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尼玛的,打了人还想跑是不?”
黄冠希领着十多个牛高马大的年轻人,看样子应该都是一些只想混个文凭来香江大学镀金的不良学生,一个个痞子气息十足,手上还提着木棍、酒瓶等杂物。
就在离冷枫两人还有二十多米距离时,就有三个男的加快了脚步,冷枫一眼就认出来,这三人正是刚才馆子里跟着黄冠希的那三个人。
之前慑于冷枫的煞气,三人噤若寒蝉,如今仗着人多势众,急于挽回面子和黄冠希心目中的印象,果断的冲锋在前面来。
“冷大哥,你快跑,他们人太多了。”周薇薇心中大急,猛拉冷枫的手,却把自己那柔弱娇躯给横到了面前来。
冷枫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别说对方这几只小蚂蚱根本就没被他放在眼里,就算不具备强横的身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丢下一个弱女子殿后,自己却率先逃跑,那他还算男人么?
随即笑着揽住她的纤腰,把她给拉到了后面来:“好了,不用怕,你后面一点,这几个人还伤不了我。”
这时候的周薇薇才猛然想起,刚才冷枫那几个随从可无一不是虎狼之辈,料想他本人的身手也不会太差吧?
想到这里,周薇薇提起的心稍微放了下来,两人略一磨蹭,对方首当其冲的三人已经来到了跟前,一马当先那人拎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狞笑叫嚣道:“草尼玛的,我看你……啊——”
话音未落,立即变成一声凄厉悠长的惨叫,身体朝后飞出一丈开外,抚着胸口挣扎了两下硬是爬不起来,一下子瘫倒地上,牙关一松,一口鲜血溢了出来。
而冷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突兀的出现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上,那两个随后跟上的人已经收势不住的冲了上来,冷枫居然弓步伏身,一招双龙出海,沙钵大的拳头狠狠的捣中他们的胸腹之中,两人呃的一声,各种黏糊恶心的液体从口腔和鼻孔喷了出来,双双瘫倒在地。
这突兀的变化把后面包括黄冠希在内的所有人都吓得顿住了脚步,尤其是黄冠希,刚才他还以为自己不过是吃了不及防备的亏,才遭了冷枫的毒手的,如今看来,自己的判断严重的错误,这人绝对不是在扮老虎吃猪的角色,而是一只真正的老虎。
想到这里,黄冠希没有贸然进攻,而是在冷枫两丈外就停住了脚步,他停了下来,后面的人基本也都停了下来,还有一个冒失鬼也不知道是当炮灰当习惯了,还是没刹住脚步,拎着一跟木棒直冲过去,对着冷枫兜头兜脑的猛砸下去。
冷枫轻蔑的一勾嘴角,大手一探奇准无比的握住了他的棒子,略微用力一扼一扯,木棒已经易手。
冷枫抄在手里,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它的杀伤力,毫不犹豫的对着对方肩膀狂砸下去,木棒应声而断,那炮灰男也惨叫着跪坐下来,抱着半边膀子一脸痛苦之色。
黄冠希等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这一次踢到铁板了。
好半晌,黄冠希才强自镇定怒声道:“小子,你混哪里的?”
