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禹寒点了点头:“距离九品道门资格争夺战,还有着将近一年的时间,在这白狼山上苦修了好几个月时间,我觉得还是应该多出去走走,说不定一不小心遇上什么机缘,实力又会增长一截呢?”
下山四处看看,这并非禹寒敷衍钱逊刘青山等人的借口,而是他内心之中实实在在的想法。
武者踏入先天之后,再想进步已经千难万难,比起紫府境之时,不知道要难上了多少倍。
六欲封魔功,禹寒只能将突破的希望,放在这门极为变态的功法之上。
六欲之贪婪,禹寒如今所领悟的,仅仅只不过这一种而已,但是仅仅领悟出贪婪这一种欲望,就已经令的禹寒的实力不知道增强了多少倍。
能够领悟出贪婪,这主要是因为禹寒自身都比较贪婪的缘故,至于其余的欲望,禹寒想要将其领悟出来,却并非一件容易事情。
欲望诞生于人心,每个人心底深处,都有着最纯粹的欲望,禹寒想要四处走走,也是想多体悟一下人情冷暖,多观察一下世俗众人体现出来的各种欲望。
在禹寒看来,修习领悟六欲封魔功,这或许是条可行的捷径。
至于禹寒的这个猜测是否可行,这还得等禹寒的念头具体实行之后,方才能真正看到结果。
“禹寒,你本就出身靖州,出去走走看看也好,既然你已经做下决定,我们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你能记得明年九品道门的资格争夺战就好!”钱逊与刘青山等人相视一望,无奈的点了点头,向禹寒说道。
白狼山上,禹寒虽然是真正的主宰,但是平日里,禹寒却好似一个隐形人一般,知晓他存在的人,也就那么一些白狼宗之内的中高层而已,普通的白狼宗之人,大部分连禹寒这个名字,都会觉得陌生无比。
禹寒的离去,无声无息,并未带给白狼宗多少波澜。
一处偏僻的村落,血流成河,烽烟满地,随处可见残肢断臂,这是盗匪刚刚肆虐过得痕迹。
盗匪过境,运气好的村落,他们损失的仅仅只是财物而已,运气不好的,就如同眼前这偏僻村落一般,不仅仅会损失财物,就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会白白搭在里面。
地面上的鲜血,尚未完全干涸,烽烟四起的房舍,依旧还在缓缓燃烧,看情形,过境的那群盗匪,肆虐过这处山村之后,才刚刚离开不久。
一处残砖断瓦之中,胡乱堆积在一起的乱石瓦砾被缓缓掀开,露出隐藏在其下的地窖入口。
“咳咳咳……”被烟火熏的咳嗽不止,一个瘦弱的少年缓缓爬出地窖,当他看到周围的情景之时,他那本就白皙的面容看起来更是苍白了几分。
“父亲,四叔,狗子……”带着无尽悲痛的嚎哭声中,少年整个人瘫倒在地。
盗匪来临之际,少年被他父亲打晕塞进地窖,当他再度苏醒爬出地窖之时,整个山村却已经是这般凄惨模样。
“不管你们是谁?屠戮我叶家村满门,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叶承势必将你们一一斩于掌下……”愤怒的怒吼之声声震九天,少年疯狂的捶打着地面,他那瘦小的拳头早已经鲜血淋漓,但是少年却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痛疼一般。
地面之上的那些乱石与残砖瓦砾,在少年的拳头之下,好似变的脆弱了许多,竟被少年捶打的粉碎,平日里少年叶承,砍一小担柴可都是吃力无比,恐怕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愤怒之下的他,竟然可以将地面上那些坚硬的岩石都砸的粉碎。
离开白狼山之后,禹寒路经此地,被这少年的怒吼之声所吸引,隔着足足好几百丈之遥,禹寒站在不远处的一处矮峰之上,将目光投向这处村落。
“仇恨使人疯狂,这是愤怒的力量吗?”禹寒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着。
“六年多之前,黄山道宗接引使段空流百般羞辱于我,想逼迫我签下奴印,那个时候的我,心中同样满是愤怒,之后我虽侥幸逃脱,但是却伤重欲死,之后的几年,我一直隐居在棉城禹府,后山水潭之地,我能够成功领悟出三世魔刀,或许正是因为心中那股愤怒之力的驱使……”盘膝坐在矮峰之巅,禹寒陷入沉思之中。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禹寒终于苏醒过来。
数百丈之外的那处村落,烟火早已经熄灭,横尸遍地的村民尸首,也已经不见了踪迹,只是在村落的不远处的一块荒地之上,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土包,看情形,那些死亡的村民,应该便是埋葬于此。
村落之中唯一的幸存者少年叶承,已经不见了踪影,或许在埋葬了村中山民之后,少年叶承,早已经离开了此地。
