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可以折射出来太阳的光辉。
而两个老阴比撕起来,只能旷日持久。
大明礼部部长孟泉来这几天感觉自己嘴皮子都有些干了。
扯皮这种事情,就是费口水。
尤其是要文明地扯皮,体现出来气度和涵养,这就更难了。
对面的那群人竟然公然想要那挂在启新酒店上的不明生物,这能给吗?
还谴责我搞生化实验?
你自己搞了多少,真的当大家都不知道吗?
还有脸问那十个人,那间谍你还当我们不知道吗?
面对对方的无礼要求,孟泉来纷纷拒绝。
至于那十个人,不好意思,刚刚查到他们好像是间谍。
什么?
说我虐待间谍,你这是诽谤!
虐待他们的明明是那个不明生物。
孟泉来保持着“不承认、只谴责、反质问”的九字真言,和大洋彼岸杀得有来有回,甚至还略占上风。
这就是一位兢兢业业地大明礼部部长的日常。
………
这几天,惊天爆料太多了,大明吃瓜群众已经感觉无处安放自己的小手手了。
相比于礼部的日常扯皮,大家关注点更多的是在大明的神秘超凡势力身上。
灵气复苏贴吧快速成为了大明最火的贴吧,日流量堪比大型门户网站。
现在谁还关注头条八卦这种东西?
我就问你一句:可得长生否?
与修仙长生相比,世间一切事情都索然无味。
灵气复苏贴吧之中,这几天最火的帖子全部都是剖析大明的超凡势力的。
其中置顶的是一篇署名作者为“给始皇帝买药”的帖子,帖子从各方面剖析了大明超凡势力:
“大明超凡势力明显是存在很久的一个势力,其中最明显的特征便是其标志,这个标志是来氏太极图的变种。
‘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九州文化出于河图洛书,而最能展示河洛之术的标志便是太极。大明超凡势力的标志则是代表着阴阳相交,日月同辉,日月者,大明也。”
“其次能够体现大明超凡势力存在已久的便是那车,这车不属于大明目前军械的任何编制,这是特式装备,即不在编号序列内的军械,这应该是专属于大明超凡势力的专属装备。”
“还有启新酒店下,处理制伏的鬼物的行动,开棺、装棺,合棺一气呵成,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经常处理这些鬼物。”
“综上所述,大明超凡势力应该已经存在了数百年,在这数百年之中,他们一直隐匿在黑暗之中,清理这些鬼物乃至于超凡生命,只不过我们一直都没有有发现罢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忽然出现了,忽然光明正大地出现了?”
“这说明天地之间有大变化,有什么大变化?笔者推测:这就是灵气复苏,或许全民修道的时候到了!”
帖子有着一千万的浏览量,五十万转发,留言超过五百万。
众人纷纷表示世界变化的太快了。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世道就变了。
………
顺天府,太和殿,张东升靠在数百年的黄花梨木椅子上,静静地看完了这篇帖子。
肃穆的红色建筑,曾在秉承着无上的皇权,曾让无数人为之朝思暮想。
张东升抬了抬头,顺着太和殿的大门望去,整个顺天府似乎都在这大殿之下。
“有多少人直接或者间接看过这篇稿子?”
张东升的声音平淡,像是无风之中升起的青烟,凝如雕塑。
“大约三亿人,至少。”
吏部部长刘宇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需要屏蔽吗?”
“屏蔽什么?等到那群门派跳出来,说我们欺压庶民无知吗?”张东升不清不淡地反问道。
“那就按照以往的态度,不承认、不否认、不解释。”吏部部长刘宇额头不知不觉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渍,连忙改口道。
“刘宇啊,你也是执掌礼部很久的老人了,不能总是这么不长进啊!”
张东升语气依旧平淡。
刘宇躬了躬身子道:
“还请首辅赐教!”
张东升用手指点了点身前的平板。
“把它说的坐实,但是不要解释。”
“这……有何深意?”
张东升转过头看着刘宇,反问道:
“你是要告诉大明子民,我们也是才发现灵气复苏,现在还在考虑如何与这些复苏门派交流吗?”
刘宇脑海之中如同惊雷炸响,立刻明白了首辅的用意:一个控制了超凡数百年的大明,要比一个刚刚发现超凡的大明更加有威慑力,无论是对百姓,还是对于番邦。
有时候装作强大也是一种强大。
“我明白了!”刘宇躬身道。
张东升抬起头望了望太和殿外积聚的阴云,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多事之秋啊!”
凉风渐起,顺天府或是将有一场大雨了。
…………
启新酒店,那悬挂了三天的龟甲缚鬼影,终于结束了它最羞耻的强迫营业的三天。
林清圣等人将它从天台上取了下来,挪入了巨大的红木棺材之中,又将红木棺材带入了重型卡车之中。
那在启新酒店之下,停了三天的重型卡车动了起来。
面对拥堵的人群,警车开道,重型卡车快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人们虽然好奇大明超凡势力都在哪里落脚,却也不敢跟上去。
只是人群之中赵昊的眼眸之中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光辉。
渝城外,重型卡车在走着已经被封的专用道开往兵部第三司。
丘陵起伏,道路扭转。
长天云雾吹散,露出晚霞无尽,夕阳遥挂山巅。
深黑色的高速公路之上只有一辆重型卡车,
直到天边出现了一位素衣裹身的青年和尚。
他一人站在那深黑色的道路之上,白色的长衣与深黑色的道路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白白净净的和尚淡淡地笑着,晚霞与夕阳披在他的身上,辉映出淡淡金光。
“小僧不戒,师从旁门,叨扰诸位了!”
那声音蔓延数百米,清晰地落入重型卡车与开道的车辆之中。
如瓷器轻响,清脆甘甜,又如清风过境,浊荡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