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佳灿:“裙子!我穿的是新裙子,姐姐穿的是旧裙子!所以,妈妈能一眼就认出我!”
虽然早已入秋,可妇人喜欢小佳灿漂漂亮亮的,所以一年四季,小佳灿都是穿着裙子。夏季的,春秋季的,冬季的。内里再配上舒适的衣服,加上她圆溜溜的脸,还有精制的发型,真的像是一个小公主。
这天放学,小佳灿是走着回家的。
她迈着一双小短腿,努力要跟上妈妈的节奏,却时不时停下来,双手按着膝盖,张着嘴呼气。
好累呀!
她怎么不知道,学校离家竟然这么远!
她怎么不知道,原来妈妈走得这么快,她的小短腿……都快走断了!
她不过才休息了一会儿,就见妈妈顺着路边转了弯,她急了,双手勾住小书包的背带,喘呼呼地赶紧冲跑过去。
她跑得气喘吁吁,一转弯就寻找妈妈和姐姐的身影,却看到妈妈抱着姐姐,停在路边,一脸不耐烦。
“你是不想回家了是不是?”
“想的,想的!”小佳灿笑嘻嘻地跑过去,一路小跑或小歇地回到家,刚要回自己的房间,就见妈妈抱着姐姐进去,将房门关实了。
呃……
她伸手抠着头皮,正要不解,就见长长短短的头发,被她抠着散下来。
在学校时,她让老师给姐姐照着她的发型,做了精制的头发,然后,她则折了发型,弄成姐姐平时的马尾。
此刻,她的头发被抠散开,不像平时精制时那般。
看着这些散开的头发,她立刻想起来,她现在……是姐姐!
她脸上充满阳光似的笑,再次双手指勾着小书包背带,‘蹬蹬蹬’地跑到姐姐住的小房间里,将小书包甩到小床上,就昂头躺了上去。
“哎哟,疼!”
小佳灿抱着头,从床上坐起来,伸出另一手,按了按床铺,真硬!
“难怪这么疼,我的脑袋哟!”
因为一路跑回来,小佳灿很累,所以将自己摔向床,却不知姐姐睡的床会这么硬。她可怜的后脑勺,简直跟被人用木板打了似的疼。
不过……
好在小孩子恢复的快,因为又累又高兴,所以很快将疼给忘记了。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重新躺回床上,不等闭上眼睛休息,房间外就响起了妈妈的声音:“佳悦,到院子里修剪花草,天黑了再回来!”
硬板床上的小女孩有点诧异,姐姐会修剪花草?
她不过这么一想,因为太累,所以闭上眼睛,正要入睡,房门突然从外被打开,并重重撞在墙上,那力道,似乎要将门给拆了似的。
小佳灿:“呃……妈……”
不等小佳灿喊完,后背上就被打了一掌,并传来妈妈刻薄的声音:“我让你不要喊我,你没记性吗?若不是怕吓着小灿,你刚才跟进屋,我就要打你了。竟然跟我装死,你是不是皮痒了?!”
小佳灿:“……”
她被打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定定地看着妈妈。
眼前的妈妈,真的是平时优雅温婉的妈妈?
“看什么看?让你去院子里修剪花草,你聋了是不是!”
小佳灿:“……”
叫我修剪花草?
什么时候?
呃……她突然想起来,她现在是姐姐,也就是佳悦!
她赶紧从床沿边溜下床,因为床沿边的棱角,加上她个子小,就是顺着棱角滑下床,差点没被擦掉一层皮!
尽管疼得眼泪在打转,可小佳灿却依然欣慰,努力要扬起唇角,给妈妈一个笑。却因为太疼,她刚动一下嘴唇,就整张小脸疼得皱成一团。
“这什么表情?真是扫把星!快到院子里去,别将晦气带进了屋!”
“好的,我这就去!”小佳灿麻利的溜了。
她是开心地跑进院子里的,因为……
她小腿越酸胀,后脑勺越不舒服,后部的皮肤越疼,就说明,她能为姐姐做的越多。
她从院子里拿到剪具时,还是有些兴奋的。平时,这些东西,爸爸妈妈是不让她接触的。而且……
她一回家,妈妈就监督她学习。就算她说累,能暂时休息一会儿,却也不能玩。
而此刻,她却能拿着一把大剪,在整个院子里奔跑……
“其实,做姐姐也挺好的,没有那么多的东西要学。什么跳舞,弹琴,书法……”
院子里的小佳灿,拿着大剪,已经能熟练修剪花草。
距离她和姐姐第一回互换身份后,已过去了半年。在这半年里,除了第一回被妈妈发现,再之后,两人都很成功瞒过了爸爸妈妈。
那晚,楼上突然传来姐姐的哭声,很厉害的那种。然后,小佳灿便在朦胧睡意,与无措之间,看着妈妈出现在小房间,将她抱回楼上公主房。
虽然自那次后,姐姐有好久都不曾理她,可在她不懈努力下,教姐姐如何瞒着妈妈当自己。然后她也努力跟着姐姐学习修剪花草,如此,两人便再没发生过失误……
何佳灿醒来时,头浑浑噩噩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些蒙在当场:这是什么地方?
“妈妈!姐姐!”她借助了右胳膊,撑起身体,看到自己的手,才恍然大悟,她又作梦了!
梦里的小女孩,不过三、四岁,哪会有她这么大的手?
可是……
那真的是梦吗?
“为什么我的梦里,会反反复复出现那对年轻夫妇,还有一对双胞胎?而且……妹妹还叫小灿!”
何佳灿想细思,却又丢掉了梦里有些细节,只知那名字,却与自己同一个字:灿!
“难道,这不是梦!”
何佳灿拍着头站起来,看着房间精制的装修,加上床上标注了酒店名的白色用品,明白自己是在酒店。
可是,她怎么会在酒店?
“小恋姐!”
她迷迷糊糊走到洗漱台前,不等洗脸就看到镜子里,自己一身晚礼服,终于想起参加宴会的事了。
随后又想起一个身影,强悍地钻进她的脑海里,那人高贵却慵懒,沉稳却潇洒,是保罗!
何佳灿嘀咕着:“他不是死了父亲,家产被抢吗?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