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是什么？”
李星河的思维，运转到了极致。
这是一场头脑风暴的较量，比的就是谁能更快，看清楚事情的本质。
打碎仙凡通道，搅乱三界风云。
算是第一层。
第二层则是，在三界之内，布下一颗棋子，借用这颗棋子的滔天气运，或者说外挂，将三界势力全部调动起来。
而李星河，很不幸的成了这颗棋子。
留下《破天决》帮助棋子成长，也在第二层。
单靠钱知命一个人。
当真能够事无巨细，将一切都布局的如此完美？
天机榜的出现，难道也是钱知命的布置？
李星河惊出了一身冷汗。
雷神曾经说过，天机榜，只是天道具象化的一小部分。
三界的天道。
钱知命必然无法掌控。
李星河得到天机榜，是气运使然，还是别有内情。
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是前者，李星河反而放心一点。
毕竟，钱知命也只是因势利导，借用李星河获得天机榜的机会，将他作为棋子。
如果是后者。
那就很可怕了。
天机榜的掌控权，在天界几位大佬之中。
如来，玉帝，老君三位，很有可能其中一位，与钱知命形成了某种联盟。
联手对三界布局。
李星河宁愿相信是前者。
毕竟，钱知命谋划三界，若是再有三界大佬相助。
整个三界可能不会崩。
但，三界生灵的死伤，将会达到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钱知命最终目的，便是将残存的九洲世界，与三界接壤。
吸收三界气运，保住九洲不被混沌吞噬。
在三界生灵饱和的情况下。
九洲的接壤，必然会让天道动乱，甚至是彻底崩坏。
他们想要保住三界和九洲，就只能杀生。
将生灵抹除到一个合适的平衡，在动乱的天道基础上，重构新的天道。
钱知命为了破碎的九洲生灵，自然不会顾忌三界生灵的死活。
但是那位天界大佬，目的是什么？
这算是第三层。
李星河越想，越觉得事情的可怕。
究竟要死多少生灵，才能达到平衡？
“《破天决》不能修了。”
李星河没有想清楚原因。
分析了这么多以后，他有一种模糊的感觉。
《破天决》到最后，很有可能成为，钱知命控制他的手段。
这大概算是第四层吧？
一定还有第五层。
根据目前的线索，却是一点也猜不透。
李星河不禁在想，若是如今的他，站在了第四层，而钱知命在第五层。
那位隐藏在幕后的天界大佬，或许是站在了云端。
再高的层次。
哪怕李星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半点线索。
索性，他直接放弃。
“还是研究研究，放弃《破天决》以后，用什么神通吧。”
想到好不容易即将修到圆满的功法，就此放弃不用，李星河便觉得一阵肉疼。
“《破天决》既然是钱知命种下的因，那么必须全部抹除，如此才能让将来不被控制。”
“不再使用《破天决》，必然会让钱知命起疑心。”
李星河眉头深皱，很快便想出了替换的办法。
以三千大道的道，结合字决打出来。
外表模拟出每个字决的独特印记，只要操作熟练，便能完美遮掩住没有《破天决》运行的轨迹。
三千大道，是李星河真正的底蕴。
恐怕也是唯一超出钱知命算计之外的事情。
毁灭大道，可提供“杀”字决的力量，只要李星河打出之时，装模作样喊一句“杀”字便可。
冰封大道，可临摹“凝”字决。
空间大道，可模拟“临”字决。
五行大道……
李星河很快在三千大道中，找到了每个字决对应的大道。
可是，这些大道只能提供力量。
想要完美打出来，变成《破天决》的样子，还需要不断熟悉。
李星河忍着肉疼，将道心内的书籍抹除。同样抹去的，还有对《破天决》的一切感悟。
“必须自创本命神通，才能在未来，有真正的一战之力。”
李星河隐隐把钱知命，当成了最终的对手。
“哒哒哒……”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走出很久的小鹿，终于回来了。
“哥哥……”
小鹿奔跑着，来到李星河面前之时，身体一转，化为人形。
“你知道去了多久吗？”
“不知道呀。”
小鹿还以为李星河埋怨她，去了太久未归。不禁低下头，委委屈屈的模样。
“我不是怪你。”
李星河怔了怔，惆怅不已，“在这里，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失，我以为你的天赋能力，可以感受的到。”
原来不是责怪。
小鹿抬起头，双目露出一丝欢快，“哥哥，你猜我碰到了谁？”
“谁？”
李星河果断问道。
“胡香香呀。”
小鹿惊喜出声，“她真的好美。”
李星河很快想起了胡香香是谁，惊诧道，“她不是残魂消散了吗？”
“不是这样的……”
小鹿将胡香香讲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天地间奇妙之事太多，见惯了大场面以后，哪怕钱知命站在他面前，说他其实是个女人。
李星河也不会有半点吃惊。
只是，胡香香的出现，让李星河感觉到一点意外罢了。
用胡香香的话说。
她的残魂，的确即将消散。
靠着四灵阵的一滴精血，加上极寒的冰封，才勉强保住了如今的形态。
这种形态非常脆弱。
四灵阵一旦开启，便会消耗胡香香的精血。
等到精血耗尽，胡香香也就彻底消失了。
这一点，连钱知命都无法阻挡。
就算知道胡香香的状态，却仍旧无法破坏四灵阵。
李星河仍旧是一筹莫展。
望着迷雾笼罩的虚空，李星河不禁生出了，想见一眼胡香香的想法。
正准备开口，让小鹿待他去见胡香香。
忽听一声嘶吼传来。
“是熬义。”
“小鹿，带我去熬义那里。”
“好嘞，哥哥跟紧我。”
跟随小鹿的脚步，穿越了一个又一个独立的空间。
李星河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的震动传来。
伴随着虚空的震动，还有熟悉的，天劫的味道。
莫非……
熬义融合了那一滴先天精血之后，终于化蛟成龙，要渡劫了？
此时，一片迷雾包裹的空间内。
走出了一个身穿红衣的虚影。
她正是胡香香。
随着四灵阵对精血的消耗，她的形态已经近乎透明，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泯没于虚空。
她双手叠在腹前。
以仍旧端庄柔美的形态，望着某处传来震动的地方，惨然一笑，喃喃呓语。
“你算到了一切，可终究算不出生灵之心。”
“恐怕你也预料不到，小敖会把后辈赠与那人为仆，也想不到，小敖的后辈，会在四灵阵中化蛟成龙。”
“天地因果，皆有定数。”
“罢了，夫君，我不想再等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胡香香周身盛放出红色光芒。
将那一处空间，皆染成了红色。
轰轰的震动传来，红色也随之消散。
正如胡香香所言，四灵阵能阻挡天地污秽，却挡不住天劫。
穿越了无数个空间之后。
李星河终于来到了熬义所在的那处虚空，此时它变成本体，几乎将整个虚空填满。
头上的双角，已经完全长出。
它的本体，随着一次次雷击，皮肉便会脱落一层。
巨蟒渡劫。
小天劫化蛇为蛟，
大天劫化蛟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