“我?”冷枫有点好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心中却暗自纳闷香江道上的人喜欢这样问也就算了,如今怎么连一个内地来的学生也感染了这种毛病。
随即又摊了摊手笑道:“我哪里都不混。”
看到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黄冠希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立即恢复本色叫嚣道:“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冷枫略一沉吟,耸了耸肩膀笑道:“知道,香江行政长官的地盘。”
“你——”被他这屡次三番的插科打诨,黄冠希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
这种人就是这样,从来只会考虑别人对自己的伤害,而永远不考虑自己的言语行动对于别人所造成的伤害,还自恋的认为自己给别人的伤害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甚至是别人的荣幸。
“很好,小子,算你嚣张,有本事就在这里等十分钟,我让你看看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黄冠希怒极,一边叫嚣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随手拨了个号码出去。
与此同时,远远微观的人群中,有两个年轻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其中也一个也掏出了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远在此地数多公里的一条街道里,一间很具古风的茶餐厅中,两个中年男人正在一边喝茶一边谈笑着。
在陪坐位上坐着的男人,看起来不到四十岁,身材魁梧高大,一身合体的名牌西装,举手投足无不将一个中年男人的魅力诠释得淋漓尽致。
如果冷枫在这里的话,肯定会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正是跟他在庙街有过一面之缘的韩宾。
而高居首位的却是一个年纪看起来比他还要大上几岁的男人。
男人也有着一副标准的身板,只是比韩宾要矮了几公分,留着一头非常漂亮的长发,用发蜡梳理得光溜溜的,双目炯炯有神,开阖之间威严尽显,将上位者的气势暴露无疑。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韩宾保持敬意的人实在不是很多,尤其是在香江道上,此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没错,他就是洪兴的当代龙头——陈耀。
陈耀的一生可以说没有什么大风浪,一直在洪兴里担任着师爷的角色,但是……因为从蒋天生那一代开始,他就很受重用,在洪兴里的权利实际上要凌驾于九大话事人之上,多年下来,成就了他在洪兴中无以伦比的威望而登上了龙头的位置。
但是,谨慎的性格也造就了他人格魅力上的缺陷,带领着原本就遭遇重创的洪兴每况日下。
当然,这些并不能完全归咎于他一人身上,原本洪兴交到他手上时,就已经是个烂摊子了,而他也将守成有余的优点发挥了淋漓尽致,尽管洪兴的实力还是在被不停的削弱蚕食,但是在面对东星的强势反扑,他居然还能够让洪兴生存到今天,而且没有伤及筋骨,并且争取到了休养生息的时间,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了。
两人说笑的话题,似乎跟昨天晚上庙街发生的六人砍六百人的壮举,和今天早上发生在太子酒店的事件有关,其中还提及了楚子英女儿被人绑架一事,很明显,他们在谈论冷枫等人。
正说着,一条年过三十的汉子匆匆的走了进来,稍带急色和兴奋道:“耀哥,宾哥,你们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陈耀跟韩宾对视一眼,韩宾立即兴奋道:“哦,他在哪里?”
“呃——在香江大学外面跟人打架呢!”
“打架?”
韩宾一脸怪异的表情:“这家伙是专门来香江打架的不成?怎么一来就跟那什么……大闹天空似的,把个香江弄得乌烟瘴气。”
听到他的嘀咕,陈耀淡然一笑,朝那恭谨站在面前一丈外的手下问道:“这一次,他又跟谁打了起来?”
“呃……好象跟几个香江大学的学生!”
“学生?”这下轮到陈耀纳闷了,随即又勾起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道:“知道怎么打起来的不?”
“具体不清楚,好象跟一个女孩子有关。”
“哦——”
“不过……那几个学生发现了对手厉害后,已经开始搬武者了。”
“知道他们叫的是谁不?”韩宾在一边皱眉道。
“好象是花仔他们!”
花仔,名字听起来有点稚气,其实已经是个三十五六岁又长得牛高马大的汉子了。
在香江里混道上的,一般都是收点保护费,做点违法生意什么的,要么就是找个金主当靠山,如今的管制越来越严格,收保护费已经有点过时,做违法生意又需要有各种渠道,而且冒的风险相对也较大,很容易就撞到武器口,不管是执法部门的武器口还是同行的武器口都一样。
所以,最稳当的还是找个大金主当靠山,鞍前马后的跑跑腿,花仔就是这样的人。
话说以前他也曾经风光过,是官涌大名鼎鼎的马爷之得力手下,但是自从马爷被关进了赤柱监狱后,他手下的人全部抓的抓,跑的跑,一股就连东星、洪兴都要忌惮三分的势力瞬间土崩瓦解,而花仔也幸运的当了漏网之鱼。
在国外躲了几年,等风声平息后回到香江,再次聚拢了一批以前的手下,但是想要东山再起已经很难了,后来迫不得已的依附在了一个靠不法生意起家的富翁手下。
这个富翁,跟黄冠希的二叔关系极为密切,对他一直来照顾有加,自然而然的,花仔也跟黄冠希混熟了,如今听到对方召唤,哪有不急急赶来的道理。
因为不知道对头具体有多少人,花仔把自己的手下全都叫上了,开着各种型号的车子来到香江大学门外,远远看见了黄冠希,立即大咧咧的嚷道:“谁他妈活得不耐烦了,敢在我花仔的地盘上闹事。”
可惜的是并没有人回应他,只得甩开膀子朝黄冠希走去,继续嘟囔道:“黄少,是谁啊?”
黄冠希迎了上来,朝冷枫一指满脸悲愤道:“花哥,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