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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皇帝便想与龙宫结亲,再加上灵水公主经常在他耳边唠叨龙太子关山月如何貌美, 便出面为这两人求一纸婚约。
  可没想到龙王并未同意这门婚事。不过龙王也知道皇帝的用意,便承诺会为皇太子提供足够的药材。
  那日,关外雁带着无上仙尊的玉简到达春泥城后,便将龙王准备好的药材也给了关山月。
  此时关山月前来仙京, 自然带着这些海底涝,前来拜访。
  皇太子伸手扶住药碗,嘱咐道:“灵水, 你小心一些。”
  灵水公主刚点了点头,尤念与关山月便走了进来。
  她看清尤念那与当日扮书童时极相似的装扮后,手又是一抖, 直接把药碗扣在了皇太子的胸口。
  皇太子:“......”
  周围的婢女们见状,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
  擦衣服的擦衣服、拿药碗的拿药碗、换药的换药......一时间忙成一团。
  “皇兄!”灵水公主也是非常懊悔,急得额头冒汗, “对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
  皇太子抬眸看她,又无奈又宠溺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倒是你一直这样毛手毛脚, 可教我怎样放心?”
  婢女跪在床榻旁边,道:“太子殿下,药洒了,奴婢再去熬一碗吧。”
  闻言,皇太子并没有犹豫,“不用了。我方才也喝得差不多了,只洒了一些药渣,不碍事。”
  他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灵水公主此时还在心中不停地埋怨着自己,根本没有心思听旁人说话,故而没有发觉不对。
  见状,尤念却是微微蹙眉。
  她明明见到那打翻的碗中的药很满,想来这皇太子根本只喝了两、三口。
  皇族虽然对外声称,这皇太子只是患有头疾。
  可看他这惨白的脸色,极其消瘦的身形,恐怕病得不轻。而且如果按照原书剧情,这位皇太子活不了几日了,如果不是被人有意害死,那便是此时已经病入膏肓。
  一个病得很重的人,如果有非常强烈的痊愈的欲望,怎么会故意撒谎,连药都不按量吃呢?
  数个婢女从身边走过,关山月与尤念才来到太子榻前,行了礼。
  皇太子对尤念倒算友善,一旁的灵水公主看着尤念的眼神却算得上是“凶神恶煞”了。
  灵水公主咬牙,心道:“哼!她一定是故意束和当日一样的发式,提醒本宫曾经是她的手下败将!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本宫的注意!”
  尤念察觉到公主的眼神,自然就看了回去。
  她笑着眨了眨眼,甚至还挑了一下眉,嚣张得就差送一个飞吻过去了。
  灵水公主:“!”
  如果不是皇太子在场,灵水顾及长兄,两人很可能又会打起来。
  好在关山月与皇太子之间非常和谐。
  关山月寒暄道:“太子殿下,近来的病可有好些?”
  任谁都能感觉出皇太子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他脸上带着浓浓的病容,笑意却也很自然,“我好多了。多谢龙宫的药材,也多谢你的关心。”
  关山月闻言,一边从袖中取出一个乾坤袋,一边道:“殿下身体越来越好,父王与我便都可放心了。”
  听到这话,方才一直与灵水大眼瞪小眼的尤念才将目光再次投到皇太子身上。
  有了方才关于喝药的疑惑,她很想看看这太子对于这些能救他性命的药材是何态度。
  只见方才还温柔款款的太子,见到那乾坤袋后,神色却是一僵。
  在关山月说出“这其中是龙宫新送来的海底涝”后,太子更是垂下了眼睛,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看这些药草。
  尤念心道:“......好生奇怪。”
  皇太子嘴上道谢,却将目光移开,似乎是因此连心情都变差了,也不再开口说话。
  殿内一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不多时,有婢女走进殿中。
  她的服饰与方才服侍太子的婢女都不同,瞧起来也更端庄持重。
  她恭恭敬敬地给太子与公主行了礼。
  太子也微微俯首,唤了一声,“容妶姑姑。”
  容妶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关山月,道:“亲王殿下请您将药材带过去。”
  闻言,关山月将乾坤袋拿出。
  却被那容妶出言阻止,“龙宫的药材珍贵,皇族必然不能白拿,日后必定会按数量付出报酬。所以还请您亲自去和尊亲王点清数目才好。”
  心中清楚这必定是亲王的意思,他眼下在婢女面前拒绝也没什么作用,关山月便道了声“好”,跟着容妶走出了太子的寝殿。
  尤念也随关山月一同出去了,却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走进尊亲王的住处。
  她心中对皇太子的事情有些疑虑,故而想在宫中找人探得些太子的消息。
  *
  皇宫的婢女都各司其职,行色匆匆,一时间,尤念也找不到人来问。
  而且皇族一直对外宣称太子只是患有头疾,便可见他们很忌讳皇太子的病。故而尤念若想探得这其中的秘辛,一定要斟酌好办法。
  于是她一边在皇宫中走动,一边向芋圆询问原剧情中对皇太子的全部描述。
  芋圆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宿主,原书是以你与项衡的行动为主线,仙京皇宫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本,而早早逝去的皇太子更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故而并没有着墨太多。”
  “我只知道,皇族虽然对外宣称皇太子近日感染头疾,但实际上,这位太子出生时便带着不足之症,活了近二十年,药从来没有断过,才堪堪能像正常人一般生活。”
  “靠着这些药物,他才撑到了现在,但再好的药材,也不能真正补足太子身体上的亏空,故而眼下他卧床不起了。”
  听完这些,尤念微微蹙眉,心道:“生而带着不足之症?”
