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有些不耐烦了,随口吩咐了几句。
他儿子就连连点头朝门店后面走去。
这门店前面虽说是哥特式建筑,可后面却是标准的四合院,他招呼着那些个打扫卫生的师兄师弟们抄起以前吃饭的家伙就往外头走去......
楚茶微微蹙眉,“言烟,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学戏曲的吧?”
言烟点了点头,“较擅长黄梅戏的唱法。”
黄梅戏?
比较讲究‘三打七唱’,即3人演奏打击乐器并参加帮腔、7人演唱,他们倒是可以适当的减少戏曲演唱的人数,但是那打击乐器的节奏要是起不来,就总少些感觉。
就在楚茶纠结的时候。
十多个人浩浩荡荡提着乐器拉着音响就从门店里走了出来。
他们似乎对于柯柔那边的西洋乐觉得十分的吵闹,所以各个眉头紧蹙,再加上他们穿着黑色的长大褂,看起来像极了黑涩会要去干架的样子......
“小姑娘古乐器学的这么好,晓得戏曲吗?”那老人抖了抖长大褂的衣摆子,漫不经心道。
“黄梅戏,来吗?”楚茶眉梢微弯,里面带着满满的兴味。
“哟。”
“不错。”
......
柯柔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还有那些朝他们乐器盒子丢来的欧元,心中的欣喜越来越盛。
就在此时——
一阵敲锣鼓齐,弦乐弹拨,手鼓震环。
曲调轻快,听起来虽说简单,但是弹起来却是十分不易,需要十多人配合弹奏,那错综复杂交织在一处才算是有那铮琮乐声。
先是一阵略带苍老但却高音不减的唱腔响起。
老人虽未穿戏袍子,但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影响旁人的观感,犹可见他当年名旦角的风采!
楚茶红裙外面套着一件简易的长袖短衫,以此充当戏袍。
等老人的独唱结束后,她才是用长袖半掩玉颜,只露出一双含着璀璨星光的眸子,“呸,他就是瞎!”
那声音透着清冷,尾音却又微微上扬带着散漫随意,令人听之难忘。
言烟也是转着扇子与楚茶对唱道:“嘁,他拿着兰花当野草,他拿着黄瓜当香蕉。”
她唱到这句台词的时候,眸中的光暗淡了一瞬间,让她回想起了庄修德为了柯柔而抛弃她的事情。
可不就是把她这朵兰花当野草吗?
那柯柔有什么好的!
言烟心中带着气愤,同时又想到现在柯柔还在跟她和楚茶抢生意,不由得更加投入感情。
什么庄修德,什么柯柔,都滚吧!
狗男女!
老娘受够了!
平时因为经纪人和公司的原因骂不得,现在乘此机会骂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楚茶自然是察觉出来了言烟的感情转变,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中藏着戏谑,半带讥诮地接唱道:
“哼,他拿着琉璃当玛瑙,他拿着煤球当元宵噢。”
“他真是好歹不懂、黑白不分、糊涂颠倒一个...大!草!包!”
言烟心里带着出气的成分,唱的格外卖力认真,几乎楚茶刚刚停下,她就连忙接了下一句,“他拿着黄土块楞当金元宝,他拿着烂柿子硬说是大蜜桃啊~!”
坐在办公室里也在看着《一起去旅行吧》直播的庄修德眉头紧紧蹙起,眼睛第一次自柯柔那边的直播间转移,死死地盯着那两个穿着简易戏袍的女人。
尤其是眉眼娇俏的那位。
言烟...
这个可恶的女人!
是在暗讽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