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沉心中虽然知道结果肯定就是这样了,可是难免有些失落。
“我没有收到里头的信息,而且既然你们都那么肯定,太子会转变,所以自然而然认为他不会对这个大夫出手。”
“也幸好之前我并没有说是你,要不然……”
柳儿看这边的气氛太过沉重,不想停留了。
“下次传信应当选个更稳妥的法子才是。好了,事已至此,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了。我离开的时间也够久了,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否则会引人怀疑的。”
柳儿说完站起来就要告辞,云甜甜同样站起来相送:“不管什么消息,都没有你的命重要。所以你一定不要让自己冒太大的险。”
“若是想清楚了想要退出,尽管跟我说,我会立即安排的。”
柳儿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杨沉,我总觉得慕容云柯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十分愤怒的。所以这个老大夫的死未必就是白死。”
“我并不赞成慕容云柯去夺取权利,因为我害怕他也会变成那样的人。但是如果是他自己想去的,那我也无话可说。我不会阻止甚至还会帮着他。”
杨沉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云甜甜现在的想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慕容云柯真的变得不择手段,我必须留下一个后招,起码能让我自己脱离他的身边。”
杨沉惊讶地瞪大的眼睛,虽然知道云甜甜的特别,可也没想到他能特别到这个程度。到时候慕容云柯真的当上了皇帝,云甜甜真的能够放下那个至尊无上的皇后的位置吗?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把皇后的位置看的很重的人吗?到了那个时候,我虽然没有本事推到慕容云柯,但也绝对不会让他太好过。”
杨沉低头沉默了,这世上的女人太多太多,都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为了自己的丈夫,哪怕变得面目全非的人。
可是云甜甜即便是真的爱上了慕容云科,心中的是非黑白依旧那么清晰。在他的心里有一道底线,一旦触犯便是决绝。
云甜甜来这里,不但是为了了解情况,更是为了散散心,所以他这一次并没有回到慕容云柯身边去,而是直接来到了山庄里。
这时候的太子终于在陈安的安排下和慕容云柯碰上了面。
他原本想要逃避,可是慕容云柯却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上前大声的喊了一句:“皇兄!”
太子有些无奈的转过身,眼神中虽然有着一些后悔,可这也不过是演戏,心中则在咒骂着陈安,这是在搞什么?不是说好了自己不想见到慕容云柯吗?难道他要帮着慕容云柯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吗?
陈安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奴才虽然常年陪伴在皇上的身边,可终究只是一个阉人。王爷想要做的事,奴才自然无法阻止。”
慕容云柯看着一旁为难的陈安,主动扛下了这一次的责任。
“本王自然知道太子殿下并不想要见到本王,本王其实很理解皇兄,毕竟做了亏心事嘛,特别是这种被人抓到的亏心事。”
太子低下头,谁也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孤知道自己做错了,可那都是那些属下怂恿的。孤和皇弟好歹是这么多年的兄弟,又怎么会……”
慕容云柯不以为然:“就当皇兄说的是真的吧,反正本王也不在乎了。只是就在皇兄还没来之前,本王手下的一位大夫暴毙身亡。经查验,是死于一个武功高手之手。”
“本王知道黄雄还有别的借口,想要推脱,本王也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因为真相已经在本王的心里。”
话都已经被慕容云柯说完了,太子自然无话可说,就那么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陈安在心中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太子才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可是此刻却如同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任由瑞王训斥一般。
“皇兄当日,怕本王立下这么个大功劳,怕本王在民间的声望比太子殿下还要高。本王能够理解,也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只是皇兄准备什么时候放过本王呢?”
慕容云柯心中有那么一丝害怕,若是这一次出卖消息的人不是杨沉,若是那人把云甜甜的消息卖了出去,是不是此刻被刺杀的就是云甜甜?
慕容云柯几乎不敢想象,这样害怕失去了,他突然下定了决心,眼神变得渐渐的坚定了起来。
“这是本王最后一次退让了,还望皇兄不要继续逼下去了。本王没有要和你相争的意思,可若是被逼得迫不得已了,也只能奋起反抗。皇兄自己好自为之吧。”
陈安当初是知道的慕容云柯甚至的决定好好的劝解太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临时做出了改变,决定来一场警告。
慕容云柯说完,也不管在场的人是什么心态,转身就走。
太子这才抬起头,可是看着慕容云柯的背影,眼神无比的阴狠。
陈安在旁边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看来这一番警告并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反而更加让太子恨上了瑞王。
太子回过头来看到陈安低着头,眼神有恨意闪过,不过却随后便很快消失了。
这种事情不但陈安知道,陈安身边带过来的高手也知道。所以要求他们保密肯定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情一定会被皇帝知道。
太子不会做这样的无用功,冷冷的说了几句,然后直接把人送走了。
陈安有些想要发笑,自己在京城到了谁家,谁不会热情招待,没想到太子便把它当成了一个苍蝇赶走,不过他也没有计较,淡淡的一笑就开始上路。
陈安带着大队的人马离开,不成熟,在快要离开宣州的时候被慕容云柯带人拦住了。
陈安从马车上下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慕容云柯:“王爷,你这是……”
慕容云柯的脸色并不好看,但说出来的话却极其暖心。
“还是本王派人护送你回去的好。太子不敢冲着本王下手,在他心里总觉得本王应该不会轻易找父皇告状,特别是已经揭过了的事。可陈公公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