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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了三宿没怎么睡,谢蓟生有些累,又有点兴奋。
  化纤厂在元旦的时候要正式投入生产,还有两天时间。
  时间越近,他反倒是越兴奋。
  似乎这是一场战役,终于迎来了尾声,而且他们胜利了。
  “等过些天考试完,我去看你。”
  他们保持着联系,但很久没见了。
  虽然打电话能听到声音,但又不一样。
  “好。”谢蓟生笑了起来,“考试不顺利,遇到不会做的题了?”他记得阮文说,今天有考试。
  “哪有,我都是满分好嘛。”阮文不想再说罗嘉鸣的破事。
  小谢同志已经够累了,她不想再给他添堵。
  陶永安看着那边低声说话的人,又看了眼站在那里绷直了身体的罗嘉鸣。
  他叹了口气,“你说你,干嘛非要来这一趟呢?”
  阮文和罗嘉鸣的不对付,陶永安是知情人。
  他觉得阮文已经够大方了,没说要谢蓟生在兄弟女朋友之间二选一。
  可罗嘉鸣,犯得着来人眼前恶心人嘛。
  口口声声说要告状的人,到最后还是没说这些糟心事。
  再看看罗嘉鸣,“你比我们年长几岁,有点担当好不好?小谢同志已经够辛苦了,别给他添麻烦了行吗?”
  他听阮文的声音都心疼了。
  罗嘉鸣怎么就这么小孩子脾气的任性呢。
  “对不起。”
  罗嘉鸣折身离去。
  这举动让陶永安一懵,自己真把人给说走了吗?
  ……
  “他到底什么事啊?”
  阮文没心情再回去睡觉了,直接往实验室去。
  陶永安跟着一起过去,忍了半路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他和祝福福在处对象,你知道吧?”
  陶永安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知道?”虽说他跟祝福福见过一面,但是后来没再联系了。
  人家跟谁相亲,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阮文笑了笑,“你知道的,东南沿海那边偷.渡、走.私一向严重。
  “你是说祝福福也……”陶永安这下是真被惊着了,“看着不像啊。”
  他和祝福福有一面之缘,那个年轻姑娘清秀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瞧着可不像是敢走.私的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陶永安好奇,“总不能她跟你说的吧?”
  “为什么不能?”
  祝福福走.私是小说里的剧情,只不过作者简单粗暴,直接就忽略了组织调查这件事,让祝福福和罗嘉鸣结婚了。
  至于现在,逻辑走通了,组织调查没通过,罗嘉鸣的结婚报告申请没被批下来。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阮文并不意外,她甚至想明白了谢蓟生当时为什么不阻拦。
  因为知道,这俩人压根没办法结婚。
  除非罗嘉鸣脱掉那身制服。
  陶永安被阮文的回答惊着了。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她亲自跟你说的?为什么啊,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想多了,人家是为了走.私卫生巾挣钱。”
  陶永安懵逼,“那也不能随口就跟你说啊,不怕你举报她吗?”
  “不知道,大概觉得告诉我真相显得诚意十足。”阮文也觉得有些可笑,祝福福到底哪来的勇气?
  是觉得即便自己举报了,她也能从容脱身吗?
  阮文一时间没想明白。
  陶永安也被祝福福的脑回路惊着了,“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可阮文你觉得罗嘉鸣会怎么做?”
  之前把阮文抓去问话,那可是雷厉风行得很。
  现在,处的女朋友在走.私,作为国安一员,罗嘉鸣会不会大义灭亲?
  “不知道。”阮文打开实验室的门,“他爱怎么做怎么做去,和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人家都喊你妈了。”陶永安忍不住调侃。
  实验室里冷飕飕的,阮文倒了半盆热水烫了烫手,“那这不孝子,不要也罢。”
  ……
  苗老师倒是听说了这回事,知道有个年轻男同志被化学系的阮文臭骂了一通。
  她原本还以为是哪个死缠烂打的男同学想要和阮文处对象,把人小姑娘给惹恼了。
  等看到站在自家门口,脸上略有些青肿的表弟时,苗老师反应过来,“我怎么不知道,你爸什么时候离婚了。”
  竟然喊人小姑娘妈。
  别说被揍一拳,被罩麻袋丢到臭水沟去都应该的。
  “你就别取笑我了。”罗嘉鸣自顾地去弄了个热毛巾敷脸。
  苗老师恨其不争,“你又不是不知道谢蓟生的性子,知道你这么嘴上没遮拦,回头不揍你一顿才怪。”
  罗嘉鸣哆嗦了下,很快又镇定下来,“不会的。”
  苗老师呵呵一笑,“那你抖什么抖啊。”
  “饿的。”
  苗老师:“……怎么不饿死你呢!”
  ……
  谢蓟生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不过那已经是元旦后了。
  陶永安悄悄打电话汇报消息。
  小谢同志是侦察兵出身,除了侦察敌情外,也会留意身边人。
  工作缘故不能照顾阮文,只能拜托陶永安帮忙留意。
  陶永安才不承认自己是拿人手短,他也是为阮文着想。
  有些事,阮文不方便说,但他可以说啊。
  化纤厂顺利投产,攻坚战忙了半个多月的谢蓟生终于可以小休几天。
  汪老特意派警卫员过来,喊他回去一趟。
  谢蓟生没办法拒绝这个抚养自己的老人,先回了首都一趟。
  “你打算去上海?”
  “没有。”前段时间石磊跟他联系了两次,第一次说的是阮文的事情,后来又说到了他家老爷子。
  没再说来天津探望,只是希望谢蓟生寄一张照片过去。
  石家老爷子的意思,去给他的老首长上坟,虽不能带着谢蓟生本人去,带照片过去也一样。
  希望老首长泉下有灵,知道自己后继有人。
  倒是没再执意非要亲眼看到。
  石磊隐约的说了几句,谢蓟生倒能明白。
  他从小没了父母,对认祖归宗这件事也没什么执念。
  某种程度上能圆了老爷子的梦,那就够了。见不见人的,他觉得都行。
  至于其他的,谢蓟生倒无所谓。
  汪老松了口气,“你这边也算忙完了,接下来什么打算?”
  “等人来接手化纤厂。”
  汪老的拐杖重重的锤在地上,“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啊,周末可以睡大觉,开心
  第92章 092情谊两难全
  天津化纤厂能这么快投产,谢蓟生居功至伟。
  “你有没有想过,化纤厂就这么让出去,什么人来做厂长你真的不在乎?”
  大环境在变,政策也在变。
  国营厂权力下放是风潮,没了严密的监督,靠自觉吗?
  国内的化纤厂一共才四个,如今投产的三个,可谓是僧多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