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更让夏琪有了牵挂。
早已把平生当做家人的我,我做什么事情都会告诉自己,首先得活着回家,不告而别有时候是对家人最残忍的一种方式。
在柏家的古宅。
柏溪松开了对我的束缚,看样子他还是不愿意勉强我。
不对,应该是说他不屑于这么对我。
只是我还是有点呆滞地看着前方,“柏溪,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一直喜欢不上来吗?不是因为觉得你变态,也不是因为觉得你是神经病,一切的一切归于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很危险。”我呆滞地看向柏溪,柏溪扭过头去,他有点委屈,他觉得我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他。
“顾相思,你觉得我是什么样子的呢?我连自己都不清楚,你又怎么了解我呢?单凭第一次见到我,你就断定我不是好人?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危险,生怕我自己会心疼你,这样的我,我觉得陌生,我不希望我有一天会了解你,当然,也不希望和你待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长……”我只有把话说清楚,撇清和他的关系,这样才是最好的,不给他留一丝的机会。
我怎么也想不到柏家会想把我和柏溪凑一对,压根没想过一切都发展得让人出乎意料,以前觉得对的事情,现在我却不敢保证这一切的真实度。
头。好疼。
头疼得厉害,我忍受不住地蹲地捂住头,拼命地揉着太阳穴,总感觉心里闷闷的,脑袋疼得像是要炸裂一样,怎么会那么疼,全身开始发冷汗,头慢慢地冒出汗,手心也在颤抖,我这是怎么了。
一些记忆突然闪过在我的脑海里。
“看这里,相思,你怎么不吃了?还是说这个蛋糕你不喜欢吃吗?”
“相思,你跑哪里去了,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傻瓜,谁让你又干傻事的?你自己不会躲开吗?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你……”
“顾相思,你再惹我生气,我就要把你就地抓你回家了。”
……
这,到底是……
这些都是我和平生的画面吗?
怎么我和他两个人这么亲密,好似不是过去的回忆,而是发生不久的。
好奇怪,为什么我流泪了。
我摸了摸我的脸,眼泪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流泪出来……
一年前,我也出现了一次记忆突然倒退到过去,只不过只有那一次比较严重,因为只有那一次,我没有去在意。
我在赵巧店里出去以后,头也是忽然地疼了一下,只是我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瞬间,我就记得过去的记忆。
我当时站在原地,有点迷茫地看着四周的环境,我感觉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心里的慌乱感不知从何而来……
当走到乱哄哄的人群里,看着红绿灯不停地闪烁,交通马路上都是开着车,车鸣声,让我一下子头疼得特别厉害,好像只有安静的环境下,我才能得到片刻的歇息。
后来就晕倒在马路旁,醒来的时候,我才想起发生的事情,只是我没有告诉平生。
平生看见我醒了以后,我看着平生的时候,心里是咯噔一下,真是害怕平生骂我一顿。
平生只是低声细语地问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是头疼厉害才晕过去的,你现在头还疼吗?”
见平生这么担心我,我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说,“没,没事了,可能是因为最近熬夜了,所以,头疼厉害了。”
“是吗?最近你就在家休息,工作也不要去了,那边我替你请好假了,你老板要是找你麻烦,就让我出面,别自己硬撑,你的身体比工作更重要,知道吗?”看着平生这么交代我,我也不敢说不了,毕竟平生也是为了我的身体健康着想,现在看来,还真是要休息一段时间了,我暂时性失忆的事情,还是迟点再和平生说吧。
我发起愣地想东西,没听见平生在叫我。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
平生摸了摸我的头说:“你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
“哦,没什么,就是在想什么时候才可以吃红烧排骨,突然好想吃,不过我还想吃饺子,韭菜饺子,想想就流口水了……”我说着说着,我就嘴馋了,我还真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啊,唯有美食不可放弃啊!
平生见我这副饿狼的样子,知道我是想吃的了,他没有说话,不过第二天来的时候,他就给我准备了好吃的,都是我昨天说想吃的。
我看到了,肯定开心地向平生索要抱抱。
平生还笑话我像小孩子,其实他还是不一样,我说要抱抱,他嘴上是这么说,不过他的行动告诉我,他也是很想我的。
“思晨呢?他这么没跟过来?”我看见思晨没跟过了,我就觉得奇怪了,通常思晨知道我进医院了,他可是争着要来看我的,这次怎么……
“你说思晨啊,我让他在家睡觉,今天下午他还要参加考试,我就让他不要过来看你了,我和他说了,你晚上就会在家的。”平生这么和思晨说,还真是有威严啊,之前平生进医院,我可是哄了半天,思晨都不听我的话,一直不睡觉,最后我还是无奈之下,把思晨送到医院看他爸之后,他才放心回家睡觉。
那时候我问思晨为什么这么担心爸爸的时候,思晨很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他是我爸爸,我担心爸爸,要是爸爸看不到我,他会伤心的。”
“是吗?你也知道爸爸会伤心啊,那妈妈也会伤心的,你都不听妈妈的话,今天你这么折腾妈妈,妈妈也很伤心呢……”说完,我假装一副很伤心的样子,低着头,垂头丧气地看着地面,不说话了。
思晨也有些小纠结,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妈妈,思晨以后都听话,你就不要生思晨的气了,好不好嘛……嗯?妈妈……”这个小家伙还试图想要撒娇来攻陷我的城堡,不过这小家伙的确随时随地能够攻进我的城堡,我的城堡本来就是无条件像我可爱的小宝贝开放。
“好好好,我的乖思晨,以后可不许这么折腾妈妈了,晚上不睡觉,可不是你平时良好的习惯呢,今天晚上影响到你第二天的精神状态,你可别怪别人了……”说着,我蹲在地上把思晨的外套给他拉上链,帮他整理好衣服的时候,我还说了,“以后,穿衣服得好好保护你的肚子,肚子着凉了,就很容易生病,知道吗?”
