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凌琦想起战贤的好。
前世,在她刚失去奶奶,最痛苦的时候,是战贤把她当亲孙女疼爱。
无论战谦言对她多冷漠,无论她经历什么,战贤永远站在支持她的那一方。
哪怕他比谁都希望她和战谦言在一起,可当她说要退婚,战贤仍旧还是支持。
前世,战贤被害死,她的难过不比战谦言少。
那时候,尽管她不说,尽管她表现软化似乎是因为同情战谦言,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时候也是脆弱的。
“谦言,你在想什么?你说句话好不好?”
凌琦回头,看到战谦言目光发直,一语不发的样子,心头又忍不住漫出丝丝缕缕的难过。
战谦言仍旧不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凌琦无奈,抬手握住他的手,就像以往每次在战谦言心情不好的时候握住她的样子,紧紧的抓住他,像抓住溺水时面前飘来的一块浮木。
军区医院距离陆家不远,不到半小时警卫员就把车停在了军区医院前面。
“小姐,战少,到医院了。”
“谢谢。”
凌琦道了谢,打开车门下车,牵着战谦言的手往医院走。
却在即将踏进医院大门的时候,战谦言甩开凌琦的手,神色阴鸷,俊颜蒙上一层阴郁,“杜茵桐,我不会娶你,永远都不会!”
视线是落在凌琦身边空地上的,仿佛杜茵桐就站在那里。
凌琦下意识的侧头看过去一眼,什么都没看到。
“漫漫,我们走。”
战谦言的手在半空抓了一下,像是握到了什么似的,右手虚握着,转身大踏步离开。
凌琦眼看着他大步越过马路,往马路对面走,惊的魂飞魄散。
“快拦住他!”
惊叫一声,不等警卫员反应过来,凌琦已经快步追了过去。
恰好在一辆车迎面撞上来之前一把抓过战谦言,迫使他回到了路边。
“找死啊!没事不要往马路上跑。”
开车的人一个急刹车,尖锐的刹车声过后,惊出一身冷汗。
惊魂未定,从车窗里探出身子来破口大骂。
“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凌琦点头哈腰的致歉,态度低入尘埃。
她能理解司机的愤怒,换做是她,大概也是恼怒的。
这终究是主路,后面有许多车辆竞相鸣笛,催促的声音响彻九霄。
那司机骂了两句出气,又匆匆合上车窗,骂骂咧咧的开走了。
战谦言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忽然一把扣住凌琦手腕。
凌琦吃痛,又怕他再闯到马路上去,咬着牙不松手。
战谦言神色更冷,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扣住凌琦的手腕持续收紧。
凌琦觉得疼,最重抓着他的手指还是松开了。
战谦言顺利甩开她的手,阴恻恻的看过来一眼,又走了。
只是这次,却是顺着人行道走的,没再试图跨越马路。
凌琦松了口气,回头看一眼高耸的军区医院大楼,又看看战谦言,终究咬牙抬脚跟在他身后。
她不放心他。
凌琦亦步亦趋的跟着,始终注意着战谦言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