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可都听说了,你家夫君就是个放高利贷的。这样的人,经常把人家逼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被人打死,那也是他往日造的孽。居然还想利用咱们,给你家夫君讨公道。”
这些大妈们,说起话来,自然就没有这么多顾忌。
“人家小秀才这么可怜,你居然还利用咱们,就这么想要把人家逼死吗?”
桃红是个青楼女子没错,可是她也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在这一群大妈之中,有那么一两个眼神闪烁,往日蹦跶的比谁都起劲,现在却偷偷的躲在人群中不敢吱声。
她大概也明白了这两个人只怕就是龙爷派来的,好歹自己也是为了龙爷在做事,否则她哪里用得着替那个死鬼男人去追究杀人凶手,更别提还得追究这包庇杀人凶手的人。
可这个女人瞧见有人拆 她的台,先是装模作样的哭泣了一番:“我家相公在外边做了什麽,自然也不会跟我一个妇道人家说。就算他做了大家说过的这些事,可是人都已经死了。留下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今后可怎么活呀?”
桃红唱作俱佳的将自己的可怜哭了出来,眼看着众人也不在攻击她,找着机会就说道:“我这也是不清楚呀!要是早知道小秀才不是故意包庇凶手的,我又怎么会跪在这里这么多天呢?好歹是我的杀父仇人,难不成还不允许我讨个公道了吗?”
也是在青楼里见惯了各种人的女子,不过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自己开脱了去。
众人也不好太过分,总不能将一个死了丈夫的弱女子逼得下不来台。眼瞧着这个女子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衙门了,大妈们终于愿意放过人家了。
蔡婶子却扭着身子回到了自己家中,在她家中可是藏着一尊大神呢!
眼瞅着日上三竿,家里的男人还在和龙爷喝着酒。蔡婶子只能有些胆战心惊的上前把白天发生的事禀告了一遍。
果不其然,龙爷手上的杯子滑落在地上,脸色也变得阴沉无比。
“云甜甜这个丫头,果然是越来越难对付了。那个该死的应知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写下这样的文书来。”
蔡婶子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试探性地看向龙爷:“看起来想凭这个案子,扳倒这位云姑娘是做不到了。可是桃红那边……”
“这么无能的女人,你还留着她的做什么?”龙爷怒火中烧的又砸了一个杯子,蔡婶子刚想答应下来,龙爷突然又冷静下来了。
“算了,这个时候动手杀了这个女人,难免引人注目。给她些银子,放她离开。”
蔡婶子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云甜甜却在县衙的后院听说了这么一回事,心中怀着感激的他赶紧找到了县令大人。
“今日之事还真是多谢了大人,大人这一招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呀!”
县令张口结舌,好半天才找到了话头。
“云姑娘,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就连那些东西我都未曾贴出去,这些话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县令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却也不敢将功劳冒认到自己的头上来,云甜甜这丫头能够掌控得了知府大人,一定是手上有了什么东西。在不清楚底细之前,县令也不敢自作主张,免得被人抓住了痛脚。
“还没有贴出去吗?那到底是谁将这些事情传出去的呢?那我可真得感谢他!”
云甜甜也在心底不停的琢磨着,经过了龙爷原本经过了伪装的善意,她突然不敢相信。
莫非是林春花还得罪了什么别的人不成?
胡阿狗吃完早餐,擦了擦嘴巴,见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一幕,这才来到监牢里。
林春花双眼无神的坐在那里,她知道一切都完了。陈平安骂累了,也绝望地瘫倒在地上等带着听天由命的那一天。
陈尘这盘腿坐在监牢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陈少爷!”
陈尘抬起头,原来是胡阿狗,胡阿狗正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
“陈少爷,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应该今日就能将你放出来!”
陈尘脸上看不出来有多高兴,不过眼神中还是带着光亮的。
“这几日,多谢你的照看了!我猜我能这么快放出去,您也一定帮了不少的忙吧。”
虽然不打算邀功,胡阿狗却还是笑眯眯地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恶,到处说你的坏话,说你窝藏凶手。我实在气不过,就是吃早餐的时候说了几句多话。”
“刚刚来衙门的时候,我看到为在衙门面前的那些人已经散开了。这下大人应该很快就能将你放出去了。”
陈尘正正经经的行了一个大礼:“小子不才,多谢各位在外边奔波劳累。等到将来,小子若有机会自当回报。”
胡阿狗却感叹着说道:“回报不回报的倒也没有这么在乎,只是这世上不平的路这么多,总得有人去踩一踩。”
“不过若是你真有心要报答我,我倒是确实有个想法。我虽然现在在这监牢中看着,也算是过得逍遥自在。可是你也看到了,这监牢里边暗无天日的。”
“我知道你那个姐姐是有大本事的,要是可以让他替我安排一门差事也不错!”
陈尘脸上的笑意不改,十分淡定的说道:“这件事情我自然会跟姐姐提起,不过姐姐用人却不是我能插得上手的。”
胡阿狗高兴极了,只要面前这小子愿意开口,事情就差不多了。
“也不必勉强,又是云姑娘看不上我,那必然是我什么地方做的还不够好。”
林春花眼睛瞪得大大的,听着这两个人说的话,云甜甜这丫头居然还这么有本事吗?
“尘儿,你那个姐姐真的这么有本事吗?”
陈尘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在这府城之中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慕容云柯的身份,就算这个时候真的让林春花知道了,她也不能怎么样了。反正估计这个女人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