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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王春香也收到了信。
  阮文瞧了一眼,“也没什么奇怪的,他回城后如果家里头没有点本事,没办法给他安排工作,现在他也就是个无业游民。”
  原本在农村还能干点农活,虽然体力劳动颇是繁重,但也能靠出卖一身力气来吃饭养活自己。
  回了城后,又哪来这么多的工作岗位?
  朱向荣家里头没什么背景,真要是有能耐,当年他也不会下乡了。
  如今在家闲着那是正常情况。
  王春香忧心忡忡,“那他还跟你说什么了吗?”
  “能说什么?就闲扯了几句当初在乡下的生活,我后来回信问他要不要高考,他没再回我信。”
  “你也问了?”
  显然这俩人在很多事情上倒是默契一致。
  “我倒是收到了回信,他的意思是自己也不是读书的料,参加了几次高考也没能考上,就不折腾了。”说这话时,王春香垂下眼皮,“我后来再写信规劝他,但是他没再回我信。”
  有志者事竟成三千越甲可吞吴。
  显然,朱向荣并非那个有志者。
  “那是他个人选择,也怪不了别人。”赵胜男决定不再提这让人不悦的事情,“对了阮文,你和谢蓟生结婚了没有,我刚才在你家墙上没看到贴喜字。”
  但是她在院子里看到了男人的鞋子。
  “等我毕业再结婚,到时候请你们喝喜酒。”
  “好啊好啊,那你一定通知我,天南海北我都要赶来喝你的喜酒!”王春香极为热烈,她念着这一天很久了。
  “那你要是在国外呢?”阮文递了本书给她,“出国的事情弄好了吗?”
  “我等毕业后再出国,不着急。”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学外语,不止是要牢记单词还有什么语法,更重要的是学会与人打交道。
  出国,王春香想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再出去。
  阮文有些奇怪,倒是赵胜男解释了句,“她家里有些特殊,她爸妈一心想要她结婚。”
  就算是大学生,那也该结婚嫁人。
  甚至女大学生在婚嫁市场上更走俏,说不定还能嫁给干部的儿子呢。
  为了这件事,王春香和家里吵过,但是她没能吵赢。
  阮文完全没想到竟然会这样,“那你毕业后……”
  “我问了老师,他说现在争取一个留学机会难,相对来说争取一个出国读研的机会会更简单一些,而且我是在上海嘛,现在有给小孩子当老师教他英语和数学,在努力挣机票钱。”
  到了大四王春香就打算尝试着申请美国读研的资格,就算是一时半会儿得不到回音,她也会坚持的。
  她反正是不会听父母的话早早结婚嫁人,她有自己的梦想,不能被婚姻所束缚了。
  何况年轻的姑娘谁还对爱情没有期望呢?
  王春香没有谈恋爱,不代表她就打算接受父母安排的结婚对象。
  “那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你想要去国外读研的话,是不是要联系学校和老师?我这边倒是有认识的,回头还可以让我哥给你做一下推荐。”
  “我们老师当年就留学美国,而且学校和美国那边有合作,到时候实在不行我再来找你帮忙。”
  王春香腼腆一笑,“所以阮文你毕业后要抓紧时间结婚,不然我真怕赶不上趟。”
  “好,等我领了毕业证,就去领结婚证,行了吧?”
  这话让王春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那咱们可说好了,回头我跟小谢同志说,他肯定比你着急。”
  “呵呵。”谢蓟生着急?
  阮文觉得他一点都不着急呢。
  王春香和赵胜男还要结伴去一趟首都,在省城这边也没待多久。
  只不过阮文没想到,到了下旬的时候王春香又来了省城。
  “我这次去首都,遇到了祝福福。”
  现在是暑假期间,大学生们要么去工厂见习要么去社会调查,当然更多的是在家里。祝福福的家虽然被查封了,但是留在首都也不奇怪,她的姨妈不也在首都吗?
  “本来我和胜男没想着去找她。”阮文和祝福福关系不好,王春香势必要站队,她既然选择站在了阮文这边,尽可能的和祝福福接触很有必要,哪怕是一同下乡的情分也要割舍。
  但有时候你不去找人,人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她原本还以为赵胜男跟祝福福联系了,可后来一想不对啊,按照祝福福的说辞她家都没了,赵胜男写给她的信也不可能收到,何况赵胜男压根没写信。
  打电话就更不可能了,她们都不知道祝福福现在的联系方式。
  所以这件事困扰着王春香,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去首都的第二天就被祝福福找到了。
  王春香絮絮叨叨了好一阵,“她做东请我和胜男去吃了烤鸭,而且还请我们去参加她的婚礼。”
  王春香和赵胜男被祝福福找到这件事阮文不奇怪,毕竟她知道祝福福现在有外挂能作弊,但是结婚……
  “她结婚了?”
