着大儿子苏锦达直接上手帮忙,小苏庚打着哈欠围着苏画打转。
苏画摸了摸苏庚的头,“怎么起这么早?”
“爷爷说了,帮忙要早早来。”
“这么乖!吃饭了吗?”
“不饿。”
苏画进屋,拿了个起司面包和一盒牛奶塞进苏庚手里,“坐这儿吃。”
苏庚不好意思,放下面包和牛奶一个劲儿强调不饿。
“不饿也吃点,姨给的面包很好吃的,不信你尝尝。”
苏珍正好进来,摸了摸苏庚的头,“姨给的,推什么推,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