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告老爷,那陆辰不过是一个农家子,他父亲可能您还认识。”
钟掌柜听到钟讯的口气不像刚才那般严厉了,这才抬起头委屈的看向了主人。
他心里也非常的委屈,以前钟家依仗着钟家的权势在洛阳城里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存在。
钟氏的产业也很简单,主要是开设了几家酒楼,买了上千亩的田地,然后最主要的就是放高利息的钱给那些洛阳城里急切需要钱的人。
钟家为了发展这一业务,不但请了经验丰富的算账先生,同时还培养了许多打手,就是为了能壮大气势,让欠钱的人感觉到害怕,从而乖乖的掏出要高出本金许多的钱财甚至地契。
但是这次钟掌柜带着人去陆家村收钱的时候居然大败而归,非但没有收回应该拿到的钱。
还被陆辰给扣押起来,仅仅只拿回了本金,这在钟家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也就难怪钟掌柜回到钟府向钟讯汇报此事的时候,会让钟讯如此暴怒!
“什么?他父亲是什么人?”
钟讯一愣,目光定在了钟掌柜身上。
他平时在刺史府衙中做事,对于这些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给了钟掌柜,自己只要到时候拿钱就行了,这也是洛阳城中大多数权贵的写照。
只是今天钟掌柜回来的狼狈样之让钟讯无比的愤怒,再听到钟掌柜汇报收债过程更是让钟讯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的行为对于钟家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是蹲在钟家头上拉屎!
“秉告老爷,那个陆辰父亲就是以前刺史府中的司仓。”
钟掌柜看了一眼钟讯,小声说道。
“什么?怎么是他?”
钟讯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中年人的形象,眉头也细不可查的皱了起来。
钟掌柜说的这个人,他是有所耳闻的,也曾经打过交道,为人十分的清廉,不是很好说话,对于这种人,钟讯一向是敬而远之,因为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陆司仓不是已经被革职杀头了吗?陆家听说也没什么厉害人物,怎么就敢这么嚣张?”
钟讯皱着眉头,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眼睛紧紧的盯着钟掌柜。
对于陆家他还是了解一些的,陆家本身并不是什么大家族,家族中也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和自己钟家完全就没可比性。
别说现在陆家已经家破了,就是以前陆司仓在的时候,也不敢轻易得罪自己钟家,难道那个陆辰背后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背景?
想到这里,钟讯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眼睛紧紧的盯着钟掌柜,期待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秉告老爷,那陆家就如老爷所说,确实没什么大的背景,但是这个陆辰不一样。”
钟掌柜犹豫了一下,对钟讯说道。
“有啥不同?他一没功名二没钱财,我听说有人暗中做手脚,将他弄到运河去挖泥,能有什么作为?”
钟讯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对钟掌柜说道。
“老爷,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老奴听说这陆辰揭了皇榜,去了长安城,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钟掌柜沉声说道。
“恩?皇榜?”
钟讯眉间掠过一丝惊讶,神色也变得郑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