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香槿为什么走这么快呢?
这却是因为她眼尖,抽过信时眼睛那么一扫,就扫到了信封上写着“柳如月亲启”五个大字,听到芳儿说起这信的来历,更是怪异。
香槿十分机警地感觉到了这事的不寻常,这才顾不上惩治芳儿,匆匆地离去了。她回了屋,同柳如月说了此事,将信交给了柳如月。
柳如月展开了信,越瞧脸色越白,手微微地颤抖着。
“姑娘,究竟怎么了?”
香槿着急地问道。
“可心,你去外头。”
柳如月命令道。
可心默默地出去了,外头,天高气爽的,风也吹得很舒服,但是,可心却觉得有些烦闷。她和香槿同为柳如月的贴身丫头,可是,地位却是天差地别。她好像就是一个外人似的,格格不入。尤其是最近,两个人总是背着她在说些什么。这种感觉,真是让人难受。
可心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就跟别的丫头说了一声,出去了。
屋子里头,香槿已经看完了信,越看,她心里越是愤怒。看完之后,气得把信撕了个粉碎,狠声道:“竟然敢威胁姑娘,让我查出是谁做的,绝对饶不了他!”
信上写着,我知道你和某位公子的秘密,如果不想事情被别人知道的话,最好于今夜子时三刻,带足相当于现银三千两的金银首饰,于废园见。只准你一人前来,不准迟到,也不许早到,记住,子时三刻,过时不候。另外,不准带任何人,也不准设埋伏。我会看着你。只要你有任何异动,此次交易作废。后果,你就等着瞧吧!
嘴里虽然嚷嚷着,可是,香槿的心里也是暗惊,这暗处的敌人心思好生缜密,将她们可能会采取的行动全部想到了。她们好像被困在了坚固的牢笼里的野兽,无计可施。
“香槿,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香槿向来足智多谋,可是,这一回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让我想想,姑娘,先让我想想。”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乔厉也接到了相似的信,只不过,上头的时间却是子时整而已。乔厉看着信上的字迹,嘴角微勾,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威胁到他乔厉身上了。这人也太不了解他了,不知道他乔厉从不吃威胁这一套吗?不过,他倒要去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找事找到他乔厉的身上。
香槿苦苦思索了一天,一直到了黄昏时分,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
只有月儿高高地挂在高空之上。
随着夜色愈来愈浓,侯府的灯也一盏盏地逐渐熄灭了,人们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深处。而有些人,在别人睡着之时,则悄悄地行动了。
废园位于侯府的最北面,位于一片围起来的林子之中,离别的建筑有一段距离,十分僻静,平常少有人烟。
乔厉是一个人来的。
他本身的武功不错,艺高人胆大,这种威胁人的把戏,只要他不怕对方的威胁,对方就占不了上风。而只要逮到了对方的人,知道了对方的真面目,便也无足为惧了。
所以,乔厉不是因为威胁而来。
而是因为要反过来抓住威胁他的人而来。乔厉相信,以他的身手,对方是跑不了的。他有充分的自信。
他来的时候,看见本应该多年没有人居住的废园里,却有一间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
乔厉冷笑一声,推门而入。然而,里头却没有人,空荡荡的。倒是茶杯上头,淡淡的白烟升腾,倒似乎人刚才还在这里似的。
桌上面有一封信,同乔厉先前看到倒是一样。
乔厉走过去,拿起信,打开,上头写着几个字:“请喝茶稍等片刻,马上就回。”乔厉冷笑,这人的待客之道倒挺周全的。
乔厉当然不会真的喝这种茶,毕竟,谁知道这里头有没有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对方志在求财,如果换了乔厉,他绝对会在茶里下迷药什么的,这样就可以在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取走对方带来的钱财。还让对方连人影儿也不见。
虽然对方不一定打的是这种主意,但乔厉仍然从书架上拿了一个小瓶来,将茶水倒了进去,打算明日找个大夫验上一验。如果够聪明,这种游戏玩得才有意思。
只是,将茶倒了进去,正准备把瓶塞塞紧,乔厉突然脑袋一阵晕眩,他心中暗道不好。但人已经无力地昏倒在了地上。
上当了!
这是乔厉最后一个想法。
他的眼前逐渐地黑了,不甘地闭上了眼,与此伴随着的是小瓶子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太大意了,也小看对方了。
迷药原来并不在茶里,而是在桌上的烛烟之中。如果他不靠近,自然不会有事。可是,这里摆着椅子,倒了茶,还有一封信。
又有谁会不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而那封信,又将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茶水中,自然不会防备到蜡烛里头有鬼。好严密的心思,好巧妙的算计。
乔厉倒下之后过了一会儿,才有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一男一女,男子轻松地将乔厉弄到了床上,并且,脱下了他的衣裳,用被子盖好。而女子,则十分迅速地将地上的残局收拾好了,并且,照着先前所布置的,如同葫芦画瓢一般,又重新布置了一番。外头传来一声猫叫声,两人知道该撤了,同时出去,再度掩上了门,躲在了树后。
这一次,来的是个女子,也是一个人,披着斗篷,她也没有去别处,而是笔直地朝屋子里走去。
在一片黑暗之中,人们都会下意识地走到光亮之处,并且也认为他们想要找的人也必定在那处。
但,果然如此吗?
这一次,时间明显短得多,只过了一小会儿,里头就又传来了同样的动静。两个黑衣人就从树后出来,又走了进去,只见信纸已经撕了一半,飘落在地上。这一回,仍是那个男黑衣人将女子抱上了床,不过,这一回,他没有动那女子的衣服。而是转身去收拾东西了。脱那女子衣服的却是那个女黑衣人。
只是,脱着脱着,却听到那女黑衣人发出“咦”地一声,似乎十分惊讶似的。
与此同时,外头又响起了猫叫声,连着数声,似乎十分紧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