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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发生这种意外,谢蓟生是什么心情?
  阮文几乎不敢想象。
  刘春红也没想到竟然会这样,“现在的飞机得先中转到香港,然后再飞首都,而且之前还得再在新加坡转机,要不等明天,明天下午有一趟航班直飞国内。”
  这样转机实在是太麻烦了,毕竟飞往国内的航线上,有些时候这些航班还会取消……
  “没事,转机也就等三个多小时而已,不麻烦。”阮文现在没得选,“你好好玩,有什么事情就跟我打电话。”
  她坐上出租车往机场去,行李什么的也没顾得收拾,等回头让刘春红给寄回去就是了。
  这趟航班十分折腾,等到阮文回到国内,她在机场喊了出租车,直接往医院去。
  在医院的大厅里看到了罗嘉鸣,他正在那里跟人说什么事。
  看到阮文后把人拽住了,“你怎么回来了?”
  阮文听到这话反倒是心安了一些,“汪叔叔怎么样?”
  这一句话让罗嘉鸣神色不是很好,阮文的心顿时垂了下来。
  “人是醒过来了,不过往后离不开轮椅了。”虽说老人家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但罗嘉鸣细心,陪他说话的时候看到了枕头上的泪痕。
  他又跟人说了两句,带着阮文去病房那边,说起了事情的起因。
  “保姆带着他下楼去散心,有小孩子在那里放风筝玩,结果风筝线把他轮椅给缠着了,刚巧保姆那会儿去买菜,等人回来就看到他躺在地上人仰马翻的,手指头被风筝线绞断了一根。”
  阮文听得头皮一麻,“这都七月了,怎么还有小孩子在放风筝?”
  “是啊,所以汪萍说这件事绝对是有人在搞鬼。”
  罗嘉鸣最开始是觉得汪萍愤怒使然,非要找出一个理由来,这样可以让她的心稍微安一些。
  但很快他就发现,并不是汪萍在无理取闹。
  “据说是受了大师指点,放风筝把自家的霉运赶走。”
  那一瞬间,阮文站定在那里,“然后转嫁给别人,让别人倒霉是吗?”她的声音有些大,惊住了来往的病人家属。
  这里是解放军医院,有不少老干部都在这里治疗。
  有些认出了阮文,本来还想指责一句,也没再说什么。
  罗嘉鸣觉得一阵心虚,其实这位大师是谁并不重要,现在首都的大师好多呢。
  而引起这股封建迷信的始作俑者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阮文的怒火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她就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蓟生在吗?”
  “老爷子说想要吃烤鱼,他去弄了,大概得再等等才能过来。”罗嘉鸣看着阮文,“要不先带你去洗个脸?”
  虽说汪老是退休的老干部,前段时间刚退了个干净,但出了这种事,来探望的也不少。
  阮文大概是赶行程的缘故,现在头发有点乱,脸上也满是疲惫。
  这提醒让阮文反应过来,“谢了。”
  罗嘉鸣如遭雷击,阮文竟然对他说谢谢,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他生怕自己太过于震惊惹得阮文嘲笑,很快就带人去卫生间那边。
  阮文直接洗了脸,手抹了一把,连毛巾都不用,直接往病房里去,看的罗嘉鸣目瞪口呆
  即便是汪萍照顾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也得认真梳洗一番。
  阮文这是不是太粗糙了点?
  病房里只有汪成斌一个人在守着,因为即将暑假的缘故,学校里特意安排他先照顾家里。
  有保姆又怎么样?
  还不是出了这种事情。
  还是得让孩子照看,起码更贴心一些。
  汪成斌属于话不多的那种,阮文过来的时候他站起身来,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最后也只是冲阮文点了点头。
  汪老闭着眼睛在那里埋怨,“这又是谁呀,我没死是不是让他们很失望啊?”
  这让汪成斌有些尴尬,“你别往心里去。”
  阮文没看到汪老的手,因为藏在了被子下面。
  病房里开着空调倒是不热,但也没必要藏着,除非……
  他不想让人看到。
  曾经也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人,如今却被风筝线绞断了手指,何等的可笑。
  阮文几乎能够想象得到他的无助。
  所有的面子和里子都没了。
  被探病都成了一种折磨。
  阮文看向罗嘉鸣,“你去跟医生说一声,就说汪叔叔需要静养,最好别被打扰。”
  罗嘉鸣听到这吩咐有些迟疑,这样行吗?
