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先祖那个朝代,就算是奴仆婢女也不能随意杀伐。
一不小心也是难逃牢狱之灾的,哪怕位高权重。
但现如今,早已经不同往日了。
权力才是一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大陆,处于弱小的那一方注定就是强者们的玩物罢了。
又有多少人会去在意这些弱小之人的性命呢?
因此权贵之府中最不乏的便是人命,而他们就负责帮这些人善后。
将尸体干干净净地处理了,之后他们便会获得一笔丰厚的银两。
男子干这一行也有许多年了,平日里可以说都是与各种脏活,甚至是尸体打交道。
壮年男子并未特意去观察面前几人的神色,只是有些小心翼翼地接着道:“那日,草民如同往日一般与几位兄弟一起去头子那里领活。我们虽然说是帮人处理尸体,但平时也就处理一些小门小户的,但那天头子告诉我们,今天的活很重要,对方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
“草民当时心中虽疑惑,但听了头子的话后,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干活了。之后我们被头子带到了一个幽静的小巷里,当时那里出现了一名蒙着脸的年轻女子,看穿着应该是出自于头子口中所说的大户人家的婢女。那婢女让我们将这麻袋里的东西给处理了,随即给了我们一袋银子。草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两呢。”
壮年男子一开始还有害怕惶恐地说道,可越到后面,男子便逐渐冷静下来,慢慢地对着众人说道。
“草民与几位兄弟将麻袋搬了出去,准备扔往乱葬岗。在去乱葬岗的途中,草民难忍心中的好奇,打开了麻袋看了看,便发现袋子里装的是一名女子。而女子的穿着与那名给他们银子的婢女的有几分相似,草民猜想定也是什么犯了错的婢女,便不再多想。”
说罢,壮年男子一副厚实的模样渐渐一丝害怕道:“草民一时财迷心窍,无意中发现女子身上还挂着一个玉坠子,想着也没有人发现,便将它取走了。”
司空初闻言,眼眸微闪,脸上的冷意淡不可见。
林凡见状,几步上前,对壮年男子说道:“玉坠子呢?”
壮年男子闻言,急忙在身上四处摸索,最后慌慌张张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东西。
“就是此物。草民见此物做工精致,便想着定能卖个好价钱,可草民还没来得及卖出去,就被这位公子带到了此处。”
壮年男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身旁的林凡,心底仍旧有些恐慌。
幸好他还没有将坠子当掉,只不过如今就可惜了…
男子心底颇为惋惜地叹道,并未注意到此时有两道目光已经恨恨地落在了他身上。
苏呈满是惊讶地看着壮年男子手中的“玉坠子”。
这哪里是玉坠子,而是一名刻着字的身份玉牌。
每个权贵为了显示家族的显赫,都会让府中的婢女下人佩戴身份玉牌。
而这些玉牌会根据奴仆等级以及当值的院子又会划分成不同的花纹与样式。
眼前的这枚身份玉牌苏呈并不陌生。
因为玉牌上的芙蓉花样式正是当初他根据苏灵兮喜爱的花的样式所制成的。
玉牌的周边花纹都是统一的,但唯独中间的样式不一。
灵兮居的婢女以及奴仆便佩戴的是特制的芙蓉玉牌。
“这…”苏呈眉头紧皱,有些沉重道。
而一旁的苏灵兮见状,心底早已慌乱不已,不停地懊恼自己为何会将此物给遗忘了。
“父亲,您听女儿解释。”苏灵兮见苏呈满目阴沉地看着她,心中更加慌乱,急忙向苏呈解释道。
“解释?大小姐您还想如何解释?这枚玉牌奴婢看过确实是春梅所佩戴的,当时她刚好从院子里的洒扫丫鬟升为了灵兮居的二等丫鬟,春梅还拿着刚领到的身份玉牌高兴地来找奴婢。如今从一名女尸身上找到春梅的玉牌,大小姐您还何话可说?”
一旁静静地候着小桃在目光触及那心底玉牌时,终究还是忍不住哭出来了。
哪怕眼前的人是相府的大小姐,是她的主子,也难以掩盖她心中的愤怒。
苏灵兮见眼前的婢女竟敢如此与她讲话,原本心中的慌乱顿时消失,心底涌起一股怒火。
而小桃为了质问苏灵兮,也是几步上前,走到了苏灵兮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