“离开棉城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愤怒的感觉了,别人的愤怒,终究是别人的,只有我自己真正愤怒了,或许才能帮助我领悟出六欲之愤怒!”禹寒无奈的摇了摇头,一阵苦笑。
少年叶承今后的路会如何?与禹寒并未多大的关系,他出现在此地,仅仅只是一时兴起而已,靖州之地,盗匪多如狗,村寨被屠戮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要发生好多起,若是正好遇上盗匪屠戮肆虐之时,禹寒说不定还会兴趣插上一手,至于现在,屠戮眼前这处村寨的那群盗匪,禹寒并未想过去追踪他们的行迹,将那伙盗匪赶尽杀绝。
离开此地,禹寒继续在这靖州之内四处游历,身怀敛息术的他,看起来平平无奇,毫无任何特异之处,若是禹寒不主动惹事的话,甚至于大部分人都会忽略他的存在。
一处小镇之上,镇上一位恶霸在河边闲逛之时,无意中看到一位有着几分姿色,在河边洗衣的小娘子,这位恶霸二话不说,将这小娘子强行拖到河边的草丛之中,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这小娘子哭哭啼啼回到家中,因为一时想不通,随即悬梁自尽,小娘子的相公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平日里杀鸡之时,这位书生都得闭上眼睛才行,在知道自家娘子被恶霸凌辱悬梁自尽之后,这位书生竟然冲冠而起,提着一把杀鸡刀,半夜摸到那恶霸家中,将恶霸满门十余口人,屠戮的干干净净。
一座城池之外的农庄,农庄地主家的一位佃户因为交不上地租,被地主家的恶奴活生生的打死,佃户家中那位七老八十的老娘不哭不闹,半夜时分,这位老妇人竟然放了一把火,将地主家里烧了个干干净净,就连那位地主本人,都丧命在了这场火海之中。
……
好似一个过客一般,禹寒一路行来,他稍微一留意,便察觉到无数类似的事情在不断的发生。
“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一个人极度愤怒之后的最真实体现!”禹寒心头,对于愤怒的领悟好似更为深刻了一些,不过距离禹寒彻底领悟出六欲之愤怒,却好似始终差了些什么。
一路而来,禹寒若有所思,不知不觉之间,他竟然已经来到了棉城之外。
“离开棉城禹寒,这转眼之间,便已经过去了一两年的时间,也不知道现在的棉城禹氏,是否依然安好?或许,我应该回去禹府看看,也不知道我禹寒在禹府之中,是否还有人记得?”深深叹了口气,禹寒感叹了一声。
禹寒的存在,只会给棉城禹府带来灾难,不过禹府之中除了禹寒之外,却还有着禹勤这个道门天才,在禹寒想来,禹府屹立在这棉城之中,应该没什么不长眼的势力,敢打棉城禹府的主意。
神不知鬼不觉,禹寒踏入棉城,踏进禹府所在的那片区域,当整个禹府之内的情形彻底出现在禹寒眼前的时候,禹寒整个人呆若木鸡。
曾经的禹府,虽不算是棉城之中的顶级势力,但是它所欠缺的,仅仅只是‘势’而已,并非缺‘财’。
整个禹府上千余口人,势力虽不算大,但是其财力之雄却绝对能在棉城之中称雄一方,那个时候,整个禹府之中粉饰的富丽堂皇,静雅别致,踏入禹府之中,便能感受到一股勃勃生机。
如今的禹府,房舍楼台早已经破败不堪,厚厚的灰尘,随处可见的蜘蛛网,整个禹府之中都是一片死寂。
“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出现在禹寒的心头,禹寒忍不住一阵怒吼。
“仅仅一两年时间而已,我棉城禹府怎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禹氏族人呢?他们去了何方?”禹寒双目赤红,无尽的怒火在他心头肆虐激荡。
曾经也算是辉煌一时的禹府,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不用细想禹寒都能肯定,这一两年时间之内,棉城禹府之内,肯定出现了某种他不知晓的变故。
在禹府之中四处查看了一阵,如此庞大的府邸,禹寒根本找不到丝毫人迹,整个禹府,好似已经变作了一座死城一般。
若是禹氏一族因为某些变故离开棉城的话,棉城之中其他势力,肯定早就争先恐后将禹府这片基业占据,很难出现如今这把情形。
“或许,导致我禹氏一族出现这等变故的势力,实在太过于强横,这棉城之中其余势力对其极为顾忌,才会在整个禹府人去楼空之后,任其荒废在此处!”禹寒心中,忍不住猜测道。
棉城禹氏一族,在禹寒心目之中的地位无可替代,虽然他的举动,已经算的上是叛离了自己的族人,但是禹寒却从未忘记,自己始终都是姓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