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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五斤没办法,“跟着我,深呼吸,对,吸气,呼气。好些了没?”
  香梅点了点头,“走吧,别让阮文等着,这样不好。”
  两口子过去的时候,阮文正在教谢元元背诗词。
  虽说不打算培养个小天才什么的,不过诗词那么美,让孩子打小背一下也挺好的。
  起码日后去参观这秀丽河山时,能够随口说一句“日照香炉生紫烟”,而并非“卧槽,好看”。
  瞧着刘五斤两口子过来,阮文暂停了教学。
  “你身体还好吗?”
  香梅被问的有些羞涩,“还好。”她知道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阮文没有笑话她,她已经很感激了。
  但依旧不好意思。
  “还是要好好休息下的,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将来老了遭罪的是自己,别人替不了你半分。”
  刘五斤连忙插嘴,“我最近小心着呢,没让她碰凉水。”
  “那挺好的。”阮文也没再废话,“我前些天出去一趟,李阿姨说你们来找我,想通了?”
  刘五斤是早就想通了,奈何他媳妇想不通啊。
  好在这次吃了苦头终于醒悟了。
  “阮文,之前是我跟香梅犯糊涂,你别跟我俩计较。”刘五斤把责任担在了身上,“人要脸树要皮,虽然我们就是俩小人物没啥本事,可也是要面子的。”
  他知道阮文一向做事周全,既然把他们喊过来,想必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刘五斤没再绕弯子,“你之前不是想要香梅去首都帮忙吗,不知道现在她还能不能去?”
  “去倒是能去,那边一直缺人。”阮文看着香梅,“香梅,你想去吗?”
  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香梅抬头看向阮文,看着阮文身边那个她照看了好几个月的孩子。
  她想,要是她和五斤的那个孩子生下来,是不是也会像谢元元这么可爱?
  可惜人生从来没有什么如果可能要是。
  只有她的悔不当初。
  就在香梅想要开口应下时,她又听到阮文的声音,“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吗?”
  阮文是丑话说在前头,“那些给钱的才是大爷,虽然你是帮忙照顾孩子和孕妇,但孕妇不见得人人都好脾气,有些怕是还要给你气受,说不定比你家的弟弟妹妹还有过之无不及。”
  香梅听到这话苦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她大弟不工作,之前大弟那个对象也不工作,还嫌弃她没了工作不给他零花钱。
  她大妹未婚孕丢死了人,却还幻想着生下孩子,说什么“反正你的孩子没了,不如回头养着我的孩子,咱们亲姐妹用分得那么清吗”。
  之前香梅也觉得,不用。
  干嘛分的那么清楚呢?
  可现在她懂得了,自己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的孩子,都是蛀虫是蚂蟥,只是想要把她啃空,把她的血与髓都吸个一干二净。
  她再这么下去,就等着给他们当牛做马到死吧。
  这是香梅所不愿看到。
  她也有自己的家庭,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
  五斤对她不错,她想要给五斤生个孩子啊,这有什么错吗?
  可他们把自己的孩子害没了,都没一丝愧疚。
  香梅的心凉了,也坚决了,犹如钢铁一般硬邦邦的。
  “不会。起码我能挣钱,和五斤过我们的日子。“阮文直直地看着,看到那双眼眸坚定不拔。
  “好,我联系乐雪,让她安排下,你们尽快过去吧。”
  香梅松了口气,嘴唇翕动,“谢谢。”
  相较于她的羞赧,刘五斤还有些担心,“阮文,我跟香梅走了之后,怕是她的弟弟妹妹会过来找你……”
  “嗯,我知道,你们放心去,剩下的我来处理就行了。”她还不至于怕这么几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年轻人。
  来一个打一个,来俩打一双,绝对的公平。
  ……
  香梅和刘五斤很快就离开了,阮文看着一旁小眼珠滴滴转的女儿,“将来你是想要做个科学家还是要当一个女企业家?”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她希望谢元元当科学家。
  毕竟做科学家的话不用处理这么多人情往来的纠纷,只需要专注于自己的实验就好。
  谢元元往阮文怀里钻,在那里咯咯地笑了起来,逃避了她老母亲的问题。
  “好啦,科学家也需要会背唐诗宋词,来我们继续学。”
  阮文拿过了一本唐诗集,“我们今天把这首《望庐山瀑布》学会。”
  ……
  元宵节前,汪老回了首都。
  这让汪萍有些奇怪。
  “您怎么回来了,被阮文赶回来了?”
