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慢慢过去,姜宝青给白老九隔三天看诊时,大多时候都能碰见晋天羽,这让姜宝青不得不感慨,这位晋三当家对下头的弟兄可真是上心。
不过,这几日,寨子里又发生了一件事。
苏二当家,下山抢了个男人回来,据说俊俏的很。
姜宝青听姜晴念叨这事时,正在拿着药碾子在研磨药材,她抬头,看到姜晴还有些小憧憬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下:“看来那男子是真的俊俏,我们家阿晴都开始动了凡心了。”
姜晴反驳:“才不是呢宝青哥,我是在想,到时候你也下山抢个俊俏的男人回来……丑的不要,宝青哥长得这么好看,丑的可配不上我们宝青哥。”
姐妹俩在院子里说说笑笑的时候,秀萍在院子外头敲了敲门。
姜晴忙去开了门,秀萍笑道:“你们兄弟俩在说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兄弟俩的笑声了。”
姜晴嘿嘿笑了笑:“没啥没啥,秀萍姐你来有啥事吗?”
秀萍眼神落在院子里的姜宝青身上,脸蛋瞬间红了红,她咳了一声:“苏二当家抢回来的那个男人,拖回来的时候弄得挺多擦伤的,二当家让我来找姜医师拿点药膏,免得让那男人毁了容。”
姜宝青点了点头。
苏二当家抢个男人回来戏弄倒算不上什么新闻,隔上几个月总会发生这么一桩。苏二当家有种别样的魅力,她从来不逼迫这些抢回来的男人,虽然这些男人刚被抢来时,总是千不愿百不愿的,但没过多久,这些被“抢回来”的男人就会被苏二当家的魅力折服,成为她的裙下臣,直到苏二当家玩腻了,就将人打晕扔得远远的。
姜宝青回药房拿了药膏,手微微顿了顿。
这药膏的成分,还是她参考了之前宫计给她的玉颜膏做成的。之前宫计曾给了她一盒玉颜膏,效果好得很,因着并不怎么精于此道,姜宝青一开始是没打算仿制的。但有次姜晴受了伤,脸上被树枝划了好大一道,几近毁容了,因着那树枝带了毒性,渗入伤口里,让伤口一直溃烂化脓,难以愈合,姜宝青寻了好些珍贵药材来,才将姜晴的伤口治愈。但留下的伤痕却是怎么都没法消去了,寻常药膏几乎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
姜宝青想起之前宫计给她的玉颜膏。她虽说并不怎么精通此道,但姜晴脸上那道伤痕不能放着不管,她没日没夜的钻研,终于参考着记忆里玉颜膏的成分,做出了一盒新的膏药,效果比玉颜膏还要更好些,姜宝青取名为焕颜膏,意为重焕新颜。
若是让宫廷那些太医知道了,他们呕心沥血做出来的玉颜膏竟然被一个“并不怎么精通此道”的小丫头片子给改良了,定然是要难以置信的。
有时候姜宝青甚至在想,要是等她回了现代,不说别的,单靠这一手制作焕颜膏祛除疤痕滋养肌肤的本事,就能赚个盆钵满盈。
秀萍从姜宝青手上接过焕颜膏,一张小脸还是红红的,吞吞吐吐道:“姜医师,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过你的终身大事啊?”
“啊?”姜宝青愣了下,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说到她身上来了。
秀萍见姜宝青愣愣的模样,跺了下脚,转身跑开了。
姜宝青耸了耸肩,继续去用药碾子研磨起药材来。
一会儿,姜晴的玩伴虎子过来,在院门口扒着门小声的喊她:“阿晴,咱们去看二当家抢回来的那个男人去啊?”
姜晴头也不抬,手里一直拿着药碾子在碾药:“不去,我还要帮我哥哥碾药粉呢。”
姜宝青拍了拍姜晴的肩膀:“好了,你跟虎子出去玩玩吧。”
姜晴朝姜宝青笑了笑:“不呢,宝青哥,出去玩哪有帮你碾药有意思。”
虎子有些受不了的跑走了。
过了会儿,虎子兴高采烈的回来跟姜晴炫耀:“那个男人醒了!我跟好几个人都趴在窗口看了,那男人好像对咱们二当家,一见,一见……”
虎子死活都想不起来那个词,姜晴恨铁不成钢的补了一句:“一见钟情。”
虎子立马高兴起来:“对对对,一见钟情,阿晴你知道的词好多啊。”
姜晴叹了口气:“是你知道的词太少了。”
虎子不管姜晴的吐槽,依旧兴高采烈的:“阿晴你是没看见,我还是头一次见了被咱们二当家拐上山的男人,醒来不吵不闹的,本来大家是想去看热闹的,结果那男人就握着咱们二当家的手……哎呀哎呀,不过那男的长的可真好看,跟咱们二当家挺配的。”
几天后,姜宝青见到了虎子口中那个“跟二当家挺配”的那个俊俏男人。
因着这个男人风寒了三天还没好,苏二当家大概是对这男的上了心,亲自过来把姜宝青请了过去给这个叫“牧净仪”的男人医治。
姜宝青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男人,生得确实好,一双桃花眼勾人魂魄,哪怕是在病中,也不减其风姿神采。
“芮儿,”那男人温情道,“我不过是小病,哪里用请大夫。”
苏二当家十分怜惜的坐在男人床边,给男人掖了掖被角:“你风寒一日不好,咱们就一日不能圆房,难道你不急吗?”
这牧净仪大概没想到苏二当家这般生猛,竟然当着旁人的面就把圆房挂在嘴边,温情脉脉的脸几乎是僵了僵,不过,几乎是稍纵即逝,这牧净仪就恢复了正常。
姜宝青一直打量着这牧净仪,要不还发现不了这点。
“好了,快让姜医师给你看看,”苏二当家柔情似水道,“你别看他年纪小,一手医术好得很,一定能药到病除。”
牧净仪眼神落在姜宝青身上,眼眸中颇有几分让人看不清的意味:“姜医师?就是前几日芮儿拿来的那个焕颜膏的制作者?”
苏二当家闪开身子,让牧净仪看到拎着药箱站在一旁的姜宝青:“没错,就是这位姜医师……小青青,来,帮我家净仪看一下,打从上了寨子,净仪就得了风寒,可是心忧死我了。”
姜宝青应了一声,坐在床边的一个小杌子上,顶着牧净仪打量的目光,坦坦荡荡道:“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