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粥回到沁苑之后,白苏每天都派人送来珍贵的人参补药,偏偏绿豆还严格督促她服用,补得快要流鼻血了。
“绿豆,我真喝不下去了。”
第三天,花粥终于忍受不了抗议道。
她从小不怕痛不怕疼,却最是怕苦。
喝这苦口的汤水还不如让她去练兵场上多打几架痛快。
“不行,这是王爷吩咐的,你要是不喝王爷可要罚去我去扫茅房的。”绿豆想起那臭烘烘的茅房就皱起了小脸。
因花粥大多呆在军营里,不拘礼数,与绿豆很快便打成一片,两人不像主仆反而更像姐妹。
所以绿豆大着胆子上前扯着花粥的衣袖撒娇道,“你可怜可怜我,就喝一口,就一口。”
“不喝,大不了茅房我少去几趟,给你减轻一点工作量。”
花粥避瘟神一样退后推开绿豆手中的碗,躲在桌后的模样不见往日披甲上阵的威风神气。
“我……”
“花姑娘,王爷在王府门口等候姑娘一同入宫。”绿豆刚想说什么就被门外的高管家打断。
“嗯,好。”花粥一愣才想起今天要进宫,应了一声。
高管家走后,花粥对绿豆假意板着脸,“误事了吧,还不快帮我更衣。”
绿豆不情不愿的放下药碗,帮花粥去拿衣衫。
绿豆转身时,花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总算不用喝那苦掉牙的汤水了。
半盏茶功夫花粥换上一身月白长袍,头发简单盘成一个发髻,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利落。
收拾完毕她很快到了王府门口。
白苏在那已等候多时,回身望向花粥,淡金色的初阳照在身上,白衣飘飘让花粥有些晃神。
但只一会她便回过神朝白苏打了招呼,先上了马车。
马车不大,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
花粥偏头透着车窗看街道上的热闹景象,白苏则坐得端正闭着眼睛假寐。
两人都没有说话,可气氛出了奇的和谐。
似是偏头久了脖子有点酸,花粥坐正扭了扭头,目光正好对上白苏的脸。
趁他还没醒来,花粥多看了几眼。
这男人长得真的无可挑剔,皮肤比女人的还要嫩滑一些,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花粥正盯着白苏的脸出神时,对面的人突然睁开眼,目光相撞。
花粥也不躲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两人僵持着。
终是花粥不好意思了,偏开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她转头后刚刚淡定的人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花粥就这样望着窗外。
白苏则盯着她安静祥和的侧脸出神。
感受到背后炙热的目光,花粥微微皱眉,底下坐的明明是羊毛垫,却有些扎人。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份沉寂。
“王爷,到了。”
听到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花粥暗舒了一口气。
急忙起身一头钻出车厢,两手一摆直接跳下马车。
白苏还没反应过来,车厢就剩他一人了。
他是老虎吗?跑那么快是怕他吃了她吗?
白苏黑着脸慢腾腾的下了马车,朝着花粥冷哼一声快步向宫门走去。
花粥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管他呢,花粥撇撇嘴,她还是想想等下怎么应付朝上那些人比较好。
她不紧不慢的跟在白苏后面。
因白苏是王爷,宫里的人都认识他,两人一路倒也顺畅。
不一会儿就到了大殿外。
“你在这等着,我先行进去,待会自会有人宣你入殿。”
白苏虽心里有气但还是侧身对花粥细心嘱咐道。
“嗯。”花粥点头。
白苏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顺着高高的台阶走进大殿,大殿正上方端坐的是北皇。
北皇虽年事已高,脸上也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里却透着精明,不怒而威。
“儿臣参见父皇。”白苏快步走到大殿中央,恭敬的单跪在地。
“平身。”
“朝阳王好大的架子,竟让父皇和众位大臣等你一人。”白苏刚一站定,白言便出来挑事。
他想起那日朝阳王府的事心里就憋得慌。
这次好不容易逮到白苏的错误,哪肯轻易放过。
白苏无视他的挑衅,作揖道:“父皇,儿臣想要为您引荐一个人。”
“哦?是何人竟让皇儿如此另眼相看?”北皇好奇,也没有追究白苏晚到的事。
“父皇见了便知,她已在大殿外等候。”。
“宣。”
旁边的小太监急忙跑到殿外宣人,而白言脸色不太好,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又是这样,父皇每次都偏袒白苏,却总是看不到他。
他不服。
总有一天他会让父皇知道谁才是最优秀的。
他倒想看看白苏要引荐什么人。
白言和大臣们一样紧紧盯着殿门,看到花粥进来时表情一下子僵住。
是她,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