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佳脑子里一片空白,怔怔的忘了挣扎。满心满肺充斥着又熟悉又陌生却牵动她全身筋脉,让她欢让她痛,忘了过往的悲伤和愤怒,满脑子都是和他的每段美好的回忆。那么熟悉的怀抱,总是让她情不自禁,他的霸道,他的掠夺,自己都是如此心甘情愿。
吻继续燃烧着每寸肌肤,划过面颊含住玉珠般的耳垂,一阵颤栗,一颗温热的淡咸落入龙炎桀的唇角。
他一怔,缓缓抬头,凝视着那双紧闭的双眼,晶莹的眼泪溢出眼角,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这滴眼泪如同一盆热油浇在他浑身是火的心上,却骤然燃尽了,痛,心真的很痛。
她真的不愿意自己碰她了吗?为了徽文轩守身如玉吗?
身上豁然轻了,缓缓睁开迷茫的眼睛。高大的背影依窗而立,银月光辉落在他黑色如雕般俊逸的身姿上,仿若一座大山。
宛佳猛然坐起来,脑子一下清醒了,满心乱了。
“对不起。”龙炎桀沉声道。
宛佳不知该说什么,生气?毫无意义。
她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冷声道,“请焱爷记住,我是徽夫人,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
龙炎桀转身,双眸微红,定定的凝视着那转身走出去的纤细背影,心被狠狠一锥,痛侧心扉。
“徽夫人,请留步,我的属下已经去落实了,你就安心在这里等。”龙炎桀轻柔的声音让宛佳心里一痛。
“不,我不放心。”宛佳正想走出去,门外有人敲门。
龙炎桀快步走上来,“估计有消息了。”
秦君一头是汗,“老大。”
“进来说。”
“那个叛徒被杀了,死在丽华夜总会,听说是因为一个叫陈曼丽的舞女争风吃醋,被一个人杀了。”
“捡重点的!”龙炎桀皱了皱眉。
“这人一死,徽四少的身份似乎没法证明了,在内部查不到他的资料。所以,那边也不敢动手。不过……”秦君看了一眼宛佳,欲言又止。
“说!”
“争风吃醋的好像是徽四少。”
话一出,龙炎桀和宛佳同时一惊。
“不可能。”宛佳首先低叫。
“的确不可能。他定是负责刺杀此人的。”龙炎桀肯定地说。
“那他人呢?”宛佳急了。
“已经逃走了。”
宛佳这才松了口气,“送我回去。说不定他需要我。”
龙炎桀看着她,不由叹了一声,“走。”
酒店里,徽文轩还是没有回来,宛佳急得来回踱步,不时到窗边看着楼下大堂外来往的人。
终于听到敲门声,门外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子。
“徽夫人……”女子一眼看见出现在身后的龙炎桀,面色微变。
宛佳礼貌地笑着,“您找谁?”
女子飞快地笑笑,“我想找徽文轩的,我是他远房亲戚,昨天和他联系过,他说让我到这里找他。”
“哦,那你进来等一下,他还没回。”
“不用了,嫂子见到他帮说一声就好。”说着女子转身飞快地走了。
宛佳扭头瞪着龙炎桀,低声说,“你快走吧。你看看一群青帮人围着这里,文轩也不能回来啊。”
文轩?叫得真亲热!
龙炎桀脸一沉,不再说话,大步走出去,边上的几间房立刻拉开,走出十几个黑衣人紧跟其后,他低吼,“撤!”
宛佳刚想关门,门被推开,依旧是刚才那个女子。
“徽夫人,我是徽文轩的同志。”女子低声说。
宛佳将她拉进房间,“他安全吗?”
女子点头,“我带您去吧,他现在不方便露面。”
酒店西餐厅的玻璃窗内,龙炎桀盯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黄包车,“别跟丢了。”
秦君点头,“老大放心。”
城南一处小楼,宛佳跟着女子上了二楼。
女子打开门,笑着说,“徽夫人,里面请。”宛佳往屋里看去,背上猛然被人一推,一个踉跄往房间里掼进去,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将她狠狠的往地上一甩。
噗的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手依旧死死的捏着小手袋,心知不妙。
身后啊的一声惨叫,刚才那个女子满脸是血滚进屋里,宛佳一见大骇,扭头看去,两个挥舞着斧头的黑衣男人凶神恶煞的冲进来,对着屋里的人就一阵乱砍。
宛佳机敏的就地一滚,避开差点抓住自己的手。
黑衣人已经将她护在身后。
宛佳这才定神扫了一眼屋内,三四个大手样子的人被青帮的人砍得滚在地上呱呱乱叫。似乎还有里间,门微敞着,里面有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人皱了皱眉。
秦君大步冲进来,冷笑,“胆子真大!居然敢在焱爷地头撒野!”
“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秦君一笑,“顾二少,你们抓错认了吧?这位可是焱爷的大客户。”
顾英杰一愣,打着哈哈,“是吗是吗?都是这个贱人看错了人,哈哈。”
秦君转身关切地问,“徽夫人,你受伤了吗?”
宛佳摇头,“我没事。”她目光一冷,飞快地冲向顾英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里的小手枪已经顶在顾英杰的脑袋上。
“说,你们把徽文轩怎么样了?”
顾英杰和秦君都是一愣。
“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用枪指着我?”顾英杰一脸戾气。
宛佳飞快移动手枪,呯的一声,顾英杰身后五米外一只花瓶被射中。
两人又是一惊,这个女人的枪法如此准。
“说,我丈夫到底怎么了?”宛佳声调高了。
顾英杰沉了脸,“徽文轩在我夜总会杀了人,我必须找他出来。”
宛佳松了口气,“有什么凭证!”
“人证,物证,都有,他想赖是赖不掉的!所以,请夫人留在这里,等我们找到徽文旭。”
宛佳收起手枪,“休想!”话音落罢,转身一拉青帮的人挡在身前,夺门就往外冲。
“上!”顾英杰大喝一声,一下涌出一堆人,顿时和青帮对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