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青倒是可以痛快了,等在云上客里的宫计,看到姜宝青这一身装扮,却是不甚痛快了。
心上人一下子变成了个“***”,宫计心情十分复杂。
姜宝青看宫计那有些痛惜的模样,哼道:“今年你刚见我那会儿,我便是这副打扮,也没见你这般失落的模样,还非要搂搂抱抱的呢……你们男人真是毛病极多。”
姜宝青不提起那会儿还好,一提起那时,宫计便半眯了眼,隐含威胁道:“……我倒是想起当时某人那副拒我千里之外的模样了,要不是我舍了这脸皮死缠烂打,怕是这会儿某人还窝在哪个土匪窝里逍遥快活呢!”
宫计越想越气,恨不得捞起姜宝青狠狠揉捏一番,看向姜宝青的眼神也越发阴森森的了。
姜宝青连忙见好就收,十分乖巧的往座位里一坐,乖巧的笑道:“这不是人家生得太打眼了些,这会儿又是你未婚我未嫁的,往街上一走,传出去什么话,到时候再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宫计磨了磨牙,按捺了下性子,只留下了半句余味悠长的警告:“先欠着,到时候……”
青年冷冷的笑了一声。
姜宝青听得脸上热辣辣的,又隐隐有些毛骨悚然,她忙把头垂得低低的,装作自己不存在。
宫计这会儿不跟姜宝青一般见识,这会儿店家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上菜了,虽只是早点,但桌子上也琳琅满目的摆了满满一桌子,什么素烩三鲜丸,吉祥如意卷,火腿鲜笋汤,蟹黄小汤包之类的,姜宝青只能在心里感慨一声资产阶级真是腐败,然后高兴的投身到这场腐败中去。
宫计吃得不算多,大多时候他都在静静的看着姜宝青吃,姜宝青第n次抬头发现宫计在看着她之后,她拿着一旁的软巾擦了擦嘴,笑道:“你这模样,倒像是在菜里下了毒,这会儿正等着我多用些,好多中些毒。”
宫计薄唇微微翘起,冷笑一声:“你说得对极了,这会儿我正等着你中了毒,晕过去,好把你丢到床上,让我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四个字,在他的唇边旖旎而出,姜宝青听得脸红心热,瞪了宫计一眼,哼笑道:“可惜我这舌头灵的很,你想下毒,也没那个机会啊。倒是可以让你久违的尝尝我的银针,到时候为所欲为的人,指不定是谁呢。”
姜宝青给了宫计一个得意的眼神,很是高兴的低下头继续去用餐了。
“……”宫计没搭话,心里却是下了决心,尽早将眼前这人娶回去,好早日能名正言顺的“为所欲为”。
用过餐点,宫计同姜宝青并肩往楼下走。有人急匆匆的从楼梯下头往上冲,口中喊着“都别挡路”,差点撞到姜宝青身上。
宫计眼神微冷,将姜宝青往自己怀中一带。
同时,他长腿一拦,那人跑得太快,被这般一阻,若不是他十分狼狈的赶紧抱住楼梯稳住身形,差点从楼梯上跌下去。
那人定睛一看,就见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冷峻青年怀里正拥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年,冷冷的看着他。
他脸上满是厌恶的神色,破口大骂:“两个兔儿爷,滚一边去,别挡老子的道!”口中不仅骂骂咧咧的,甚至还要动手去推搡两人。
宫计冷笑了一身,他身后的侍卫当即飞起一脚,将那人径直给踢飞了下去。
云上客这种规格的酒楼,哪怕是一楼大堂,用早点的最起码也都是些家中小有背景余财的,这一下子,大堂立即寂静下来。
那被踹飞的人像是个沙包一样,重重的跌在地上。
好在楼梯下端铺着厚厚的地毯,不然,看这个架势,少说也是要崴个胳膊腿了。
那人只觉得浑身都像散了架似的,他大叫道:“你这个宵小!竟敢在云上客动手!你知不知道爷是什么人!”
大堂里的食客们眼神一下子都聚在了宫计跟姜宝青身上。
宫计闲庭信步般拥着姜宝青从楼梯上下来,漫不经心道:“管你是什么人,在楼梯上这般冲撞狂奔,给你点苦头吃,让你长个记性。”
那人重重的啐了口:“你个玩兔儿爷的也好意思说老子……”
话音未落,宫计身边的侍卫已是身形一闪,出现在那人身前,一把将那人按在地上,冷冷道:“劝你嘴巴放干净些。”
云上客能做到今天这一步,自然也是有它的背景撑着,那掌柜的自然也是认识宫计的,他忙从柜台后奔出来,小心的赔着笑,打着圆场:“原来是宫将军……这位客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那人被侍卫用力给按在了地上,胸腔被挤压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费力的喊着:“你们……你们放开我!我,我可是三皇子请来的!……”
宫计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的看向地上的那人,半晌,才冷笑了一下,抬手让侍卫放开了那人。
那人方才听掌柜的说出“宫将军”三个字时,心里就骇了下,倒没想到今儿出门没看黄历,运气这般差,踢到了这么一块铁板——眼下京城里,能被称作宫将军的,除了那位炽手可热的天子近臣,还能有谁?!
听闻他生得俊美无俦,甚至比女子还要更美上许多,然而为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手上沾满了鲜血,是个再凶恶无比的玉面夜叉……他今日竟这般倒霉,遇上了那个玉面夜叉?!
那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直到宫计走了,他双腿还有些发软,最后还是掌柜的扶他上了楼。
楼上一间雅间里,一身便服的三皇子头上戴着玉冠,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很是和煦温和的好生安慰了那人一番,直把那人感动的,觉得自己遇上了明主。
待那人走之后,三皇子依旧坐在那雅间之中,从雅间后的屏风里,走出了另外一人,三皇子问他:“……你怎么看?”
这人捻须长思,缓缓道:“虽然脾气急躁了些,却也不失为一个可用之人。眼下殿下即将开牙建府,已是比旁人晚了好几年,本就求贤若渴,他却有可用之处。”
三皇子点了点头:“方才下头那闹剧,先生怎么看?”
这谋士知道,三皇子其实问的是如何看那宫计。他反问道:“殿下又如何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