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坐在山头上休息了片刻了,才觉得身体恢复了不少。
“好了,咱们上车走吧,找个地方吃点饭,钱山位置我已经大概看出来了,不过咱们俩人估计去搞不定,还要多带几个精壮的人当苦力才行。”
“那咱们就去县上吃饭,吃完了先回去。”
楚寰宇搀扶着陆羽下了山,两人上车之后,直奔湟水县吃饭。
车开到了湟水县城里,陆羽看着街道两排林立的画廊,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这里怎么有这多的画廊,一个小县城有那么多人买画?”
“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民风,但凡富裕的人家,家家户户都要挂字画的,据说这和当年左宗棠来我们这里有关。”
陆羽有些惊讶的点点头,想不到这么个小县城,和左宗棠也能扯得上关系。
“这怎么和左宗棠有关,是左宗棠出征伊犁,路过这里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啊,左宗棠路过这里的时候,教化百姓来着,于是我们这里就流传下来挂字画的传统,有钱人就买名人字画挂着,一般人家就买小书法家,画家的字画挂着。”
楚寰宇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我开始买古玩的时候,就是因为从小受到家家户户挂字画的传统,现在很多有名的书画家,基本上每年来我们省这边一趟,写上几十上百幅的字给画廊卖,看哪个书法家出名,只要看来我们这边的人就知道了。”
陆羽听的哭笑不得,甘陇这边可不是什么经济发达的地区,竟然能让有名的书画家每年来一趟,可见甘陇这边的书画消费能力有多强。
“竟然是这样,还真是让人惊讶,我一直以为你们这里不会有多强的收藏消费的。”
“这都是附庸风雅而已,现在买字画更是只看名头,只要是国家书协美协的,价格就要的贼高,我在西京认识的一个画家,在西京卖的价格是三千一平尺,在我们这边八千一平尺,还不还价。”
楚寰宇边说边摇头,对于家乡的这股风气已经没话说了。
找了饭馆停车后,楚寰宇指着有些老旧的饭馆招牌说道:“这是我们县里最老的饭馆,据说当年左宗棠就在这里吃过饭,这回不是饭点儿,正好适合慢慢吃。”
“那得尝尝,看看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好吃不。”
陆羽跟着楚寰宇进了饭馆,楚寰宇连菜单都没有看,张口就点了几个菜。
“羊脖子来上三斤,酥皮烤羊腿来一份,素菜看着来两份。”
陆羽听的惊呆了,摆着手说道:“这么多,怕是吃不完吧。”
“怎么会吃不完,好吃滴很,绝对能吃完的。”
见楚寰宇信心十足,陆羽倒也不再说什么了,坐在了桌边打量起店里的环境。
店面不是很大,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称颂店家饭菜的字,其中有几幅写的还挺不错。
楚寰宇拎着一个青花瓷的茶壶放到了桌边上,乐呵着拿了杯子出来倒水。
陆羽看了一眼青花瓷,眼睛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青花瓷的茶壶造型古拙,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或许是因为一直在饭馆使用的缘故,看起来表面好似浮现出油光。
只是粗粗的看了一眼,陆羽断定这茶壶是一件元青花。
吃饭时候碰到元青花茶壶,这让陆羽兴奋无比。
“你怎么盯着茶壶看啊,这茶壶有什么好看的。”楚寰宇随口问道。
陆羽摇着头说道:“觉得好看,你不觉得这茶壶的样子挺好看么?”
“这有啥好看的,我从小就看到这只茶壶了,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啥磕碰,这茶壶也是运气好的。”楚寰宇不在意的说道。
不远处的店老板,双手拢在袖子里,乐呵呵的说道:“运气好这个词儿说的真是好,这茶壶我家都传了几代人了,一直都是好好的,确实是个运气好的茶壶。”
“我挺喜欢这把茶壶的,而且这茶壶运气又这么好,我就更喜欢了,不知道店家愿不愿意割爱?”陆羽笑眯眯的问道。
“割爱?割爱是个啥东西,我这整天里割的都是肉,割羊肉,割牛肉什么的,就是没有割过爱。”店老板有些懵的说道。
“噗嗤,啊哈哈哈。”楚寰宇笑的前仰后合,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
陆羽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割爱的意思就是,我想买你这把壶,你能不能卖给我。”
“哎呦,你这么说多好的,你说个割爱那么文绉绉的,我都听不懂闹笑话哩,这壶可是我们家祖传的,不卖不卖。”
店主使劲儿摆着手,摆出了一副怎么都不卖的架势,但是眼珠子却在不停的转着,似乎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一般。
看了眼店主的眼神,陆羽心中就有了数,这店主不是不卖,而是打算卖个高价的。
“我真心喜欢这个茶壶的,而且这也是个老玩意儿,多给你一些钱都是可以的。”
见到陆羽这么说,楚寰宇昂着头说道:“我是黄水村的楚寰宇,我兄弟看上你这个茶壶了,你就说个价吧。”
“楚寰宇?你就是黄水村楚家的那个娃子?都说你家可有钱可有钱哩。”店老板双眼烁烁放光的说道。
“对,那就是我家,湟水县成里,我家算是首富了。”楚寰宇气势十足的说道。
陆羽捂了捂额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身边的这位铁憨憨了,本来很容易搞定的事情,这一下怕是要多花一些钱了。
不过多花一些的钱,相比较起元青花茶壶的价值,那就是九牛一毛,所以陆羽也没有拦着楚寰宇,他想要炫富,就由着他炫吧。
店老板眨了眨眼,伸出了一根手指,想了一下,又伸出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对着陆羽和楚寰宇晃了晃。
“我是实在人,这茶壶是我家传了好几代的,据说左宗棠大人都用这茶壶喝过水哩,所以啊,二百万。”
店老板给了一个漫天要价的价格,惊的楚寰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二百万?你还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