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厉向爵的一举一动,夜倾接着道,“自南港事件后,我一直在想,厉向楠是如何一边是明德设计部经理助手,一边又是国际黑帮的黑夜,成为国际通犯。当然,我也想过,厉向楠大概是找了替身在公司掩人耳目,给自己一个合法的身份。不过,那个替身得够忠心,还够高智商。”
因为,厉向楠受灾重伤后,一直跟随花成景,学的金融成绩优异。若要找个替身……若替身能力不够,但不会十几年不被人发现端倪。若是替身与厉向楠同样高智商,妥当处理公司内外事务,那么……那人为何要当替身?
除非是受恩还情。
那得是多大的恩情,十几年如一日的当替身。
但夜倾查过厉向楠,此人做事利索狠绝,曾在陵城做房地产征地,因价格谈不拢,他与地头蛇发生冲突,被人打伤失踪过一段时间。
这样的一个人,受恩于人,概率少。他找个十几年的替身,还是个高智商替身,概率微乎其微,但夜倾之前查不到厉向爵,加上黑夜复仇归来,他便没再往这方面想。
如今,因安蝶恋的几句话,他将信息传给信息部,陈清立刻派人调查,终于查出厉向楠有个同胞兄弟。
听了夜倾的话,厉向爵笑了,笑得有些癫狂。
他没想到,自他出身就逃不掉当厉向楠的替身。以为离开家乡,学了一身本事,他便是他。谁知……夜倾竟怀疑他是厉向楠,而厉向楠找了替身在公司。
男子紧了紧放在安蝶恋脖颈的飞刀,因笑得太夸张,刀锋划过凝脂,流下一串血珠。
夜倾冲上一步,“放开她!”
“我又不傻,好好的人质放了,我不是寻死?我猜猜,你们这次派了多少人。远处应该有狙击枪手吧!以我对你们的了解,应该不少于三个。可惜……”
厉向爵顿了顿,就见不远处响起打斗声,秦婵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老大,我们被伏击了!”
与此同时,三道劲风逼近夜倾,他运起内功,五感全开,脚步归位,双胳膊略弯齐胸,水平向后一个用力。
三把飞刀不等他转身,就向杀手射去……
同时,另一把飞刀朝厉向爵持刀的胳膊与肩的部位射去。
厉向爵险险地躲开,却躲不过夜倾的近身袭击,持刀的手被夜倾抓住,一个反骨……
终于,安蝶恋被救了。
手上剧痛,厉向爵如地狱出来的恶魔,一双血红的眸,如吸食人类身体和灵魂的利器。他手执‘念之力’,聚集意念将夜倾推倒在地。看着夜倾唇边溢出的血,他狂傲地吼道,“你以为我为何会约安蝶恋?因为我找不到你或者商乐儿,利用她,你们更加会少了防备。”
在厉向爵启用‘念之力’时,安蝶恋惊骇之余,手抚心脏部位的吊坠,守住了自己的意念。她冲厉向爵嚷道,“你怎么会有‘念之力’?”
虽然,安蝶恋不记得‘念之力’是自己设计的,但图纸她看了不下几十次,成品的大概模样,她已熟悉。加上赵逸轩最近在制造成品,虽然不能成功聚集意念或探人情绪,却让安蝶恋立刻判断出,厉向爵手中的仪器,是‘念之力’!
安蝶恋问黑夜怎么会有‘念之力’,对方回以一句:“那得感谢能聚集意念的人。”
之后,黑夜用‘念之力’对付夜倾,安蝶恋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扑在夜倾身上,强烈希望夜倾活着。这一生,她欠了赵逸轩,几次害得他生死一线。而夜倾因自己莽撞而赶来,她不愿再欠一个人。
而且,夜倾还是闺蜜的丈夫,若是出事,她良心不安。
安蝶恋抱着夜倾从二楼掉下去,黑夜拿着‘念之力’疯狂的追,毫不为难地向一楼跳下,誓要看着夜倾死于当场……
秦婵刚摆脱杀手要赶过来,却只来得及透过耀眼的阳光,看到三人先后从二楼向地面而下。
安蝶恋醒来的时候在医院,刚做了全身检查,赵逸轩正在问医生注意细节。
赵逸轩:“能不能加些安神的药,她虽然睡着,但一直很激动,估计是吓着了。”
“可以,我让护士加进吊瓶。”医生说着就要走开,却被安蝶恋唤住了,同时拒绝了护士的针,“我没事,不用挂吊针。”
“小蝶!”赵逸轩冲到床边,将女子躺着的姿势抱得坐了起来。
“逸轩,你说是我设计了‘念之力’。那么,我是不是也造出了仪器?”安蝶恋见识了‘念之力’的威力,看着自己的手,不仅有些后悔当年的举动。
若是‘念之力’在好人手上,还能做些善事,但东西落在了国际黑帮黑夜的手里,以他无恶不做的性子,‘念之力’只能是助纣为虐。那自己岂不成了帮凶?
想着,安蝶恋后背便起了一身汗,冷得直发抖。
大夏天的,房间没开冷气,女子却冷得发抖,那便是心中有惧!
赵逸轩察觉到安蝶恋的冷,顾不上回答她的话,紧紧拥着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你都安全了。”
赵逸轩没问安蝶恋发生了什么,以女子现在的状态,他明白,东郊一定发生了可怕的事。
自他怀疑是黑夜约了安蝶恋,他便通知了大哥夜倾,同时将安蝶恋带在身边。不过,他忙着设定数据,一回神,女子便不见了。他赶紧向东郊赶去,却看到几辆救护车,护士抬着担架送上车要离开。
他到底还是来晚了,安蝶恋晕睡不醒,在救护车上被确定是晕。整个过程,赵逸轩寸步不离守着女子,直到她被送入病房……
休息后,安蝶恋便恢复如常,她突然想到大哥夜倾,问赵逸轩道,“大哥是不是受伤了?”
“还在急救,后背脊椎左则旧伤未愈,激烈打斗间,撕裂了伤口,最是危险。另外,五脏六腹有震伤,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
“大哥是为了救我而伤,我想到急救室门口守着,心里好过一些。”无论是夜倾去救自己,还是被‘念之力’所伤,都是因为自己!
安蝶恋的心如被刀搅似的疼。
女子说着就掀开被子,跳下床往外冲,却被赵逸轩拉着,为她细心穿好鞋子,“不要受凉,我还等着……”以往说习惯的话,男子却顿住了。
安蝶恋垂下头,明白男子是等着要孩子。自己自小受冻,之后好像冷习惯了,热一点就会觉得难受。所以,夏天在家,她都习惯赤脚。
而刚才,她掀开被子跳下床的习惯,都是在家里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