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于庆山眯了眯眼睛。
“去一趟死涯,接一下刘金晨。”刘真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身边的环境,“然后把他送到一个地方,地址我稍晚一些会发给您。”
“年轻人,没想到你这么让我惊讶,看来我没看错你。事情我会找人去做,你回去吧。”于庆山挑挑眉毛,看来这个刘真,绝非等闲之辈。
挂过电话,刘真扭头招了个车,打算重回赌厨场地,结果,一坐上车,还是那个来的时候的司机。
司机瞥一眼后座的刘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逃出了阎王殿,还有勇气拐回来的人,你这样的人我第一次见到。”
“有事情没解决罢了。”刘真想到刚才那些人,必须确认他们已经平安无事离开,自己才能离开。
“到了。”听见了司机的话,刘真下车,回顾四周,疯狂迷乱的人们还在叫嚣着,一切仿佛和之前一模一样,所以,老板是在骗自己吗?
刘真抓了一个服务员,“厨子们都在哪里?”
服务员奇怪的看着刘真,“刚才厨师们被人叫到了后厅,怎么?你怎么没去?快去!晚了你可就没命了!”
看来这个人对于刘真还有点印象,知道刘真是参加赌厨的厨师。
“知道了。”刘真说着,就去了后厅。
一推开门,刘真看见大厅里真的是刚才在赌厨场地的那些人,大家聚在一起小声说些什么,刘真一推开门进来,众人心有灵犀似的,一齐回头看着刘真。
“是他?!”一个人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顿时,大厅里的气氛活跃了起来,“是你吧?救了我们所有人?”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抓住了刘真的手,“是你吧?”
刘真疑惑地看着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还有,现在他们聚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我就知道!连简简单单一碗面都做的那么好吃,肯定不是一般的厨师,大家快看,就是他!是他救了我们!”
刘真看着欢呼的人群,难道他们知道了自己捅了刘金晨一刀?
刘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你刚才被带出去以后,不久我们就被人通知,让我们各回各家了。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好谢谢你呢。哎等一下,”说话的女人看着一脸无辜的刘真,问道,”难道不是你救了我们吗?”
“大家误会了,我什么也没做,我就是被叫过去,问了我一些做面的事情,然后就把我放了,我回来没找到你们,一个服务员告诉我你们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刘真说着,真诚的眼神看着大家。
人们看着刘真,从他的话里找不出来什么破绽,可是看着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和神情,又总是觉得这个人不一般。
有时候就是这样,有的人,一看他的气质和眼神,几乎就能感觉到这个人所散发出来的独特的魅力,是寥寥几句话掩盖不住的光芒。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你救了我们?”一个老人认真地看着刘真,这么多年的阅历让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年轻人在隐藏着什么。
“真的不是。”
刘真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那么大家不是都可以走了吗?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
“……嗯,应该是吧。”老人说道,“哎算啦算啦,既然小伙子说不是他救的我们,我们就各自回家吧,以后小心一点,别再被人弄到这种地方来了。”
老人说着,就拿了自己的拐棍,一个人慢慢地朝着门口走过去。
大家看着彼此,也摇摇头各自离开了。
刘真看着大家放松的样子,慢慢地弯了弯嘴角,心想,大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天都黑了,刘真回到自己的老地方,洗了一把脸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就看见自己的面前好像是坐了一个曼妙的女子的身影,刘真揉揉眼睛,眨了几次眼睛才看清楚,竟然是于悦!
“你怎么来了!我……”刘真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疑惑地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才早上七点钟。
于悦看着刘真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伸手推了一下刘真,把刘真推了一个趔趄。
刘真一下子被于悦推倒在了床脚,撞了一下腰,龇牙咧嘴,重新坐起来,刘真正要说话,就看见于悦竟然红了眼睛。
女人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变得脆弱,可是这个时候,刘真看着于悦长长的睫毛网着的一滴晶莹的液体,心脏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你……”刘真刚张开嘴,于悦转过了头,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没了。
刘真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刘真犹豫了一下,“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昨天你很有勇气,一个人去那种地方,我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你。”于悦抬脸看着刘真,“没想到你能毫发无损的回来。”
刘真心想,昨天的事情还是别让于悦知道的好,毕竟像这种事情,掺和进来的人越少越好。
“我就是运气好罢了。”刘真摸了摸鼻子。
于悦看着面前的刘真,面不改色,心里却是暗潮涌动。
自己布下来的眼线昨夜突然告诉自己,刘真半夜三点多回到小胡同里,于悦就立刻心不在焉地赶过来。
结果就看见刘真一脸疲惫地在床上仰躺着,睡的正香。
白天的时候,刘真到底跟刘金晨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刘真能全身而退地回来?
刘金晨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刘真的眉眼,一大串的问题都从于悦脑海里跑了出来。
”对了,你爸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刘真想起来了昨天交代给于庆山的事情。
“嗯,他告诉我,让我转告你,事情办妥了。”于悦波澜不惊,轻描淡写地说,她知道即使说出来自己的疑问,刘真也不会回答自己。
“对不起,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也是无奈之举,希望你能够谅解。”刘真认真地看着于悦,眼神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
于悦恍惚了半晌,突然觉得心里一松。
刘真起身,看了看于悦,于悦和刘真对视了几眼,有点觉得奇怪,为什么和刘真对视,总是感觉看不透他的眼睛?
别开眼睛,于悦站了起来,拿了自己的包,“还好你活着回来了,好歹我也是花了大价钱请的你,你要是死在了刘金晨手里,我的钱可不是打了水漂?”
说着,于悦扭头就出去了。
刘真发了会愣,起来洗了把脸,然后走到了门口,看见于悦的车子刚刚离开,刘真转身看见桌子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餐。
刘金晨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本以为自己会死掉,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
“有人吗!喂!来人!”刘金晨喊叫着,想要确定自己是在哪里。
门“咔嗒”的一声,开了,于庆山进来了。
刘金晨难以置信地看着进来的人,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你……怎么是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明昨天自己被刘真捅了一刀,竟然还真的活着!刘真没有骗自己!
刘金晨不仅有点怀疑,刘真留下自己一条命,是想要做什么?
于庆山面无表情,“怎么?比起现在,你还想要在死涯被来来去去的鸟一口一口吃掉?”于庆山吸了一口雪茄,淡淡地说道。
刘真那天暗示自己去死涯接刘金晨,于庆山就知道,恐怕刘真给给刘金晨留了活路。
派人到了地方,在悬崖布置好了一切,等到刘金晨的“尸体”被抛下来,手下的人就把他带了回来,于庆山才发现,刘金晨背后的进刀的位置,真的是大有讲究。
在人的脑后有一个穴位,叫做风府穴,一般情况下,这个穴位能够防风入身,可是只有对于人体穴位有一定了解的人才知道,刺入风府穴一定的深度,可以引起人的暂时的生命活动停止,包括呼吸和心跳。
于庆山查看了一下刘金晨,就立刻知道,刘真给这个刘金晨留了一命。
“你们为什么没有杀死我!我现在身败名裂!追债的能排到天安门广场!还不如死了算了……”刘金晨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本以为赌厨能让自己有那么一线生机,结果赌错了人,找到了刘真这个人。
千算万算,自己是没有算到刘真这个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刘金晨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这时候牵动了后脑的伤口,龇牙咧嘴地喊了两嗓子。
于庆山看都没看他一眼,“想当年你在我手下,可不是现在这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样子。这些年走的路,恐怕都是你自己作的。”
说着,于庆山笑了笑,“路是你自己选的,我留你一条命,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等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