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放纵
孟川在一旁看着：“这才是绝世奇才们该有的修行速度吧，阎师弟比我小五岁，却比我更先达到‘道之境巅峰’。薛峰师弟比我大五岁，都达到‘法域境’了。而我依旧困在道之境大成。”
认识到差距，孟川也没有妄自菲薄。
天下亿万人，天赋横溢的每一代都会有，没谁能够样样超越每一个人。认识到自己优点缺点就好，自身的优点就是元神方面很擅长，缺点是技艺境界提升相对慢些，也只是和薛峰、阎赤桐等人比起来慢了些而已。
“技艺境界慢些也没什么，只要踏踏实实修炼，一旦元神五层、法域境，那就能修炼成滴血境。”孟川暗道，“滴血境时，我地底追杀妖王将超越现在十倍还多，一人将超越天下所有神魔的效率，那时候，我就可以做出我最大的贡献了！”
滴血境，将是自己最耀眼时刻。
至于想要更耀眼？
元神七层，对人族帮助也是辅助性的，除非达到‘元神八层’能终结战争，然而以自身天赋成元神七层还有些把握，成元神八层？希望真的很渺茫，就算真成就，怕也是几百年乃至上千年之后的事了。妖族会给人族那么长时间吗？
“成滴血境，追杀天下妖王，杀得够多，便足以影响战争，说不定我们就能获胜。”
“若是获胜……则天下太平。”
“那就太好了。”
“就可以陪着七月，真正过些逍遥日子了。”孟川露出一丝笑意，那才是最惬意的日子啊。
虽然从小立誓斩尽天下妖族，愿意用性命去拼。
可真正最渴望的，还是天下太平。
“继续修炼吧。”孟川转头看向那耀眼的紫色雷霆撕裂幽暗，又挥出手中斩妖刀。
……
远处真武王看了眼又开始修炼的孟川，暗暗点头：“不为外界所惑，踏踏实实修行。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拥有顶尖封王实力。”
真武王很清楚心境多么重要。
有些人天资是高，可成功时狂喜，落后时心焦，经常攀比同辈中人。在年少时，好强争第一是好事。可真正的绝世强者，‘攀比好强’却不是什么好事。
真正‘心定如山’才更有利于修行，心定如山，不管身处顺境逆境，都能稳稳当当以最快速度前进，一次次超越昨日的自己。
“这孟川的天资，却是三个小家伙中最差的。”安海王看了眼，便没再多管。
连儿子薛峰他都又抛到脑后，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孟川。
他的心中，只有修行。
他修行多年只信奉一点——靠山山倒，靠人不如靠己！
他摒弃一切能影响自己的，所有心思都在修行中。百年就达到‘洞天境’，和他如此决绝的心态也有关，真武王在这个年龄时也是不如他安海王的。
……
来到世界间隙的第九个月，孟川依旧勤勤恳恳练刀。
远处，紫色雷霆犹如大树般，无数电蛇撕裂幽暗的场景实在太震撼太美，即便看过一次又一次，孟川依旧震撼于它的美丽。
他沉浸在那种美丽中，不断练刀。
“哗。”
一刀劈出，虚空涟漪朝两侧分开，化作一道耀眼的闪电。
“嗯？”这一刀引起了阎赤桐、薛峰、真武王、安海王的注意，到了他们这境界对周围感应很敏锐，孟川长期练刀，当刀法蜕变时，自然瞒不过那四位。
“恭喜孟师兄。”阎赤桐笑着走过来，薛峰也走过来。
他们除了修炼，也会经常切磋。
切磋的结果……
就是被孟川虐！
刀法太快、太凶猛！即便没施展元神秘术，没施展神通，没施展煞气领域。纯粹仗着‘不死境’肉身的蛮力以及冠绝天下的速度……就让阎赤桐、薛峰没有一点脾气。每一次孟川的刀都是轻易架在阎赤桐、薛峰二人的脖颈上。
顶尖封王神魔的实力，比阎赤桐二人强太多。就算是薛峰，如今也只能算封王神魔门槛罢了。
“孟师兄的刀是越来越快，越加难以抵挡了。”薛峰摇头。
“等薛师兄你跨入封王神魔，有了无间领域，真元蜕变，或许能挡一挡。”阎赤桐打趣道。
薛峰笑笑没多说。
紫雨侯，那是早就悟出法域境的老一辈封侯神魔，积累深厚，拥有媲美普通封王神魔实力。都死在一位五重天大妖王手里。
而那位五重天大妖王，又死在孟川手里。
薛峰知晓差距。
“我能练成《金风十五剑》，是因为有过奇遇。”薛峰看着孟川，心中好奇，“而孟川明明技艺境界并不高，却有顶尖封王神魔实力。恐怕也有些特殊际遇。”
他也只能猜测，因为他都不知道沧元洞天的存在。
八百年来……
元初山只放五名弟子进入过沧元洞天，真武王、安海王、孟川都进去过。
真武王也走了过来，他很清楚对宗派而言，对人族而言，在场孟川才是最重要的！来之前，三位尊者都暗中嘱托过真武王：“世界间隙内若是遇到意外，不惜一切代价必须保住孟川。”