  汪老瞪了女儿一眼,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教人气得要死。
  “你这不是马上要结婚吗,我回来主持大局不行?”
  汪萍轻笑了声,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呀,跟谁啊?
  “怎么,阮文没给我大嫂脸?”
  她这一语中的,让汪老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胡说什么。”
  “那看样子我猜中了。”汪萍还真不例外,毕竟她年后就星夜去了省城一趟,可惜那一趟去了也白去,并没有把江雪梅给赶走。
  反倒是被江雪梅夹枪带棒说了一顿,说她还没结婚就跟罗嘉鸣同进同出的不好,这样很影响前程。
  影响个屁。
  单位里可从来没人这么说她,何况她也不在乎这些。
  因为后来单位有急事,汪萍第二天下午就回了去。
  她知道江雪梅打算在省城当黏皮糖,也想过江雪梅日后肯定会灰溜溜的离开。
  只不过自家老爷子回家,这是汪萍失算了的。
  汪萍猜了好几个缘由都没猜中,这让她略有些沮丧,“要不咱不卖关子了?”
  汪老是恨不得把这件事彻底闷死,哪会跟亲闺女说这事?
  “行了,你回头跟小罗结婚后住家里就行了,对了记得找个保姆,会做饭的。回头我把我的工资存折给你。”
  战场上九死一生过的人,对传宗接代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执念。
  把存折交给女儿还是儿子,完全看他心情。
  比如说,这会儿汪老心情就挺好的。
  好到让汪萍觉得有些奇怪。
  “您这是怎么了?被气疯了?”
  “胡说什么。”汪老瞪了女儿一眼,“你不要那就算了。”
  “别呀,我缺钱呢。”汪萍才不跟她老子客气呢。
  不想说就不说,她不问就是了。
  至于和罗嘉鸣结婚,那是自己的事,谁来催都没用,包括她老子。
  ……
  过了十五,阮文又去了趟上海,这算是捎带着过去,主要还是去南京一趟,和那边谈点事情。
  到上海是把第一笔资金给石磊送过去,顺带着再去杭州找一下薛梅,说上海这边厂房建设的事情。
  专业的施工队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车间在建设设计上有特殊的要求。
  整个大的项目,阮文给了两千三百万的预算。
  如今第一批资金是三百万。
  石磊拿到后觉得有些烫手,“不怕我携款逃跑?”
  阮文觉得这玩笑格外的没劲,“好啊,那我正好看看是你这个老国安厉害,还是我家小谢同志这个前侦察兵技高一筹。”
  “那还是算了。”石磊也没侦破过什么大案子,能力上不足他十分清楚。
  “你把土地弄下来,回头我让永晴在这边帮忙,给你弄出个账本来你按照这个模本来记录开支什么的,这样也省事。”
  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是涉及到两千多万的大项目。
  阮文可不想让自己糊里糊涂过去。
  “薛梅那边你联系了吧?”
  “她前两天让人过来考察了,说是这建筑图纸怕是得等到月底才能出来。”
  “现在不就月底了吗?”
  石磊纠正,“是正月底。”
  “那可不行。”阮文觉得这太过于拖沓了些,“抓紧时间搞这个,不能这么磨磨唧唧的。建厂就是要看地理和气候条件嘛,实在不行去那些部门问一问,再不行你就去其他厂子里问问看,找俩建筑师给研究下,尽快确定下来。”
  石磊觉得阮文这次有点着急,“是不是太赶了?”
  阮文倒也没瞒着他,“我这边拿不出两千万的现金,后续的资金都是要贷款,工厂晚建成、晚投工一天,我这边就要多还一天的贷款。要是有可能,我自然希望咱们这工厂能立刻投入使用。”
  这就强人所难了。
  石磊没想到阮文竟然现金流短缺,他也没再多废话,“行,那我就催一下。你说的那个陶永晴,她什么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