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一听到这话,想起来,之前在车上夏令还让自己提醒她,到了傍晚大概六七点钟的样子,要去和公司老板还有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起吃饭。
她说话习惯性不会过脑子,当即就提醒夏令千万不要忘记了。
颜溪眼神一定,回过头望着夏令,“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夏令继续伪装,“你不知道?我还当公司看中的艺人都会去呢,原来你还不知道。”
颜溪的脸秒秒钟就绷住,不过笑笑在场,她不好多问,反倒是笑了三两声,“也是,是我自己忘记了。那部戏杀青之后,我基本上就一直待在其他剧组里面。”
“这样啊,哈哈哈。”夏令心里比脸上笑得更欢,“难怪呢,我就说嘛,妹妹这颜值演技都在线,现在又有范加成捧着你,他们怎么会不巴结你呢。”
“也是呢,颜溪姐我可真羡慕你。”笑笑还真是一副羡慕的小模样。
说曹操,曹操就到。
范加成同时看见了自己的新欢和旧爱,另外一个还在试探的路上,这四个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打着各自的小心思。
“哟,这不是范大导演吗?”夏令永远都可以以自己最饱满和自信的姿态去勾搭任何一个男人,“正说您呢,才华横溢,长得又俊,大导演什么时候拍戏找我呢?”
被戴了高帽子,范加成更加挺直了自己的腰板,眉里眼里尽是笑,不过,见颜溪的脸色,他稍稍收敛,故作一本正经,用上司对属下的口吻问她现在怎么样?
颜溪觉着好笑之外,心生恶心,她什么都顾不上了,拉下脸,连带着百合和花瓶一起甩到地上,“我现在很累,你们都走。”
其中笑笑被吓坏了,她无意识就往范加成到的怀里钻,颜溪一抬头看见那个让自己恶心的男人哄着自己怀内的人儿,怒吼了一声:“都走!”
在此之前,范加成还是觉着自己挺对不起颜溪的,来医院的路上还琢磨要买什么包或者首饰她会喜欢,就现在,他觉着她疯了,脑子不正常,也不想管她是死是活,自己逍遥快活就好了。
他与笑笑如漆如胶,还和夏令畅谈如何拍戏的事情,三人在一起,好不热闹和快活。
而颜溪在病床上紧紧地抓住被子角痛哭流涕。
咚咚咚。
田医生是看着那几人谈笑风生的离开医院,他平时也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颜溪的状态他不是不知道,他担心她出事,就敲响了病房,没听到动静,就推开门。
颜溪不知道门被打开了,一抽一抽的哭,让她一阵阵的有种大脑缺氧的感觉。
他轻轻走到床边,咳嗽了一声:“你若是想要早点出院,就好好的养身体,别再自己折磨自己了。”
闻言后,颜溪立马停止了哭泣。
“早上被你那么一闹,都没有护士敢来看你,你就当配合我们的工作。”
“出去!”
“快起来。”田医生带着命令的口吻轻声说道。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被我骂就走。”
“这种事情我见多了。”
颜溪伸出一只手,“给我纸巾。”
“谢谢你,你出去,我现在特别难看。”
“你快起来,我帮你把针拔了。”
颜溪哽咽了一声,擦干眼泪和鼻涕,“等一下。”
田医生就安安静静且很有耐心的等待。
颜溪把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坐起来,她伸出手,针被抽出的那一刻,她无意识仰头看了一眼他,凶外表之下有颗很柔软的心。
“中午是不是没吃?”
“嗯。”
“待会儿我会让护士给你送点吃的,想好的快就吃,想继续住院就不吃。”说完,他盯着地面上的水和百合花,“你算是麻烦的病人。”
颜溪愣住,忍不住想笑,“我一直都很麻烦。”
“嗯。”
“田梵。”颜溪看见他胸口上别的小牌牌说,“你真的叫这个名字?”
“嗯。”田梵低头,“很奇怪?”
“也不是。”颜溪一边说一边笑,至于为什么要笑,她纯碎是想笑,“我叫颜溪,你也可以叫我夏溪。”
“哦。”
“之前来给我检查的医生不是你。”
“嗯,我是外科的,给你检查的是我朋友,他下午有手术,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田梵解释。
柯牧言冷笑几声,放下半袋子的藕,“这个法子还行,至少可以让我身上干净点。”
“是吧,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着,两人半路折回去,蹲在一木板上,撸起袖子,洗了半个钟头。
“现在感觉好多了。”景遇心情舒畅。
“你这是心理作用。”柯牧言毫不客气的泼冷水,“变天了,走快点。”
没过多久,两人正说着,忽然下起雨。
“呀,怎么下雨了啊?”
柯牧言拉过景遇,“你那一边都是坑,往我这边走。”
“你别拉着我,我不好走路。”景遇嫌弃地推开他的手。
“有什么不好走的,我不拉着你都踩坑里面去了。”
雨声中,两人断断续续的抬扛,有一句每一句的,没完没了。
“前面有房子,我们去躲躲雨吧。”景遇恨不得脚下踩着风火轮,能够立马到达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哎哎,你拉着我干什么啊?”
