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阴冷的声音最后留下的话,我意外的很平静,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意识一点一点的模糊,魂魄好像是没有重量的一阵风,缓缓从肉体漂浮到上空。
我回过头,看到另一个自己就平静的躺在沙发上,双目睁圆,面色煞白,仿佛已经没了气息……
我这是,死了吗?
“白娇娇!回来!”这时,眉心的位置突然一凉,有个低沉的声音一下子把我从浑浑噩噩中拉了回去。
是阎墨。
他就半蹲在沙发边上,脸色很难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仿佛是一头巨兽处在暴走的边缘。
我之前一直觉得阎墨喜怒无常,虽然有心想抱他的大腿,但心里还是对他有几分的畏惧。
但此时此刻,我就这么毫无忌惮的看着他,仿佛欣赏着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或许是人之将死,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伸出手想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
气息虚弱,半开玩笑道:“长得这么好看,别总是板着一张脸,太暴殄天物……你应该多笑笑……”
阎墨抓住我的手掌,定定的看着我,声音冷漠道:“你快死了。”
我苦涩一笑:“知道,我听见了。”
本来在阎墨的眼里,我就是个苦苦挣扎,卑微求生存的小蝼蚁,所以,即便我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就是不知道,我死了以后,谁能继续帮他找龙元。
阎墨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沉声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活下来,但,你也需要付出代价……”
我此时的魂魄是被阎墨强制拉了回来,坚持不了多久时间,一听到阎墨说有办法可以让我活命,我登时心中燃起了一团希望的火苗。
我咬着牙,努力吐字清晰道:“只要,不让我缺胳膊断腿,不伤及亲友,不把我变成傻子疯子,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白娇娇根正苗红的大好女青年,真的还没活够,我打从心里不想死。
如果有希望可以活下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
阎墨深黑的眸子看着我,问:“你确定?”
我笃定的点头:“确定!”
话音落下,阎墨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将我整个人抱起,大步走向我住的房间。
“你,你干什么?”我吓得声音变了变,虽然身体不能动,但脸上写满了抗拒和不安。
阎墨也不跟我废话,推开房门直接把我往床上一扔,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救你的命。”
救命为什么要进房间?客厅里救不一样吗?
关门干啥?为什么还要把窗帘拉上?
我一连串的疑问,但因为浑身实在是虚脱得厉害,连说话都费劲,刚张了张嘴准备发问,阎墨就俯身堵住了我的嘴唇。
唔……
这是什么个情况?
人工呼吸?
我特么又不是缺氧!
不等我反应过来,一个滚烫的物体就被硬塞到我的嘴里,我本能的想吐出来,但那东西入口就消失无踪,好像一下子融进了我的身体里面。
随后,我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炭火上来回灼烧。
“好难受……阎墨,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双手抱着胳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心脏的位置仿佛一阵阵的剧痛,仿佛有人拿着烧红的铁杵一针一针的往上扎。
阎墨看着我难受得来回打滚,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情绪的波纹。
他淡漠平静的开口:“本君的龙元可以把你损耗的血气和生机补回来,但前提是,你必须受得住龙元带来的狱火焚心。”
龙元?那不是阎墨最宝贝的东西吗?
他竟然舍得拿出来救我?
原来阎墨所说的代价就是狱火焚心的痛楚。
我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像是在煎铁板烧一样,这种痛苦根本不是人受的。
就算我求生的意志再强烈,也熬不住这样的酷刑。
这简直是生不如死。
就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我腰间一紧,身体滚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体内的炙热一下子得到了纾解。
我迷茫中睁开眼睛一看,发现阎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我的身边,身上的衣物已经不见。
我来不及欣赏他姣好的身材曲线,几乎是出于本能,立马伸出手抱住阎墨的脖子,生怕他跑了一般。
他的皮肤温度很低,整个就是人形冰棍,我恨不能把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阎墨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大概是想推开我却又忍住了。
狱火焚心的炙热消散了很多,我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但只要我一撒手,那浑身的烧灼感又会卷土重来。
吓得我只能紧紧的抱着阎墨,死活不撒手。
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总不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挂在阎墨身上吧?
就算我不介意,阎墨也不可能忍受得了。
我略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表情凝重隐忍的阎墨,发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绯红,就连皮肤也泛起淡淡的粉色。
“你没事吧?”我看他的状况有点奇怪,好奇的用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难道是发烧了?
龙也会发烧?
阎墨一把抓住我不安分的手,深深的吸了口气,幽深的眸子里面透着压抑的渴望,咬着牙恶狠狠道:“白娇娇,这可是你自己点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