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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蓟生十分认真的强调,“不行,还差得远,周岁后再说。这段时间我会教她一些,省得回头砸了你的招牌。”
  他有意岔开话题,“刚才老首长跟我说起了你的事。”
  “什么事,夸我骂我呢?”
  “好些。”先是提到了一〇三事件,说这件事当时在内部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说最后什么事情都被伍功揽了去,但阮文毕竟是涉案人员,没她的话伍功还不定怎么样呢。
  这足够惹得大家关注。
  不过当初谢蓟生既然找这位老首长帮忙,就有把握能把这事控制住。
  这件事虽然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但比起阮文这两年一直做的事情那都算不了什么。
  毕竟帮军工企业转型这件事,很敏感。
  做好事反倒是惹了人的眼,谢蓟生也觉得挺讽刺的。
  “挡了别人发财的路,别人哪能容得了你?”
  “发财?”谢蓟生当时语气不善,一个冷笑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这态度激怒了老首长,“你怎么这臭脾气?我还没说完呢!”
  乐薇父亲的脾气火爆,老部下们都清楚。
  谢蓟生淡淡扫了一眼,“您想说什么,劝我回来?”
  “我懒得劝你,不过就是给你提个醒,你跟上海那边来往密切,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万一哪天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你们?既然帮了人,那就记着这人情,广结善缘从来不是什么坏事,收起你那清高的性子,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还有老婆孩子呢。”
  这话谢蓟生倒是没有跟阮文说,他避重就轻说了几句,“等出了正月,我跟你出去走走看看。”
  他原本以为伴随着自己转业离开部队,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危机也会消失。
  如今看倒是他一厢情愿了。
  既然不想给他清净,那他也不再躲着,大大方方地去交际好了。
  他倒是要看看,又有哪路的牛鬼蛇神不消停。
  倘若真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想要伸出手来,谢蓟生倒是不介意把那并不安分的手给剁掉。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什么事情没做过?又怎么会畏惧那些魑魅魍魉?
  阮文觉得谢蓟生似乎有点奇怪,瞧着透着点狠劲似的。
  可她再去看时,副驾驶座上的人倚在那里,浑身懒洋洋的仿佛在海边度假嗮太阳,又哪来的狠戾?
  是她看花了眼。
  “也不知道这次陶伯伯都请了谁。”
  谢蓟生的声音略显懒散,“大概就是那些翻译界出版界的熟人吧,彭书燕那边没什么亲人,我想陶家这边也不会找不太亲近的来撑面子,熟人倒是还好些。”
  “但愿吧。”阮文说着眼皮跳了下。
  她想了想,问谢蓟生哪个眼睛跳是灾。
  “怎么了?”谢蓟生坐直了看过去,面不改色道:“右眼跳财。”
  “不对。”阮文猛地停下车子,“我今天破财,怎么可能发财呢?”
  谢蓟生信口拈来,“说不定能谈个合同?”
  阮文狐疑地看着他,指着自己的一双眼睛,“可是我左眼右眼都在跳,怎么说?”
  谢蓟生:“……”这有点超出常规,不好回答。
  ……
  阮文的预感应验了,这场规模不算太大的酒宴上出了事。
  倒不是陶衍请的客人饶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而是……彭书燕的家人找了来。
  当时一对新人正在轮番敬酒,阮文也抱着女儿在那里跟小朋友培养母女亲情,忽然间就有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老太太闯了进来。
  阮文当时也没注意,直到谢蓟生提醒她。
  看着那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太太,阮文觉得自己真是乌鸦嘴。
  怎么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呢?
  那老太太倒是沉得住气,没吭声。
  然而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个人,死活盯着女方看,一群整天跟文字打交道的人,哪个不是心思敏锐的?当即就发现了不对劲。
  只不过当事人不说,大家也都当哑巴。
  陶衍是翻译界的大家,谁不给他这个面子?自然不会有起哄的。
  便是有跟陶衍过不去的,也不会来吃这喜酒啊。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陶永晴,一母同胞的哥哥结婚,她这个做妹妹不免忙碌了些,应付客人之余还面临着催婚。
  好在这几年跟着陈主任学习了许多,即便是再不开心也能压着情绪,倒是没闹出什么不愉快,毕竟陶永安和彭书燕是主角,陶永晴不可能去坏了兄嫂的好日子,抢了风头。
  她正打算去看伴手,忽的发现了那陌生的来客。
  虽然从没有见过彭家的人,但这两人明显来者不善,陶永晴不着痕迹的往父母那边去,跟他们说了这两人可能的身份。
  陶母有些坐不住,她是心疼彭书燕的,明明有血亲,可是这些亲人一个个的都不靠谱。
  好日子的时候偏生过来捣乱,这是触了哪辈子的霉头?
