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嘴角流血了。”看着戈雅微一直在盯着段默隐走的方向,白清将嘴角咬破。原本被揍得就有些严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下手很准但却不流血。
戈雅微只得先顾及他,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学生,真就这么想把他扔在这里,去找段默隐。可是,那件事,她还没有原谅他。那件事还没有过去!悲伤的不应该是我吗?
由于戈雅微所处的林百校区离市区比较远,所以只能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白清到学校医护室。今天是星期五,基本不会有人在教学区。所以,走到医护室的途中也是空荡荡的。
他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就走了,把自己的学生打得这么严重,这不是让自己为难吗?戈雅微愤愤不平。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想,他是不是也受了什么伤呢?
“老师,医护室到了。”白清看着一直低头不作声的戈雅微,就明白,她一定又在想那个男人。不由的攥紧手,他到底有什么好,整个人冷冰冰的。
费力的让白清坐在医护室的床上,戈雅微叫唤了两遍,医护室还是没有人回应。“应该是吃晚饭了。”平常不管是星期几,医护室都是有人的。
站在一面墙前的小箱子前,戈雅微实在是不知道该拿什么烟。回头瞄了一眼白清脸上的淤青,被人打的伤,应该拿点跌打酒就可以了吧?
戈雅微拿了跌打酒,万花油,红油,什么油的,闻着越重的味道她就都拿了。以戈雅微的智商判断,味儿越浓厚,那么效果应该就越好。
转头,结果戈雅微就闭上眼睛了。“你干什么?”为什么好好的,把衣服全脱了。
“我肚子上也有淤青。”
听这话,戈雅微手指露出一条缝隙,看了看,确实有淤青。勉为其难的走过去。“喏,自己擦。”这种男女授受不亲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白清的手在身子背后,左手已经被段默隐狠狠的砸了,已经受伤很严重,但是右手躲避了,就没受什么伤。所以现在,他的左手使劲的掐右手。开口道,“可是我的手也受伤了。”
看着他伸出的手都是紫紫绿绿的颜色,戈雅微皱着眉头再一次勉为其难的帮他擦药。手触碰在陌生男人的肉`体上,总是令戈雅微的心里很不舒服。
老师的手就像那一夜一样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痒痒的,麻麻的,很舒服。白清睁眼看着戈雅微认真的样子,内心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夹紧了双腿中的反应,如果被看了出来,那得很丢人。
好不容易坚持着擦完,等他好好的把衣服穿上。戈雅微一直紧皱这着眉头,把药放好。正要走,转身时白清却伸手搂住她的腰。
这时戈雅微的注意力全在这只咸猪手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医护室窗外的男人,冰冷的视线。因为有了因为,所以有了所以,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说何必。所以,感动代替不了感情,念旧也回不到曾经是吗?
戈雅微内心的厌恶越升越高,使劲掰开男人的手,一巴掌就想挥过来,但却停顿在了半空中。不知道为什么,段默隐,她毫不犹豫的可以下的去手。但是白清,她却连打都懒得打,怕脏了自己的手。
“你不要过分了。”戈雅微脑门闪过一丝黑线,一句话咬牙切齿的从喉中溢出。他就应该把你打残的,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后半段才是戈雅微想说的,但是还是只说了这么一句为人师表的话。
白清活动着自己的手,嘴角微微上扬,“怎么,装矜持?刚才你向我跑来的时候不是已经选择得很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选择你?拒绝你?”戈雅微真的很想冷笑几声,可是她还是平复自己有些想打人的心情。淡淡开口,“我没有选择任何人,我告诉你,向你跑来,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学生,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需要负责。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戈雅微的话落,现场气氛瞬间降到冰点。白清的手渐渐活动着,在密闭的空间里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眼睛发红的看着戈雅微,“那你刚才打了他,却不舍得打我,不是选择我吗?难道不是这样子的吗?”
他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眼睛没有光彩。戈雅微却不能再顾及他的心情了,再这么下去,真的就解释不清楚了,冷淡开口,“你误会了,我不打你,只是因为你和我没什么关系而已。”话落,戈雅微把药放好,就打开医护室的门走了出去。
“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什么关系……”白清低着头,把脸深深地埋进自己的手臂。莫名的烦躁就在心头蔓延,那么那一夜究竟算什么!算什么!狠狠地锤着床,他的心情无法发泄。
段默隐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左手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他却没有顾及。他现在脑子里想的不是白清给自己手上的一刀,也不是小妻子送给自己的巴掌。他想的是,雨那么大,即使小妻子撑着伞那也应该被雨淋湿了吧,那应该会感冒吧。
忍不住心头的担心,段默隐又在雨中急转弯,最后又朝着林百飞弛而去。雨中划过一道线,那是段默隐的心,爱戈雅微的心,关心的心……
可是他没有想到,沿着地上的雨水混合着血水,段默隐走到了医护室的窗口处,他就没有进去了。猝不及防,他看了小妻子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
医护室的灯很亮,但是段默隐依旧看不清戈雅微的身影。雨下得很大声,滴答的打在他的身上。他也听不清楚,脑袋渐渐变得混沌。咬着牙段默隐熬过自己想杀人的冲动,崩溃的再次转身离去。
直到现在段默隐才明白,再深的感情都可能在一件令人心冷的事情人走茶凉。他最爱的人被别人拥在怀里,那是说不出口的辛酸。原来镜子一旦有了裂痕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