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予如白玉般光洁的脚轻轻地荡着泉水,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颇有几分小女子洒脱的模样。
片刻后,天气愈发冷冽,如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一旁的阿鸣见状,轻声开口提醒苏知予道:“小姐,咱们该进屋了。”
苏知予微微抬眸,轻轻回应之后,缓缓伸出手任由阿鸣将她扶起。
“最近府中怎么样?”苏知予轻轻整理着衣裳,缓缓开口问着身边的阿鸣。
而阿鸣自然明白自家小姐在问什么。
随即便开口回答道:“依旧如常。”
苏知予闻言,微微冷嗤一声,好看的双眸逐渐露出一丝讥讽。
苏知予如今只要问起相府的事那必然是关于苏呈的。
大雪皑皑下了数日,整个离都城满是积雪。
丞相府也不例外,不知为何今年的冬日尤其的寒冷。
大雪持续了数十日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景象,可如今却出现了。
许是冬日的冷意让世间万物都变得有些冷清了。
而如今的丞相府在这样的冬日下更是如同雪上加霜,冷清得令人生畏。
如今虽寒冷,但也正值年节,谁能想到曾经门庭若市的相府现在却变得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而这一切都源于她那个一心都投身于权力争夺的父亲身上。
近日里苏呈并不好受,不仅屡屡在当今陛下那里受挫,如今甚至许多朝中重臣也渐渐地不再敬他,有时候还会对苏呈数落嘲讽几句。
苏呈虽心中有气,但他却没有办法反驳。
他因为站位太子那边,帮着司空绝暗中做了很多事。
而殊不知,他的这些小举动都被当今陛下看在眼里。
陛下念在苏呈乃是前朝旧臣便容忍了他这一次。
但还是当着百官的面狠狠地将苏呈训斥了一番。
而苏呈也因此在百官面前失了面子,那段时间他都抬不起头来。
如今更是因为太子党派暗中谋划的动作被司空域禁足府中半月。
而这半月他这父亲可依旧没闲着与东宫那边接触着。
念及此,苏知予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苏知予在阿鸣的帮助下整理好衣物后便准备往里屋走。
刚到院子里,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落在了苏知予前方。
苏知予抬眸一看,眼底便露出了一丝笑意。
“主子。”青禾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脸看向苏知予,抱拳低头恭敬道。
苏知予闻声微微颔首,随即抬步继续往里屋走。
“进来吧。”
青禾闻声面露一丝犹豫,但随着苏知予的话音一落,许是还思考了片刻,随即便紧跟上了女子的步伐。
苏知予进屋以后便对身旁的阿鸣轻声吩咐道:“阿鸣,你去门外守着。”
说罢,阿鸣恭敬地应道,快步走了出去,缓缓将门给掩上。
屋内顿时只剩下苏知予与青禾二人。
苏知予的屋内点着淡淡的熏香,烧着暖炉,整个屋子被暖意所包裹。
苏知予见青禾有几分局促的模样,顿时心底生出几分笑意。
她自然明白青禾在犹豫什么。
这里并不是她的闺房,她的卧室是在里面的那一间屋子。
苏知予料想到了眼前男子也许是因为了进入了女子的闺阁而有些拘束。
念及此,苏知予浅浅一笑,但并没有说什么。
“青禾,你不必拘谨。”苏知予原本以为她的话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男子的局促。
可谁知青禾一听,冰冷而冷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破裂。
之后苏知予便听到男子轻轻咳嗽了两声,缓缓开口道:“主子,人已经找到了。”
苏知予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她对青禾的办事能力还是非常认可的。
“云裳那边如何了。”苏知予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后,面目悠闲地品着茶。
思及她让云裳去办的事,顿时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冷意。
此时离都城郊的一处外人看起来如普通宅子一般的庄子,但实际上却暗藏着一个密道。
而这密道的尽头便是一个地下暗格。
不同于其他暗格的是,此处并未有柜子或者什么。
而是放置着一个偌大的沉水铁笼,地下室幽暗而潮湿。
此处长期无人打扫甚至还发出了阵阵恶臭味。
蟑螂老鼠四处撺掇,整个地方就散发出一种黑暗而肮脏之感。
而在这铁笼里关着一个人,此人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撕扯得破破烂烂。
头发完全乱糟糟的,甚至还有虱子在其中跳动着。
除此之外,此人的手脚都被用了铁拷,身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