  她沉默片刻,又与芋圆道:“若他生来就身体不佳,时时有生命危险,那皇帝为何封他为太子呢?只因为他是唯一的嫡子?”
  说到此处,尤念更是疑惑,“在云梦剑阁时,三皇子对灵水公主异常恭敬,两人仿佛有云泥之别,想来也是因为嫡庶尊卑一事。”
  “为何这仙京如此在意嫡庶呢?”
  芋圆在书中检索了一番,道:“这个原因,在原书中是提到过的。”
  “宿主你有所不知,凌君仙尊其实是灵水公主的外祖父。也就是说,当今圣上,并非是先皇凌君的儿子,而是他的女婿。”
  “当初,凌君仙尊执意退位,并发毒誓再不插手仙京政事。但他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仙京帝位无人继承,最后凌君的女婿便在众大臣的拥护下继位了。”
  “不过,为了保持仙京皇族的血脉,新皇登基前,做出了必须立嫡子为太子的承诺。”
  闻言,尤念才明白过来。
  怪不得皇太子一死,仙京便乱做一团,二皇子更是趁机逼宫造反。
  凌君仙尊的女儿,也就是仙京皇后,诞下灵水公主不久后便病逝。
  而皇太子是她留下的唯一一个儿子,他一逝去,皇族中便没有了有资格继承大统之人。
  这种时候,所有觊觎仙京江山之人,自然纷纷出动。
  而如今皇太子病情加重,懂些医术的修士都能看出他命不久矣。
  各方势力已经都在准备了,这仙京之中,已然是暗潮汹涌。
  尤念却是在心中对芋圆道:“怎么修真界也搞男尊女卑那一套吗?”
  芋圆:“?”
  尤念理所当然道:“先皇后不是还留下了一个血脉吗?灵水公主可以登基啊。”
  芋圆沉默片刻,才开口回应,“宿主,且不论仙京帝位是不是一定要男子继承,您就说那灵水公主的性子......适合继承大统吗?”
  尤念“啧”了一声,“反正我觉得肯定比那二皇子合适。”
  芋圆似乎不太喜欢灵水公主,反驳道:“宿主可知,二皇子的□□是被谁推翻的?”
  “正是当今皇族中的三皇子。他虽然眼下老实又胆小,但经过宫变之后,他迅速成长了起来,不久后便成功推翻了二皇子的暴//政。但他却没有登基称帝,而是大大放权,彻底消除了拥有特权的皇族,使得众生更加平等。”
  “这个结果,自然是比那灵水公主登基好上百倍。”
  尤念不置可否,而是问道:“三皇子无权无势,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推翻二皇子的?”
  芋圆:“......也许是贵人相助。”
  “谁?”尤念挑眉,“无上仙尊吗?”
  “无上仙尊自己就是修真界说一不二的女皇,如果三皇子是投靠了她,那就实在没必要吹嘘所谓‘消除特权皇室’的政绩。”
  “因为这政绩说白了,就是换了一个手腕更硬、权力更大的皇帝......还不如之前呢。”
  尤念正与芋圆讨论着三皇子的事情,便在走廊的转角处看见那三皇子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
  尤念眼看着那三皇子垂着头狂奔,也没躲。
  果然,片刻后,这位皇子直接撞在了尤念身上。
  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尤念捂着自己被三皇子正正撞上的头,站起来时,还有几分眩晕。
  她确实是想借机与这三皇子搭话,但却也没想到他撞得这么重!
  三皇子显然也被吓坏了,连忙过来查看尤念的伤势,“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待看清尤念的脸后,三皇子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他似乎有几分害怕,道:“尤、尤念姑娘?”
  尤念抬眸看他,“你认识我?”
  三皇子开口回答,牙齿都在打颤,“我......我见过你和我二哥打架。”
  尤念:“......哦!原来你是三殿下呀!”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三皇子的神色,“三殿下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