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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文噗嗤笑出声来,这小男生还怪可爱的。
  老教授瞪了她一眼,“你呢?”
  阮文乖乖地过去,“老师,我想让您帮我调几个人,我打算研究棉花。”
  棉花?
  老教授一下子就明白了阮文的用意,他看了看那女学生,“你觉得她怎么样?”
  这指派的可以说是不要太任性。
  “要去边疆,条件辛苦了点,还是得问问当事人的意见才行。”
  那女学生并不认识阮文,听到边疆有点懵,“那么远的吗?”
  “那边条件艰苦了些,不过光照条件倒是不错,老师您看我能去吗?我还是想要研究玉米,但是研究之余可以帮着研究棉花。”
  男学生得到了一个爆栗,“你以为自己多大能耐?一个都没研究好还想着兼顾?”
  只不过这动作是雷声大雨点小。
  老教授把这俩学生给赶走,“你们自己好好想,等想好了再来找我。”
  女学生频频回头,“你真想去边疆啊?”
  “为什么不去,那里日照时间长,我觉得玉米肯定能跟水果一样积聚糖分,甜玉米肯定很好吃!”
  女学生:“……”你就当我从没问过好了。
  ……
  老教授的小屋子之前修缮过,里面还有一盆仙人掌,阮文眼尖,看到了上面染了点红色。
  “您这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打算用血饲来炼毒吗?”
  “胡说什么,我之前做了个小桌子,刷颜料的时候没注意。”
  阮文不相信,伸手去捻了一下。
  好吧,她信了。
  的确是油漆。
  “你怎么想要去边疆种棉花?你这又是要搞什么?”
  他到底是上了年纪,也没那么耳聪目明的打听,不知道阮文近期的动作。
  “我想弄一个纺织厂,您也知道纺织厂需要大量的棉花,所以就想搞一个大型的棉花生产基地。”
  阮文想了想,“边疆那边最合适,我想可以在那里实验一下,看能不能种出高品质的棉花。”
  “大型棉花生产基地,怎么你还想要去当地主?”
  提到“地主”这个词时,老教授神色中带着几分警惕。
  “哪能啊,我让人联系了那边的生产建设兵团,到时候跟那边合作。”
  阮文顶多就是在首都那边囤十多个四合院而已,她对当地主没啥兴趣,那太过于敏感。
  老教授松了口气,跟部队合作啊,那倒还好。
  “你跟这个合作,跟那个合作,忙得过来吗?”
  “所以得找您帮忙啊,能帮我组个局不?我想找几个人帮忙研究下,看怎么提升这棉花产量,也不局限在省大,其他学校的也行,研究农作物的我也就认识您。”
  阮文很是自觉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您帮我个忙,等回头我给您弄个塑料大棚,让您在里面种菜玩。”
  “阮文。”
  手里的水杯抖了抖,阮文看着老教授,他又是黑着一张脸,氤氲着怒意。
  “您别误会,我不是跟您做交易。”
  老教授看着那有些慌张的年轻姑娘,那枯树皮似的老脸上忽的露出笑容来,“你看我怎么样?”
  吓死个人。
  阮文喝了口水来压压惊,“您这一把年纪就算了吧,万一出点什么事我这辈子都耿耿于怀,您就这么想要活在我心中啊?”
  “没大没小,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好?”
  “我当然希望您长命百岁,不过边疆那边是辛苦了点,还是给我找些年轻点的老师学生吧,就找几个有意研究这个的,我再额外支付报酬,也不亏待他们。”
  阮文把这笔账算的明明白白,老教授听到这话不由的叹息,“你家闺女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还等着您在大棚里种出点新鲜蔬菜,给她榨汁喝呢。”阮文走了过去,“我知道您不服老,不过别去边疆了,身子骨受不了,在省城咱们也能有所作为啊。”
  她帮着老教授捏肩膀,“您就组个局,行不行就一句话的事,不行的话我只能去农业厅那边再找人,到时候又得欠人情。不过我人情债背得多了,也不差这一两条。”
  “行啦行啦。”老教授说不过她,“说你一句你有十句在这里等着,我帮你找找看吧。”
  他是想要去边疆的,其实对他而言在哪里不一样呢?
  只不过阮文有顾虑,老教授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你那蔬菜大棚打算什么时候建,要在哪里弄?”
  “年后?”