“你是想在哪里过夜吗?”
景遇:“不想,你和我的衣裳都淋湿啦。”
“我知道,你少说废话,我们快点回去。”
雨点大而急促,吹来的风一阵比一阵大,时不时划过几道闪电,随后是一两声轰隆隆。
柯牧言一个人扛起了一袋子藕,抓住景遇的手一路飞奔回到“豪宅”
“你们算是回来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哟。”房主担心道,手不断搓着手里的毛巾。究几分钟之前,他还说若是他们不赶快回来的话,非得在外面过夜。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说完,柯牧言拉过景遇一起上楼。
“你快去洗澡。”
柯牧言催促她,自己拿过干毛巾擦拭头发,拿出包包翻自己的衣服,准备拉上拉链的时候,他多看了一眼自己的钱包,打开一看,里面的现金全都不翼而飞了。
他努力回想,想自己是不是放到其他的地方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景遇洗完澡出来,发现柯牧言不在房间,出了门,倒是听到楼底下房主妻子一声声叫喊。
“怎么了?”景遇边搓头发边看着柯牧言。
“你们可不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你出去问,我们王家,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事情?”房主妻子喋喋不休,咄咄逼人,“自己把钱弄没了,倒是怪我们,你们还真是好笑哩。”
“钱丢了?多少钱?”景遇一把扯下头上的毛巾,甩向房主妻子,“我们没有怪你,就是想问问你,你自己想多了。”
“算了!”
景遇拦住柯牧言不让他走,“不行,这事不能够就这么算了。我们丢钱了,你们是这屋子的主人,不问你们问谁?”
房主:“哎呦,你们别嚷嚷了,外面还打着雷呢,小心冲着了。”
“我不是找你们吵架的。”景遇解释,“你们也是好心让我们住下,谁也不愿意发生这事,可都发生了,你们不能够不管的。”
“是是,我们管,可我们真是不知道你们的钱怎么不见了?”房主委屈巴巴说,“我这堂客说话比较冲,你们别气。”
“我们不生气,刚刚我声音挺大的,希望没有吓到你们。”景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外面天气挺吓人的,暂时就不说了。”
这一次柯牧言被景遇拉上楼。
她帮着他重新把房间里每一个叫角落都找了一遍,仍旧是没有那三千块钱的下落。
倒是窗子一直都开着,柯牧言指了指,“别找了,一定是外面的人翻进来偷走了。”
景遇打嫣儿,“不能够啊,别人又不知道住在这间屋子的人钱包里面有多少钱?”
柯牧言想着也奇怪,不过,都已经发生了,在他看想就当做是用钱消灾了。
“倒是你,碰上钱的事情你怎么那么兴奋?”柯牧言揶揄道。
“你这什么意思?”景遇踢了一脚他的包,“你们有钱的人不知道我们穷人的苦,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柯牧言察觉到变化的气氛。
“我也是随口一说。”
景遇起身带上自己擦过湿头发的毛巾去浴室,她洗完脸,也不说话,坐回到床头。
“不开心了?”
“你还有不开心的时候?”柯牧言继续说。
景遇继续不说话,背过身看自己的小说。
“我去洗澡了。”
景遇心想,你洗澡关我屁事!
这会儿外面已经黑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虽然现在还不到五点钟。
到了五点整,全村都停电了。
柯牧言洗澡洗一半,光着身子站在浴室内欲哭无泪。
景遇找出自己的手电,照向浴室门,哈哈哈大笑的问:“喂,洗完了吗?”
“你说呢?”
“哈哈哈哈,没事,你继续洗吧。”
“景遇!”
“嗯?叫我干啥?”
“把手电筒递进来。”
景遇阴险的笑了一声,走到浴室门后面,“我考虑一会儿。”
柯牧言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快点!”
“哼哼,你求我就给你。”
“景遇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景遇拍这门笑,“你管我呢。”
“我没和你开玩笑,把手电筒给我。”
“不给不给,除非你求我,啦啦啦啦。”景遇此刻嘚瑟得很。
“景遇!”
“啦啦啦啦。”
柯牧言已经穿好衣服了,他暗暗冷笑,下一秒打开门,看见景遇正举着手电筒照来照去。
“你,你出来了。”
等到景遇拔腿准备跑的时候已经迟了。
柯牧言抓住她的右胳膊,直接拎到床上。
“你松开手。”
“求我啊。”
“柯牧言,你疯了。”
柯牧言觉着自己是有点疯,“这一次就放过你。”
景遇吓得脸色都发白,坐起来后,她往后挪,准备拿过枕头挡在两人中间。
“吓死个人的。”
“你胆子这么小?”柯牧言坏笑,“得了吧你。”
“切,你别靠过来。”
“你自己看清楚,你头发勾住我扣子了。”柯牧言白眼,“疼不疼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景遇这会儿才觉着疼,“你闭嘴。”
“快点。”
“我看不清楚。”
“手电给我。”
景遇摸到手电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