  来探病的还有不少都是中央的……
  “你怎么回来了?不在国外看球了?”
  汪老没想到这次进来的人竟然是阮文,他嘴上嫌弃的很,但一双眼睛里透着几分欢喜。
  他就说蓟生媳妇儿绝对不是没良心的,这不听到他不太好的消息,麻溜地回了来。
  “看了好几场也就那样,您哪里不舒服?”阮文帮着把被子整了整,从被褥下拿出了那只受了伤的右手。
  小指断了半截,经过处理后还残余着几分药味。
  “捂着不好,容易滋生细菌,到时候恢复的会更慢。”阮文看得出来,老人又想把手给藏起来,但是她这次有些强硬。
  “听我的,不然回头不让小谢给你做饭吃,您就只能吃医院的病号饭了。”
  “谁,谁稀罕他做的饭了?”他什么没吃过,国宴都没少吃,还稀罕一条烤鱼?
  阮文看他还嘴犟,“那行啊,我这飞了快三十个小时也没吃什么,过会儿那烤鱼我都吃了,反正您不稀罕。”
  “人是铁饭是钢,你咋还能不吃饭?”汪老瞪了一眼,“多大的人了,这还用我来交代?”
  “没胃口怎么吃啊,飞机餐那么难吃,我正好想念小谢做的饭了,过会儿我都吃光,您可别跟我抢。”
  汪老瞪了一眼,“你回来就是气我的吧?”
  “哪敢啊。”阮文很是认真地回答,“人活一辈子吃喝拉撒,您又不稀罕那还不能让我稀罕稀罕?”
  汪成斌看着和老爷子吵嘴的人,他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孩子里,老爷子更待见谢蓟生和汪萍。
  因为这俩人从来都不服管教,不是“乖孩子”,脾气像极了老爷子还年轻那会儿。
  正是因为这相似性,所以就更喜欢。
  就像是阮文,她强硬霸道,反倒是让老爷子听了劝。
  之前自己苦口婆心的说,有用吗?
  及不上阮文这三言两语。
  真是有些荒唐。
  他几乎是夺门而出,觉得再在这里多呆一分钟,自己就会透不过气来。
  这仓皇的举动惊着了正打算敲门进来的人。
  警卫员小声说了句,“是汪家最小的那个。”
  “嗯,你去敲门。”
  警卫员敲门,看到开门的人,他愣了下,下一秒门被关上了,哐当一声响,惊着了正在和汪老说话的阮文。
  “阮文。”罗嘉鸣招了招手,喊阮文过去。
  阮文啃着苹果走过去,“怎么了?外面有狼狗?”
  “什么狼狗,是林平山。”他认出了那是林平山的警卫员。
  第275章 275给脸不要脸
  阮文听到反应平淡,“哦,就说汪叔叔需要静养,不会客。”
  她看着罗嘉鸣,“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还是你不好说?”
  罗嘉鸣反应能不大吗?
  他也的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是。
  林家最近有起来的意思,仿佛真的像那个宋大师说的那样,林三和祝福福的那个小女儿是观音坐下的龙女转世,能够给林家带来好运。
  上月底,林平山又回了部里。
  虽说他主管的部门和罗嘉鸣并没有什么直接牵扯。
  但这么直白地拒绝是不是不太好?
  阮文叹了口气,“你说在得罪你未来老泰山和得罪林平山之间,你选哪个?”
  罗嘉鸣抽了一口气,又往门口去。
  阮文没管,她没想着和这位林部长打交道。
  “谁呀?”
  “不相干的人。”阮文把苹果放在一边,“要不给您削个苹果吃?我看这里好多苹果呢,晚饭咱就让小谢同志给弄个拔丝苹果你看怎么样?我最近在西班牙吃的那个海鲜饭还不错,回头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一趟青岛,让小谢给搞海鲜饭。我特意问了那边的配方呢,保证好吃!”
  汪老看到提起吃的眼睛都闪闪发光的人,他没能拒绝。
  门口,罗嘉鸣开门后出了去,从外面把人关上。
  “林叔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