  “年后黄花菜都凉了,不早点弄,过年还要不要吃口新鲜蔬菜了?”
  阮文悻悻一笑,“我这不是太忙了嘛,都忘了这茬事情,都怪陶永安,你看他那么大一人了,除了吃什么都不想,一点都不给我分担,回头您帮我骂他。”
  陶永安:勿cue。
  老教授拿她没办法,他的妻子孩子都没能熬过那段岁月。
  这些年来倒也是教了不少学生,但处的最好的却还是这俩理工科的孩子。
  “你呀……”
  “您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吧?他谈了恋爱就不来给您干活了对不对?这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呢。”反正陶永安不在,阮文放心的说他坏话,半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
  阮文素来行动派,和生产建设兵团很快就联系上了。
  那边很是欢迎,盛情邀请阮文去参观。
  有一种“客官来呀,我们这里应有尽有”的诱惑。
  阮文算了下时间,打算过去一趟,反正最近她也没什么事。
  先把这件事确定下来再说,能不能拐来育种专家是另一件事。就算是没专家,也不能阻拦她种棉花的决心。
  阮文把这件事跟谢蓟生说了,小谢同志倒也没反对,“那边晚上冷得很,你要注意着点。”
  拦不住他就只能尽可能的多为阮文考虑,毕竟他考虑周详些,阮文遇到的麻烦就会少一些。
  “我知道。”阮文想了想,“我能不能去看看……我爸妈他们?”
  许怀宁夫妇的墓就在西北,来回边疆的路途中都可以往那边拐一下。
  但阮文要去也不容易,不止需要介绍信,那是曾经消失在地图上的绝密基地,想要过去得有人领着。
  伍功或许也能帮忙,但阮文不好找他开口。
  思来想去,还是找谢蓟生最省事。
  小谢同志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他看着阮文,似乎要看透她心底深处的想法似的。
  “好,我去找个人,带你过去,但可能没办法停留太久。”
  当年的绝密基地如今已经降低了密保等级,如今还在做研究,只留下少数人在。阮文身份使然,过去倒也不是不行,但不能待太久。
  “谢谢小谢爸爸。”阮文亲了他一口,“回头我带着咱们的结婚证过去,让爸妈放心。”
  “好。”
  谢蓟生对阮文说过最多的,大概便是这个好字。
  似乎没什么是不好的。
  阮文并没有注意到谢蓟生那一闪而逝的晦涩情绪,她找来台历算时间。
  “对了,陶永安结婚的日子定下了吗,我可别再错过他的婚礼,不然他不得找我玩命?”
  “嗯,定在了腊月二十二。”
  “那没事,还有一个月呢,来得及。我之前托赫尔斯帮忙给他和彭姐订了一套婚纱西服,估计过段时间就到了。”
  “我留意着。”
  “有小谢老师在,我这大后方稳定,就什么都不怕了。”
  谢蓟生看着那笑意灿烂的面孔,他好一会儿才是开口,“争取早去早回。”
  “怎么,你舍不得我啊?”
  阮文笑的时候,眉眼间都恣意着欢快。
  这让谢蓟生笑了起来,心底里像是绽放着一朵花。
  “嗯,不舍的。”
  谢蓟生这人特别闷骚,不把他逼到头,他能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得牢牢的。
  即便早些时候他在感情一事上主动了些,如今反倒是越发的深沉,也就是被阮文闹得急了,才会说出几句。
  今天这打蛇随棍上的模样,倒是让阮文有些奇怪,她索性放下手里的东西,胳膊搭在男人的脖颈上,“那要不你陪我去去,万一我路上遇到什么车匪路霸不得需要你保护吗?”
  阮文说话真真假假,但谢蓟生知道,这会儿她是真这么想的。
  阮文很胆小,没怀孕之前没少缠着他教她一些格斗技巧,说是万一遇到麻烦这就是保命三招。
  从他这里,学到的又何止三招?
  不过谢蓟生也有顾虑,毕竟现在社会不算□□稳,阮文又树大招风,还真可能被盯上。
  他不止教了格斗技巧,甚至关键时候如何要人命,也一并教给了阮文。
  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他跟着同行,可家里还有谢元元小朋友……
  谢蓟生走不开。
  这也怪他,当初实在是大意了,结果闹出了一条人命。
  “我打电话给伍功,让他陪着你过去,遇到事让他处理,别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