  只是这事情,她得先看小彭的反应,若是想要把人赶走,陶母肯定站在儿媳这边。
  若是小彭想要借机和娘家那边的人和好,那她也不好说什么。
  这毕竟是彭书燕的亲人,自然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陶衍看着那老太太,穿着十分的干净,脸上布满了皱纹,无声地诉说着生活在她身上留下的无尽磨难。
  身后的那个中年个头不高不矮,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他拧了拧眉头,“没事,你先去坐下歇会,让你哥他们来处理就行。”
  陶永晴点了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新郎官陶永安完全后知后觉,等他意识到不对劲时,彭家老太太已经在那里站了好几分钟。
  陶永安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喝得略多了些,有些晕乎乎的看着彭书燕,“你打算怎么办啊?”
  怎么办?
  “不相干的人,请走就是了,我们继续。”
  她早就和那个吃人的彭家划清了界限,现在也不想扯上关系。
  所以直接赶走就是了。
  陶永安明白过来,“那你等着。”
  他喝多了,走路都有些飘乎乎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阮文那一桌。
  “小谢同志,你能帮我把人赶走吗?”
  找别人不靠谱,谢蓟生是最可靠的。
  陶永安喝了不少但脑子清醒着呢,知道这时候该找谁帮忙。
  他知道自己跟谢蓟生说话不好使,便去找能指使谢蓟生的人去,“阮文,帮我个忙,回头我请你吃饭,吃大餐。”
  喝多了的人说话都费劲,阮文觉得小谢同志不酗酒不吸烟,可真是个好同志。
  他们请了那几顿酒,也没见谢蓟生说话大舌头,直打结。
  她这一个恍惚,陶永安一下子就要跪倒在地。
  被谢蓟生拽了一把,这才不至于太丢人。
  “我去处理。”
  若是说陶永安不靠谱,那未免有些太武断,起码知道找人来帮忙。
  可你说他完全的可靠,婚礼上连父母都不跪拜的人,险些给她磕了个头,又有多靠谱?
  阮文把孩子交给了阮姑姑照看,她喊着谢蓟生去处理这两位不速之客。
  之前她结婚的时候,陶永安忙前忙后,如今小陶同志遇到了麻烦,阮文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彭家爷孙俩似乎没想到彭书燕压根没给他们正面交锋的机会,那中年男人倒是想要开口,但是被谢蓟生看了眼,仿佛有巨石压在头顶,一时间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老太太,要不咱们移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彭老太看着这个年轻的姑娘,她并没有挪动脚步,“我是她祖母。”
  “我知道,所以彭姐没喊人过来把你们赶走,不然您觉得您还能好模好样的站在这里?”
  这要挟之意谁都能听得出来,旁边的中年男人——彭书燕的堂兄彭海峰低吼了一句,“这里是首都,咱们是法治社会,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不过这是新人的喜宴,容不得来闹事的人。”
  “这是她奶,我是她堂哥!”
  阮文瞥了一眼,“谁能证明?”
  彭海峰还在据理力争,“她翅膀硬了,连家里人都不认了是吧?”
  阮文懒的跟他掰扯,“老太太,您要是不想看着自己的大孙子挨打,那咱们就换个地方说话,这来闹别人的喜宴可不怎么受人欢迎,真要是关到派出所里……”阮文顿了顿,“您要是不在乎的话,我也无所谓。”
  “你敢!”彭海峰就不信,这女人还能这么无法无天!
  阮文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不敢的,不信的话试试看。”
  第247章 247永远的靠山
  彭老太瞧着眼前这从容冷静的年轻姑娘,到底还是拄着拐杖离开了这边。
  大厅里再度变得热闹起来,瞧到这不速之客被请走后,一群宾客小声地议论了句,又是说起了家常话,也没几个人在这里继续追究。
  阮文随便找了个房间,点了一壶茶和几样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