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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傻子哄吧?”
  听着耳边早已不切实际的胡扯声,管木子终是在凌栗开始手舞足蹈准备描述出另一番更恐怖的画面时没忍住打断他想继续骗人的行为。
  “你不傻谁傻,我……”
  许是没料到自己一个激动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凌栗捂嘴讪笑,“其实吧,你……就是以前傻,现在是一点儿都不傻。”
  “那真的是谢谢您看得出来。”
  管木子托腮,侧身靠在椅背上,朝着凌栗坐的方向挑眉的同时礼尚往来问道,“整日听你胡说八道,那我可要问问栗老板,您可知这人肉是什么味道?”
  凌栗皱眉——这谁知道,吃人肉是犯法的。
  “可我知晓。”管木子似笑非笑盯着凌栗,同时将盖在身上的披风又往上拉了些,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这人肉吃起来有些酸,旁人第一次尝可能会有些吃不惯,可尝惯了的人就会觉得肥肉的地方有些像猪肉,但是又没有猪肉那般腻味,至于瘦肉,尝起来有些像鸡肉,闻起来又像是牛肉,却是比寻常牛肉要香上许多,不过栗老板您未尝过,自是体会不到其中的美味。”
  说完这番话之后,管木子是目送着凌栗离开了偏院,也是亲眼见证凌栗从刚开始吓唬她的胸有成竹变成后来被她吓的落荒而逃。
  对于吓唬人这事儿管木子一向是乐在其中,这次吓唬凌栗也不例外。
  这不看着金色身影消失在院门那刻,整个窝在太师椅上的人就没忍住将脑袋埋进披风了,闷声笑出声来。
  到最后,由于今日份的聊天太过于开心,整个偏院里一时间都被悦耳的笑声充实。
  等到忙了一日回来的齐沐循着声音找来时,看见的便是他家夫人小小一只被圈在略显宽大的太师椅中,笑得花枝乱颤。
  “不知夫人因着何事笑得如此开心?可否与我说道说道。”
  绕到太师椅后面,齐沐以身子轻抵,防止因为管木子笑得太开怀而导致椅子的整个后仰。
  双手则是顺势搭上自觉往自己身上依的小脑袋,轻揉起太阳穴来。
  “刚才有人想骗我,又被我给骗回去了。”
  面对凌栗时的恹恹模样已被抛弃,管木子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眉眼含笑的讨人欢喜样子。
  同时不忘将脑袋上的一只手扯了下来拉到嘴前,张嘴轻咬,眼里还闪过丝丝狡黠——就是这样骗人的。
  “这是又得了咬人的毛病?”
  早已在进来偏院之前,齐沐就已听过凌栗打过一番添油加醋的小报告。
  此时故作不知只为看看管木子听见自己回答时的反应。
  可在真得看清楚太师椅上的人被自己气得鼓起腮帮子,将他的胳膊甩开后,齐沐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
  无奈之下,只得整个人绕到椅子前蹲下,强迫因为闹脾气而低下头,怎么都不肯同自己对视的人将视线重新与他连接上后才无奈道。
  “你怎么这般开不起玩笑?”
  管木子将视线移到一旁,“那你去找个可以同你开玩笑的人去!”
  齐沐微愣,“我去哪儿找?”
  “你爱去哪儿找,去哪儿找!”
  管木子轻哼一声,那架势,像是今天这事儿简单过不去。
  “我爱去……”齐沐本想服个软,认个错,偏偏在瞄到自家夫人一边生气,一边还不忘偷偷注意他这边的一举一动时,转变了语气道。
  “夫人说的对,我的确是要去找了旁人才好。”
  “你敢!”管木子生气。
  齐沐反问,“我为何不敢?”
  “你……我……我这么好的人,你为什么要敢!”
  边说,管木子边将气得涨红的小脸往宽大的披风里一埋,不再言语。
  只是她这边没了动静,齐沐那头也是半天没个回应。
  半晌,等到管木子觉得戏有些过,没忍住抬眼准备偷瞄跟前人在干什么时,却是被静观其变的齐沐逮了个正着。
  对于面前根本没有一点儿眼泪流过痕迹的小脸,以及管木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齐沐颇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不继续哭闹?”