“不惜一切代价？”真武王惊讶。
“我们赐予孟川保命之物，但在世界间隙内，保命之物无用。所以你必须看好他。他将来成封王神魔，追杀妖王，一人便可超越天下所有神魔。”
“哦？那我便是拼掉这性命，也会保孟师弟周全。”真武王当时承诺，所以进入世界间隙后，遇到妖族时真武王一直都在孟川近处。
……
真武王走到了孟川、阎赤桐、薛峰三人这，笑道：“恭喜孟师弟了，孟师弟如今可对突破到法域境，有想法？”
“难。”孟川摇头，“观看世界诞生，知道方向，但却越加困惑，不知道如何实现。”
“慢慢来，从道之境巅峰到法域境，本来就很难。”真武王安慰一句，随即他又看向阎赤桐、薛峰，“你们俩也别松懈，薛峰你的元神修炼太慢，至于阎师弟……法域境以及元神，你欠缺最多。”
阎赤桐乖乖低头：“是，师兄教训的是。”
他们几人在这聊天，安海王瞥了一眼后就继续修炼，没有理会这边。
……
时间一天天过去。
在世界间隙已经进入第十月了，孟川有些困惑看着远处世界诞生场景。
“怎么突破到法域境？完全想不明白。”
“阴阳如何结合？”
“罢了罢了。”
“有世界间隙的机缘，我也是耗费十几年才将刀道境修炼到巅峰。到法域境，或许真的还要三五十年。”孟川从历史上其他神魔的修行时间做出推断，这是理智的判断。
“我都修炼这么久了，最后两三个月就放纵一下吧。”孟川眼睛放光，再也忍不住了。
一挥手。
哗。
旁边出现了一块大石，是直接从洞天法珠内取出来的。
“呼呼呼。”暗星领域直接切割大石，令这块大石被切割成一画案、一石凳。
孟川坐在石凳上，看着光滑的桌案，满意点点头，一挥手，桌子上又开始出现颜料盘，出现纸张以及画笔。没来世界间隙时，他是几乎每天都要画画的。就算地底探查再忙碌，他牺牲部分睡眠时间都是要绘画的，绘画就是每一天他最享受的时间。而来到世界间隙他一直没绘画，早就手痒了。
最重要的是……
“世界诞生的场景，是多么的美啊。如果不画下来，就太可惜了。”孟川深吸一口气，开始调颜料，眼睛却兴奋看着世界诞生场景。
“孟师兄在干什么？”阎赤桐有些呆滞看着，孟川凭空弄出桌子凳子，还拿出纸张画笔，还在弄颜料。
“他在做什么？”
真武王、薛峰也有些发蒙。
安海王瞥了一眼，眉头一皱，也露出一丝困惑色。
第十三章 画‘雷霆’
虽然惊愕，但大家看孟川这架势，在这世界间隙中又是画案、凳子，又是纸张、画笔、颜料盘……显然是打算绘画了。
“世界间隙内，修行时间是多么宝贵，孟师兄不抓紧时间修行，反而在世界间隙内绘画？”阎赤桐纳闷。
“如此放纵随性，难怪技艺境界在三个封侯神魔中垫底。”安海王暗道，他最瞧不起那些不珍惜时间的人，他自身就非常珍惜时间，除了分心‘镇守城关’的事务外，几乎心思都在修行上。如今看到孟川在世界间隙内都这么浪费时间，自然不屑。
真武王也有些惊讶：“我和安海王，也只是奉命保护他们三个一年时间。一年后，我和安海王需要更用心去寻宝。这一年时间……他竟然绘画？这个孟师弟，我有些看不懂了。”
孟川擅绘画之道，以绘画叩问本心的秘密，元初山内知晓者寥寥无几。
便是和孟川正面交手过的‘元初山主’，知晓孟川元神四层，也不知道孟川是靠‘绘画’叩问本心。
他们都不太赞同孟川所作所为。
从神魔的角度而言，观看‘世界诞生’修行的机会是何等珍贵？不修行，去绘画？太放纵自己了。
当然大家看孟川绘画，也没谁去‘说教’。毕竟都是师兄弟，孟川也是顶尖封王神魔实力，又不是小孩子，无需他们教。
……
坐在凳子上，世界间隙内风吹着，孟川调好颜料，手持画笔刚要动笔，又犹豫抬头看向那紫色雷霆。
紫色雷霆霸道耀眼，一条条电蛇肆意劈下，犹如一株巨大的雷电大树，它撕裂了幽暗，带来了世界初始。
“怎么画呢？”孟川手持画笔却犹豫了，“这时空长河中的雷霆，太过浩瀚，比在人族世界中看到的普通雷电要震撼千倍万倍，想要一支笔将它彻底画出来，根本不可能。”
孟川的画道天赋的确比刀法高太多，早就超越‘画皮、画骨、画魂’的地步，少年时孟川就画出‘众生相’凝结元神。
他这等画道圣手，要画，自然是直指这紫色雷霆的本质。
“这雷电的本质……”
“我一个封侯神魔，时空长河在我眼中就是一片幽暗，我观看到的紫色雷霆，可能也只是它真实的一部分而已。”孟川有自知之明，“即便这一部分，也浩瀚万分。”
“没办法，只能拆开来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