“知道了。”思晨还不完凑到我脸边给我一个吻,“妈妈,我爱你。”
“傻瓜思晨,我也爱你。”
也许,最不能忘记的人,就是家人。
温热的两行泪就在脸上滑落了。
柏溪看到这样的我,他起先有些不忍心的,不过他还是拉起我,问我:“你头疼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也不管不顾我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怎的,直接把我给扛了起来。
是的,是扛了起来。
这下子,头疼得更厉害了。
原本脑袋本身就疼得厉害,被他这么一抗,我就忍不住说了,“柏溪,我头疼,你能别扛着我吗?”
“你早说不就好了吗?偏要我逼你。”柏溪说这话也是看出我的异样,谁知我这么嘴硬不说自己头疼,刚才的样子,柏溪也是看在眼里。
只是他只是默不作声。
柏溪带我去了一间房间,里头的装饰像极了现代,比较温馨而且很可爱的房间,我很难想象,这样的古宅还有这么可爱的房间。
也许刚才的环境太过阴冷,加上通风不太好,光线也特别暗,对于我这种喜欢光线比较强一点的人来说,一时间暗了那么多,在自己一下子就站起来的时候,产生了眩晕的感觉,只不过是那么几秒而已。
并不是什么大事情。
“现在,你好点没?”柏溪开口询问我。
“好点了,有水吗?”我有点口渴了,我也没想过柏溪会给我倒水。
柏溪听了,他先是开了门,然后就下楼去给我倒水。
我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两边的太阳穴,疼痛感才慢慢地减轻了一点,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不过,这间房间倒是暖和很多,刚才那间房间,住久了,我怕我是受不住,只是,我得在这里住多久呢?
“吱呀”
门被推开了。
送水的人是柏溪,不过在他后面跟着的人是绿浣。
我看见绿浣的时候,心里的大石像是放下了不少,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的。
“绿浣……”我开口叫了一声绿浣。
绿浣听到我的叫唤,她便停在柏溪身后,柏溪看了一眼背后的绿浣,有些冷冷地说:“过去照顾顾小姐,其他的,记得不要逾越了。”
绿浣微微屈身低头回答:“是的,小少爷。”
柏溪接着把水放在桌子上,他柔声地说道:“水来了,你不是说你渴了吗?”
我没看他,只是把桌上的杯子拿了起来喝了几口。
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我不由把视线扫向柏溪,柏溪正看着我……
“你看着我喝水干嘛?”我只是喝个水,他都要看着……
“没有,只是觉得,水还真是人类不必少的必需品……”柏溪突然这么有感而发,可是把我吓坏了,“柏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文化了,你不应该啊,你可不是这么……这么有这些想法的人啊,你应该很忙的才是啊,你现在还待在这里,是不是最近你爷爷给你安排的事情特别少啊……”
我一听到他爷爷,他的脸色就没好过。
不过,我看着他这样子,我却乐了。
看到吃瘪的样子就是好,他的确不如他的爷爷,但是柏家的人,也不好对付。
“看起来,你很高兴啊!”这是什么话,我开心是真的,不过柏溪这变幻莫测的表情,我不敢恭维,我也收敛了一下我的表情,尽量不去惹怒他,我头现在还疼呢。
想到这里,我还委屈呢。
“你还说我高兴,我头都疼死了,你现在这样子欺负我,很好吗?不给我找医生,现在看着我疼死是不是很开心啊!”反正他也是这么问我,我问回他又如何。
他听到我的反问,倒是没和我继续说下去,只是和绿浣说:“给苏医生打电话。”
绿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退出房间。
至于去哪里,估计是去打电话了。
苏医生?我疑惑地想了想,这个人又是柏家的什么人呢?
私人医生吗?
柏溪却打断我的话说:“别想了,再想你的头又要疼了……”
我抬头,一脸吃惊地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头疼……”
这家伙现在是连说谎的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告诉我说:“是啊,这药还是苏医生给你打的,我只知道苏医生说你这需要一天打一次……”
“为什么?”我觉得柏家是个无敌洞,我怕自己……
“你别觉得是我们柏家害你,你这病,苏医生说了,是长年积累的,所以说,拖到现在,苏医生只能给你打针来舒缓你的头疼……”
“是吗?我还以为是上一次你爷爷给我打的针……”
“打针?什么时候的事情?”柏溪这样子好像不知道我被他爷爷打针的事情。
“前几天吧,我也记不得了,我这记忆好像经常错乱,就好像前几个小时,我都忘了我和平生已经结婚了……真是可怕,我这病。”我也是刚刚才恢复记忆,原来我和平生已经结婚了,那么柏家这又是为什么让我进入柏家的古宅呢?好多地方我都想不通……
“看样子,苏医生说的还真是没错……”
“你家苏医生说了说什么了?”
“苏医生说你之前做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你的脑袋里,还是存在一颗定时炸弹……”柏溪说这话的时候,还用手指了指他的脑袋说,“你这炸弹还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了,很危险的说。”
听到这样的答案,我一点也不意外,不过我现在不能那么早就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完成。
“你都知道了,那你和我说了,你有何目的呢?”我现在就连哭闹的资格也没有,当柏溪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还是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