  “哭多了对眼睛不好。”管木子嘴硬。
  “若我说带你出去玩儿,会不会对你眼睛好一点儿?”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管木子两个眼睛忽闪忽闪得眨,明白了他家夫人本意的齐沐只得将人从披风了整个提溜出来。
  可还未进行下一个动作齐沐便觉手上的劲儿一紧,然后就是一个温软娇小的身子顺着手上力道扑到自己怀里将他紧紧抱住,耳边同时传来一阵被什么东西轻咬的酥麻触感。
  “看小爷还不把你这磨人的妖精给吃咯!”
  原来待在天星寨的这些日子,管木子除了在偏院里看尽花落花开外,还会在每日的午膳之后,花上个两刻钟的时间喝掉齐沐叮嘱,安易熬好的中药以此来保养这幅身子骨。
  刚巧在喝药的这段时间里,天星寨隔三差五都会出现同一位大腹便便,打扮富贵的男子带上个软若无骨,浓妆艳抹的姑娘家在客栈内打情骂俏。
  起先管木子只是当这事为个打发时间的消遣。
  可在听安易说一般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有这般亲密接触的女子大多不像寻常姑娘家那般简单,看其穿着打扮还很有可能是哪家青楼的头牌时硬生生来了兴趣。
  尤其是在某个无趣的晌午,看见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一男一女那边儿打量时凌栗提到的一句话更是让管木子这个没见过世面,只听过其他部门同事描述过类似鲜艳场景的现代人为之震惊。
  感情这是城西头那边儿的富老爷为了幽会佳人,特意跑到城东头这边儿偷吃来的。
  那边青楼头牌和富老爷旁若无人般打得火热,这头,在两人不知情的状况下他们的一举一动正在被闲来无事的小妇人在不自觉中学了个遍。
  时间长了,就连那女子专属讨要好处的娇媚语调都被观察的人暗中学得不亦乐乎。
  于是在今日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局势下管木子开始将理论运用于实践。
  然而沉浸在做完一连贯调戏动作喜悦内的管木子忽略了一个重要前提,那就是她呀,并非青楼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做的动作不过是照猫画虎。
  而齐沐更不是每日沉醉在温柔乡的富老爷,自然是受不得这种不良人家的怪腔怪调。
  那日下午,管木子如同往常出门的样子被系着锦带,开心地将城东头感兴趣的地方逛了个遍。
  至于拉着她的齐沐,脸色却是在自家夫人胡闹一番后一直处于阴沉沉的状态。
  “就说要将人带着自己身边安全些,现在好了,人学坏了。”
  边小声嘟囔,齐沐边将视线移到一旁已经没有照顾他这位主人家的意识,只顾着同另外一主一仆四处挑东西的未兆身上。
  他清晰记得,每早出门前就是这个讨厌家伙念叨着“夫人身子骨刚好,受不得其他惊吓”才妨碍他将木子带出门的。
  思及至此,在看着未兆举动逐渐放肆,背着管木子偷偷朝着安易使眼色,甚至还想趁机来点儿小手碰小手的亲密动作时,齐沐起了坏心思。
  “未兆!”
  齐沐是小心挪不到了三人身后,在确保不会打扰到还在挑东西的其他两人前提下,凑到了被整目标身边。
  在将人吓唬地尖叫出声后,又迅速往后退了两步,装作没事样儿开始四处打量。
  这会儿,瞟着被吓的人突然停下手上动作,神色慌张得将快要得逞的双手收回到背后,眼神茫然看向自己时,齐沐才慢悠悠将视线固定下来。
  至于心里,难免不会升起一丝整人的快感。
  摸不着头脑的未兆是被自己少爷招手叫离了其余两人身边。
  在同安易示意莫要慌张,他可以解决问题后,未兆不知怎得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来。
  因为专属于男人的一向正确自觉告诉他,今晚绝对有什么针对他的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在深吸一口凉气,带着赴死心态大步一跨,准备迈向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齐沐时,未兆整个人被撞飞了。
  接下来现场就是“咚”的一声重物落地声,以及时刻偷偷注意着未兆一举一动的安易的惊天尖叫声。
  至于将未兆整个人撞出,引起众人慌乱的小家伙现在正手足无措站在原本未兆站的地方。
  而在下一秒闯了祸的小家伙则是被迅速反应过来的管木子从身后将人整个擒住,反手蹭倒在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