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何止是有本事呀!知道当初的云大哥是什么人吗?那是流露在外边的瑞王!”
“当初是你亲手把我姐姐卖给云大哥的,知道现在云大哥的那些手下都叫我姐姐什么吗?是王妃呀!”
“那个你恨之入骨的人,如今是王妃了,你有没有后悔呀?”
林春花眼睛瞪得更大了,这怎么可能呢?不过是个山上的猎户,长着大胡子就连脸都看不清楚,怎么就变成了王爷呢?
“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你当王爷是什么?怎么可能会躲着那个小山村子里去?”
陈尘沉默着摇了摇头:“这世上不少的人都知道,当今的瑞王被人陷害,早就失踪了。云大哥就是在那时候来到咱们村子的。”
“是你自己亲手,把你最讨厌的人送到了瑞王爷的身边,成了王妃。林春花,尝到了后悔的滋味了吗?”
“当初你若是好好的对她,指不定如今,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儿子,都能借着她的东风扶摇直上。只可惜,如今她虽然没必要非要弄死你,可绝对也不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你再看看我,我不过是读了那么一两年书如今就已经是秀才了,若不是阴差阳错错过了考试,如今兴许我就是举人!我的年纪还如此的小,指不定将来还有机会跑到京城去!”
“怎样都比你现在,在这煎熬之中,等待着自己的命运的强。你瞧瞧,你最疼爱的儿子如今是个什么样子的,一个不如意就冲你拳打脚踢。”
“这大概就是你的报应了……”
林春花看了一眼对面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陈成业,终于觉得后悔了。
她付出了一辈子的男人,是个杀人犯。疼了大半辈子的儿子,为了他简直众叛亲离,可是到头来也是一个杀人犯。
即使是到了绝境的时候,她也为了这个儿子着想,将另一个儿子推下地狱。可是当希望不在的时候那个最疼爱的儿子对她拳打脚踢。
她这一辈子都做了什么?
陈尘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看到林春花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再刺激又能刺激到哪里去呢?
可是在牢房对面的陈成业也将这边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先是不相信,可是渐渐地也都相信了。
若是云甜甜真的没什么底气,李家大少爷又怎会维她命是从呢?这丫头从小就长在村子里,就算真的是云景儿的亲人找过来,那也总归还是得有些动静的。
可是一声不响的云甜甜,就创下了这么大的家业。特别是陈尘,就算真的有天分,那也必须得有人出得起这个本钱。真当读书人是这么轻易便能送出来的吗?
陈成业仿佛看到了活着的希望,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陈尘,这么看来,云甜甜真的是瑞王妃了?”
陈尘没有说话,他不想跟面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继续说下去。虽然林春花是不对,可是一个能将最疼爱自己的母亲打成那个样子的人,又能有几分良心呢?
陈成业急切地扑到牢房的栏杆边上,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栏杆。
“陈尘,我们好歹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何云甜甜那样的是不一样的,我们应该更亲近才对呀!”
“不如你去说一说,你跟耘田甜说,只要她这次叫我出去,以后我便唯她命是从。她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她叫我抓狗,我绝不撵鸡。”
陈尘轻蔑的笑了:“你的话能相信吗?只怕是到头来养了一只白眼狼,不烦咬自己一口就是好的。虽然说林春花不算什么好东西。可是你还能将这个最疼爱你的母亲打成这样子,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但不会劝我姐姐,若是可以,我还要让你砍头的日子提前一些。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都是浪费粮食。”
陈成业听到这话,神色变得狰狞的起来:“陈尘,你可别忘了我还是你哥哥!你想不想知道那个让我母亲咬死你的人是谁派来的?”
陈尘闭上了眼睛:“不管是谁派来的,眼下他的阴谋都无法得逞,将来自然更加拿我没办法。知道或者不知道还有那么重要吗?更何况你是忘了我姐夫是谁了吧?想要查出这样的事情,那只是迟早的问题。”
“至于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的威胁,若不是当初我们想息事宁人,也不至于让你做了这么个空子。你可别忘了,你们母子两还有一份认罪书正牢牢的抓在我姐姐的手上。”
陈成业突然想起来了,当初被抓的时候,为了脱身,确实写过这么一份认罪书,交到了云甜甜的手上。如今看来,这个东西已经遮掩不了多久了,很快云甜甜就会把它公之于众。
陈成业还打算哀求陈尘,谁知这个时候,县令大人又进来了。
“陈尘,如今事情已经查明,你并没有窝藏罪犯,你姐姐正在门口等着你呢,赶紧出来吧。”
陈尘看了一眼跟在县令身后那个眼巴巴看着他的胡阿狗。
“大人,您身后的这位,能不能让他跟我一起去见我姐姐?”
县令扭过头去,胡阿狗轻轻地说道:“姐夫,我跟在你身边没有别的本事,最多也就是一个捕快,一个随从。所以我想跟着云姑娘去混,你看……”
县令微微叹了一口气,上一次或许他还没看出来,可是这一下他却看出来了。龙爷和云甜甜,这根本就不是互相帮助,还是各自为敌呀!
可自己这个小舅子若是真的跟着云甜甜,那他将来也只能站在云甜甜这一边了。
可是……他却还有把柄牢牢的抓在龙爷手上,若是……
算了,若是从此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位云姑娘,瑞王难不成还不能替他洗清他曾经做下的这些事吗?
“行!既然你都做好了决定,我又能怎么办呢?去吧!你姐姐这边,我来跟她说就是。”
胡阿狗叫身上带着的监牢的钥匙放在桌子上,又指着一边跟着自己的小弟说道:“姐夫,这个人一直跟着我,算是信得过的。不如以后便由他代替我的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