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荀山脸色铁青,“墨小姐未免太过嚣张!”
大庭广众之下,他若是没有表态,以后在这千玄门上下如何服众!
可要是当真惩处了墨成初,万一反目成仇墨成初投奔其他势力,对千玄门又是致命一击!
叶荀山额上青筋直冒,脑袋一条一条的疼,他如今是进退维谷骑虎难下!
“不过是应了个不合规矩的请求而已。”
墨成初收了鞭子,风轻云淡。
殷子韫和裂风更是毫无动作,甚至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只要在,本身就是一种威慑力!
墨成初故事什么矫情的人,她是想成长不假,所以能打的架,她从来不假手于人,但是像这种狐假虎威撑场子的是,墨成初从来不会拒绝。
帝君胤把裂风放在她身边,确实省了不少麻烦。
“门主深明大义,我既然来了,就该是这千玄门的一份子,三番两次的试探排挤也就算了,如今大庭广众之下挑衅,怎么……是觉得我墨成初能任人拿捏吗!”
墨成初语气骤然凌厉,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周围严阵以待的弟子,即使没有丝毫动作,也压迫感十足!
众人恍然,怕是白日里没杀了江铃音,这姑奶奶就已经憋着气了,如今从上门来的替死鬼,上来就为江铃音鸣不平,墨成初要是能忍,倒是奇了!
叶荀山训斥的话梗在嗓子眼里,当场一滞。
墨成初若是如此说,反倒没法儿发难。
毕竟大家都不是,有些事不放到台面上来,那就是同门切磋,但是一旦深究了,不是挑衅排挤又是什么?
再加上江铃音白日里闹那一出,他哈巴狗一样把人请回来,底下这群不知死活的到处拖后腿,如此一想,叶荀山倒是觉得那弟子死的都有点慢了!
要是真因为几个人惹恼了墨成初,千玄门岂不是得不偿失?
“墨小姐所言有理啊!”叶荀山态度顺其自然的就松了三分,微抬了抬手,让那些剑拔弩张的弟子收了剑。
一众弟子虽然惶惶不安,但是却也听话。
毕竟他们拔剑很大程度上根本不是为了那死去的到美国,而是防着墨成初下一鞭子缠到自己脖子上来。
不平是不平,但是剑没架到自己脖子上,没有人愿意在明面上跟墨成初结怨。
“倒是我管教无方了,墨小姐放心,我千玄门上下一心,弟子们对墨小姐很是尊崇,”叶荀山面上说的好听极了,“往后大家都是同门,要相互照拂才是。”
台下弟子连连称是,墨成初给面子的点了点头,焦黑的尸体还在大殿上躺着,但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
一个接风宴,吃的众人心惊胆寒。
有了前车之鉴,谁还敢去触墨成初的霉头!
第二天一大早,墨成初跟着宇文修,起身去了叶荀山的住处,而江铃音也收到了昨日那男子的死讯,正跪在叶荀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墨成初一进门酒听到了啜泣声,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铃音,笑得粲然。
有些人啊,演气戏来没有一点生活,知道的你是死人了伤心欲绝,不知道还以为眼睛进沙子了。
江铃音见墨成初来了,脑袋更低了三分,一副被墨成初欺负怕了的样子,看的宇文修都没脸。
昨日那泼妇样怕是早就传遍了,如今再作秀,未免太过滑稽。
江铃音机械的哭着,墨成初不说话不辩驳,搞得她心里更是没底。
她也是存了先下手为强的心思的,昨天她虽然不在场,但是光是那弟子的死状,就已经传了好几个版本,一时间整个千玄门甚嚣尘上,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听到的越多,这心里也就越慌!
昨日那弟子苦苦追了她好几年,千玄门人尽皆知,大殿上平白无故的去挑衅墨成初,就算是用膝盖都能联想到她头上来!
且不说墨成初杀不杀她,光是叶荀山昨日的态度,就已经够让江铃音惴惴不安!
她虽然在千玄门过的不错,可是身后却没什么背景,到底是虚的。
本以为只要早些哭诉一番,装装可怜,门主也会像往常一样,就算是不可能惩处墨成初,至少把她变成一个受害者。
“行了,你先出去吧。”叶荀山揉了揉眉心,语气不耐。
他叫墨成初来,是疗伤的。
被万懿那个疯子打了一掌,他到现在还缓不过劲儿来,胸口像是压了五指山,稍用玄力就喘不过气来。
本来就郁结于心,如今再被江铃音这么一闹,脑子嗡嗡的响。
墨成初手里摆弄着只黑黢黢的小破老鼠,始终没说话。
墨成初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千玄门的刀山火海她都想过了,但是她就是做梦也没想到,最大的坎儿居然会是这么个恶心玩意儿。
没完没了。
“我……”
江铃音小心的瞥了一眼墨成初,“墨小姐,昨日的事和我当真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会做出那种事。”
墨成初慵懒的抬了抬眼皮,“你是说……他死有余辜?”
墨成初尾音上扬,突然就带了几分戏谑。
江铃音愣了一下,没想到墨成初会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这么一句。
“当然了,”江铃音心里没底,尴尬一笑,顺着墨成初的话往下说,“祸从口出,他应得的。”
“呵……”
墨成初笑得眉眼都弯了,宇文修和叶荀山对视一眼,二人皆是云里雾里。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相信如此一来,那位仁兄就算是冤魂索命,应该也不会来找我了!”
墨成初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江铃音听懂了墨成初言辞间的讽刺,脸色一白。
“行了,出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墨成初笑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裂风了然,拎着江铃音的腰带干净利落的把人扔了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惨叫恰如其分,墨成初看的叹为观止,一度觉得裂风这辈子是没机会脱单了。
这家伙脑子里大概就只有能杀的和不能杀的两种人,压根儿就没有开怜香惜玉这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