  “对,她当时说要举办婚礼,后天就要结婚了,自己家人都没了希望我们能够去参加给她撑撑面子,我俩没办法拒绝。”当时她其实想拒绝,不过赵胜男心软答应了下来,就……只能去参加了。
  “她的新郎,很奇怪。”王春香说不出哪里奇怪,“就我听说,之前新郎常年做轮椅,祝福福给他针灸了一段时间,他就好了,虽然走路不太稳当,但是就是能走路了。”
  王春香从阮文脸上看到惊讶,“阮文,你说祝福福怎么会针灸,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啊?
  第137章 137理想主义者
  虽说一起下乡插队就那几年,可大家一个屋里住着谁还不知道谁?
  祝福福要是有着本事,当初直接报医学院多好。
  她是很少生病感冒,可是那次落水,也是感冒发热了好一阵呢,也没瞧到她给自己开什么方子啊。
  赵胜男似乎没觉得不妥,可王春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奇怪。
  她想了又想,在火车站和赵胜男分手后,王春香来省城找阮文。
  这件事不搞清楚,她总觉得心里头不安稳。
  “你应该问她了吧?我想应该是她在福建读书的时候,跟哪位高人学的。”这话说出来阮文都觉得有点荒唐。
  王春香却是小鸡啄米的点头,“对对对,她就是这么说的。”
  说罢,小王同学忽的意识到哪里不对,“阮文你怎么知道的啊?”
  最近阮文可没去首都,所以不可能听到祝福福的解释。
  这么一来……
  岂不是证明了她的猜测?
  王春香打量了下四周,没什么人。
  “你说,祝福福是不是神婆啊?”
  小姑娘的神秘兮兮让阮文笑了起来,“想什么呢,不过她有她的生活,别管那么多也别想那么多,过好你自己的就是了。”
  祝福福的外挂还挺厉害,阮文隐隐觉得,这可能和自己有关。
  她把祝福福的人生“毁了”,导致了对方触底反弹。
  日后再遇上,注意一些就是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和祝福福之间的恩怨早已经说不清楚,只不过阮文不想牵连其他人进来。
  王春香已然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她对未来满怀憧憬,前途光明。
  小姑娘不应该参与到她和祝福福的恩怨情仇中,不管什么样的原因。
  “可我就是觉得她怪怪的,虽然我不应该相信鬼神之说,可……”
  “王春香。”阮文打断了小姑娘的话,神色也庄严肃穆起来,“不要再想这件事,她会不会针灸,是不是神婆和你没什么关系。”
  印象中,这还是阮文第一次这么严肃的跟她说话,仿佛是一种警告。
  王春香有些惊讶,但委屈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只是……”她只是担心,祝福福会对阮文不利,毕竟这次去首都,她听祝福福提到了一些事。
  话里话外,是阮文把她逼上了绝境。
  王春香不这么认为,她认识的阮文是乐于助人的,聪明睿智会带领他们这些笨小孩起飞,又怎么可能是机关算尽的恶人?
  小王同学担心,祝福福既然这么说了,怕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形同水火。
  现在祝福福又是嫁给了有权势的人,若是想要找阮文的麻烦……
  她担心阮文应付不来。
  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到最后就剩下一句,“那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尽管她人微言轻,或许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能力范围内肯定是义不容辞。
  “知道啦,我们小王同学也是为我好,不过别担心,我又不是傻子。”阮文揉了揉王春香的脑袋。
  祝福福忽然间结婚,说实在话她有点想知道罗嘉鸣现在什么模样。
  是借酒浇愁呢,还是借酒浇愁呢?
  阮文很快就知道了罗嘉鸣的近况——陶永安探亲归来,并带回来最新的消息。
  “我是真没想到,那个祝福福竟然就这么结婚了,不止邀请了我,还邀请了罗嘉鸣去观礼,你是不知道罗嘉鸣的脸色有多糟糕,那真是……”
  陶永安想想都觉得这女人实在是太敢了。
  “他没有大闹婚礼现场?”
  “闹什么闹,他哪敢啊。”陶永安小心地瞧了眼阮文,发现她似乎一点都不奇怪,“祝福福的老公是老革命的后代,好像是为了保护部队转移结果险些被闷死,不过还是留下了后遗症,那双腿就废了。”
  阮文挑了挑眉头,“他多大?”
  “三十五?”陶永安想了想,“我记得是,三十四岁,对,三十四,我听到人开玩笑说新郎比新娘子大了个十二生肖。”
  “假的。”阮文放下手里的试管,她这段时间把这台微型计算机研究透了,用这玩意做运算成效显著,起码帮她剔除了不少选项,做无用实验的次数明显减少。
  “什么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