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灵儿惊讶的看一楼的百姓，又看自己的相公，“这个，要不然还是回去叫娘来吧，我也瞧不明白啊。”
她虽然算是开过绣庄铺子也开了药铺，可说做生意她怎么可能有赵婉懂得多。即便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生意的童言，只怕也懂得比她多吧。
童言含笑。“你帮相公瞧瞧就好，瞧不出来也没什么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让赵婉或者童海岩来查，不过他也想过一点，定国公府这么多年来在那么多生意场好手的眼皮子底下都没能查出问题来。那说明这其中一定有生意人注意不到的猫腻，弄不好让姚灵儿这个半懂不懂的出来看一看，反而能够看的出问题来。
又看了一会儿，姚灵儿忽然说道：“相公，你瞧这个好奇怪呢。”
童言看过去，见姚灵儿目光落在掌柜的身上，掌柜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乐呵呵的一团福气，见谁都是三分笑，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他正听着伙计的报数记下每一笔的账目，与一般的伙计没有什么两样。
“那个掌柜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每次伙计报下账目的时候他就记下了对不对。可每次他记的时候，若仔细去看，写的字数有点多啊。”
有点多？
童言诧异。
“相公你看，这一桌要的是一叠花生米，他先在掌柜这里开了花生米的条子，掌柜写在了这一个本子上。等伙计将花生米端上去了，他在另外一个本子上又写了什么，对不对？”
童言点头，没错，两本账，一本是为了点单。一本是为了销货，小的茶楼才会那么做，大酒楼压根就来不及写两本账，这么做账的好处就是核销方便。当日营业结束，当日账目就一清二楚。
“这样做账不容易中间出问题。”童言以为姚灵儿是没有看懂其中的逻辑，帮着解释说道，“这样做账账目是清楚的，到时候销账比较方便想，而且容易控制成本。”
他还指了一眼那边去取花生米的伙计。说道：“你看那边还有伙计收着条子，到时候两边一对。每日的账目就是再不可能会乱了。”
这套法子其实童家之前也用过，不过后来童家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客人也越来越多实行起来有些浪费时间不说，也显得对那些伙计不信任，取个花生米还得先去掌柜那开条子，这算个什么事？
一叠花生米能有多少钱？即便伙计要贪污了，那就贪污了吧。
童言忽然皱起眉头，被姚灵儿这么一提醒，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个茶楼的生意虽然算不上非常好。可也是满座的，这种茶楼的伙计人多事也多，完全没有必要实行这种政策。
“而且相公你瞧，掌柜写字的时候。在这本账册上写的时间，比那本账册上，好像多了一些呢。”
姚灵儿指给童言看。
童言再看去，伙计要走了一个鸭掌的条子，掌柜在第一个本子上写了鸭掌两个字，虽然隔得有些远瞧的不真切，但从运笔的走势上来看是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